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相思苦（下）

緣起緣滅

我不想贅述我和W在一起的後來，我們和天下所有熱戀中的情侶一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唯一不同的是我們有「花前月下」，卻沒有「山盟海誓」。怎麼山盟海誓？所謂「山盟海誓」只不過是「再騙一次」！所有「不倫」的婚外戀「緣起」都不一樣，「緣滅」卻相同得可怕：不是和新歡在一起，就是回到自己老婆的身邊。當然也有兩頭落空的人，最可憐的是從此「腳踏兩隻船」、過一天算一天的人。對我來說，如果人間有地獄，「大享齊人之福」就是了。我的父親打造了這種地獄至今已超過三十年，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太多的啟示和教訓，我不會重蹈他的覆轍的。

所有的婚外戀也有相同的一點：一開始通常是想淺嘗即止，結果又常是越陷越深。我和W開始於我巡迴演唱時的寂寞孤獨，結束也會是在巡迴演唱謝幕以後。但我畢竟是個情感豐富的人，對於感情真能做到「說放下、就放下」的境界嗎？放屁！我一點也做不到！我陷進去了！離開了新加坡、離開了W，回到了台灣、回到了「小丘」，我的生活大亂！我日以繼夜的想著W，瘋狂的思念著她！我再度嘗到了愛情的苦果。在這樣的心情下，我又躲進了我的音樂世界，寫下了「明明知道相思苦」、「我願為你錯」、「情奔」等等我不曾如此深情的情歌。在「我願為你錯」中我寫下：

「我願為你錯！就算分不清左右就，算看得破，還是忍不過，這個問題我想了好久。

我願為你錯！就算一錯再錯，快樂算什麼，痛苦算什麼，我不再想盡辦法隱瞞你和我。

事到如今，不想再回頭，就讓愛你的心牽著我走。怎麼一個成熟(本來我寫的是「學佛」，公司把我改成「成熟」。其實「學佛」才真正到位)的人，在緊要的時候卻沒有把握？

事到如今，回頭看看我，相信是上還有千萬個我。那種曾經認為自己是早已看破，卻還是躲不過、躲不過！」

這是我心情的真實告白。又如同我寫的「情奔」：

夜已經那麼深，還想著一個人。該不該為你放棄了前程？直向你飛奔？

夜已經那麼深，還想著一個人。若不是為你介入我人生，我不會亂了方寸。

只因你對我是笑得那麼真，只因為我是空虛的人，只因我什麼都有，卻心甘情願向你飛奔！

你笑得那麼真，更讓我好心疼。恨只恨有你讓我心沸騰，卻過了大半人生。

在當時我幾乎是邊寫邊哭，好幾次寫到相思最深處，恨不得想買張機票直飛新加坡見W一面，以慰我相思之苦。尤其是在寫「明明知道相思苦」時，幾度無以為繼，哭倒在琴鍵上。我當時的心情絕不是像我現在寫這段文字時這麼輕鬆！

在發表「明明知道相思苦」時的演唱，我幾度難過得無法再唱下去！我記得有一次在電視台錄像，我哭得亂七八糟！導播終於喊「卡」！我對導播說：「真對不起！我控制不我的眼淚。」，導播說：「我喊『卡』並不是因為你流眼淚，而是因為你流鼻涕，我不得不喊『卡』，難看嘛！」。

事隔多年、人到中年，很多事情都看淡了。我很慶幸我用歌曲保留了當年的那些悸動感傷。我常覺得當歌手最幸運的不單是走過那個時代，而還成為那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