第15章 沒有你 這顆心會死

當紀悠塵恢復意識睜開眼睛那一刻，她沒看見周圍緊張的醫生護士，只看到了薄雲燼。

他一臉憔悴地坐在她病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

「雲燼……」

紀悠塵不敢相信眼前的他是真實的，可是她的小手，在他掌心，體會到真切的溫度。

薄雲燼痴痴看著她，聽著她的聲音，悲傷而憤怒。

「你終於捨得醒了嗎！已經昏迷三天了！」

「昏迷……我為什麼沒死……」

紀悠塵想起自己割腕自殺的情景，卻一點也不慶幸自己還活著。

為什麼要讓她活著！

她撐著身子拚命坐起來，狠狠拽掉輸液管和儀器線，一把推開薄雲燼。

「誰要你來救我！薄雲燼，你做任何事都不問別人願不願意嗎？你逼我活著，可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沒有活著的理由了……」

所有人都被她醒來的失控情緒給嚇住，薄雲燼卻木然坐在她床邊，任她撕扯、捶打，任她發泄。

許驍將醫生護士請出病房，帶上門，把這個小小的空間留給薄雲燼和悠塵。

直到悠塵喊得聲嘶力竭，臉色慘白，薄雲燼張開雙臂擁緊的了她的身子。

「你要理由，我給你。」

他按在她背上的手指，關節用力得發白，彷彿不抱得這麼緊，她就會化成輕煙飛走一樣。

悠塵的頭被他按在胸前，隔著胸肌，聽見他越來越快的心跳。

「聽見了么？」他輕揉著她順滑冰涼的髮絲，「沒有你，這顆心會死。」

悠塵在他的懷裡窒息，眼淚無聲濕透了他的襯衫。

「薄雲燼，你為什麼要救我……你有你的事業和婚姻，我有我的宿命和結局，一切都該結束了……」

「不，一切才剛開始。」

悠塵茫然地抬頭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薄雲燼眉梢凝結著憂鬱：「悠塵，為我好好活下去。」

「為了你？」悠塵澀然一笑，「如果是為了你，我更應該消失。薄太太說的對，不管是出於商業利益還是責任擔當，你最終都必須和秦芷蘭結婚。我的存在，是所有人心裡的刺。」

蠢女人，如果你是刺，也已經在我心裡生根。拔掉，最痛的是我……

薄雲燼捧著悠塵瘦削的臉，分外心疼。

「我可以像邵惜白對你一樣，給秦芷蘭一樁有名無實的婚姻，但你必須答應，回國后，讓我跟你在藍玉山別墅一起生活。」

「你……」

悠塵的心微微刺痛，她實在太明白一樁有名無實的婚姻有多傷人。而且她不愛邵惜白，可那秦芷蘭想必很愛薄雲燼。

「沒得商量。」

薄雲燼霸道地打斷，用輕柔的吻，把她所有疑惑和拒絕的話都擋住了。

不容抗拒的柔情蜜意，她只能全身心的接受……

這一吻彷彿過了千年，久得足夠讓悠塵沉醉生生世世不願醒來。

兩天後出院，薄雲燼就把悠塵接到了威尼斯主城一家皇宮酒店。

這裡一面臨著運河，打開窗戶，半個威尼斯的景緻盡收眼底。

最重要的是，國內的那些煩心事似乎都已遠離。

而薄雲燼與日俱增的寵愛，讓悠塵覺得煥然新生一樣，那些悲傷，像是上輩子的事。

直到那一天。

午後，薄雲燼在房間里處理國內發來的文件，悠塵獨自坐在臨河的花棚下喝咖啡。

隨意地翻著幾本休閑雜誌，身後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寶貝兒，威尼斯玩了幾天就膩了，不如我們轉機去法國再玩幾天？」

悠塵一聽見這聲音，手裡的咖啡「嘩啦」一下傾倒在雜誌上，污了台上雪白的桌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