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憶
經過短暫的相處,韓諾知道了這個黑子男子名叫蓋亞,是達勒姆教堂一名普通的天主教教徒。
他跟他妹妹蓋倫從小就是孤兒,無父無母,後來遇到了行善的教父維托·考里昂,教父可憐他們,就收養了他和妹妹,並教他們學習英語、數學;蓋亞天生就是個天賦極佳的孩子,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熟讀各國歷史,精通各國語言,在維托·考里昂的熏陶下,他還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
與此同時,他的妹妹蓋倫,也出落成了一個美麗的少女,一樣的如大海般深藍色的雙眼,一頭不同於蓋亞的美麗金色捲髮,讓無數同齡的男孩子們心動不已,同時,也引起了老色鬼維托·考里昂的注意。
蓋亞說,他本以為他和妹妹來到了人間天堂,哪知,他們只不過從一個地獄,踏入了另一個地獄……
韓諾看了眼黑暗中的蓋亞,再次詢問道:「我們真的要進去綁架那個變態的教父?」
黑暗中的蓋亞點了點頭,低聲說著:「現在教堂大多數弟子都去花園裡、大門口找我們了,他們不會料到我們還敢去而復返,教父這裡人手不多,我們可以快速控制維托·考里昂,那樣其他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挾天子以令諸侯,此計不錯!」韓諾點頭附和道。
「天子…諸侯?公主所說的是何人?」
「……」韓諾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跟一個英國人講戰國時期的典故,他撓撓頭,彆扭的解釋道:「蜂王聽說過吧?簡而言之就是抓住蜂王那些工蜂就會自然而然的聽話,就是這意思!」
「嗯嗯,我說的意思跟公主的比喻差不多,不過光是這樣還不行,我和愛麗絲挾持維托·考里昂引開那些教徒,你就去教堂的東面馬廄偷一匹阿拉伯熱血馬,然後趁亂騎著它逃出去!」
「等等,我走了,你們呢?」
「我們……」
「先別說話,有人過來了!」愛麗絲聽到了腳步聲,將二人拉入旁邊的拐角處,等待巡邏的教徒們離開以後,又才重新走出來。
「暫時先別討論我和蓋亞,抓教父要緊!」
韓諾點點頭,便隨著二人朝維托·考里昂的房間走去。
話說另一頭。
自從維托·考里昂教父全是光著身子,五花大綁的被弟子們撞見之後,他便大發雷霆,命所有教徒立即封鎖達勒姆教堂,翻遍每一寸土地,一定要將那個羞辱他的臭女人給找出來,將她碎屍萬段!
維托·考里昂在房間里焦急的等待著阿道夫的消息,突然,門外響起了幾聲敲門聲,他有些焦急又警惕的問道:
「什麼人?」
「阿道夫主事托我們傳話,說是有那個女人的消息了!」
維托·考里昂一聽見那個女人,便急不可耐的命身邊的一個弟子前去開門,弟子打開門,便看見三個和自己穿著同樣衣袍的人,夜色很黑,他看不清他們的臉,不過,他也沒有因此過多懷疑,側身一站,讓他們走了進來。
看見三個教徒走進來,維托·考里昂焦急的問道:「那個女人找到了沒?」
隱藏在黑色衣袍的男子頭微低,讓人看不到他的臉,「此事事關重大,阿道夫交代只能跟您一個人說。」
維托·考里昂沒有在意他此話背後的含義,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去說。
待他走到了維托·考里昂跟前,對方用威嚴的聲音說道:「抬起頭來!」
「好久不見,維托·考里昂……義父……」
隨著他頭微微的抬起,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維托·考里昂的眼前,看著他那雙如大海般湛藍色的雙眼,他全身一震,嘴唇顫抖的問道:「你是……」
「好久不見,維托·考里昂……義父……」
蓋亞在說「義父」這兩個字時特地加重了語氣,在對方還沒來得及呼救之時,他抽出了袖中早已藏好的匕首,直逼對方的咽喉之處,不過此時他還不能殺他,只是反手將抓住他肥碩的軀體,一把光亮的匕首橫在他的脖間。
「義父,你可還記得那個暴雨連綿的雨夜?」
蓋亞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把他的思緒拉回了那個他早已經遺忘的雨夜……
那一天,他看到同樣一雙美麗湛藍的藍眼睛在他眼前飄過,他那日喝了點酒,便醉意熏熏的跟了上去,少女嬌柔的身軀引誘著他不斷的探索,對方越是呼喊,他越是興奮,直到這個該死的女人突然猛的咬上他的肩頭,硬生生的將他肩頭處的一塊肉咬了下來,他立即大怒,不停的用手扇著那個女人的臉,然後就在床上活生生的把她給打死了,打死了他還不解氣,直接拖著她的屍體,往後面的野山上拖,他記得在走廊時,他看見一雙同樣湛藍色的眼睛在黑暗深處望著他,嘻嘻的笑著……
「蓋亞,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
「義父,你若不是故意的,又豈會要我把妹妹的屍體,拖到後山喂狼?你那時還真以為我是個傻子嗎?」
他記得他在走廊的一角看見了這個同樣藍眼睛的孩子,當時他拖著蓋倫的屍體,滿臉鮮血的問他,你是不是要替你妹妹報仇?蓋亞搖搖頭,說,義父所願即我之所願,您是神的使者,你做的一切都沒有錯,我會永遠跟隨您的旨意。
他沒有看見,年輕的少年,雙眼迸發出復仇的火光。
他說,你倘若真如你所說的,就把這個女孩拖到後山去喂狼,然後把她的骨頭撿回來,以示你對神的衷心。
少年按照他所說的做了,絲毫沒有半點違背他的意思,隨後少年便成為了他的心腹,但是在幾天之前,這個他一手養大的孩子,竟突然想要刺殺他,幸虧他身上穿有防彈衣,這才躲過一劫,他命人將他打入死牢,不日執行車輪刑。
沒想到今天夜裡,他會突然逃脫,跑了出來……
「蓋亞,你殺了我,你也逃不出去的!」維托·考里昂一改可憐兮兮的模樣,發狠的說道。
蓋亞嘴角一揚,冷笑道:「出不去?大不了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