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穿越(二)
黑暗,無邊無盡的黑暗向他襲來。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摸不著,猶如混沌初開。
他是誰?為什麼又在這裡?
記憶,如泉涌般湧現出來,他的大腦,慢慢搜索著他的過去……他想起來了,他是韓諾,浙江大學一等一的優等生,表面上品學兼有的他,卻有著貧窮的家庭。
貧窮,是他這輩子最憎恨的兩個字眼,就因為這兩個字,他成績再好,也沒能力出國留學,所以,他明白了,這個社會,只有錢最重要。
為了錢,他出現在各種酒吧、KTV、夜總會等紙醉金迷的場所;為了錢,他放下自己的尊嚴,取悅那些有錢的富婆;他只有一個夢想,出國留學,完成他自己的CA吞噬細胞項目,然後解救肝癌晚期的媽媽。
前期從女人那裡得到的錢,他全部拿去給他媽媽化療了,最近走了狗shi運,突然遇到一個大公司的董事長——黃淑珍,這女人出手闊錯,隨便一丟就是好幾十萬,還給他買車買房,這樣的冤大頭去哪裡找?
結果,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她的老公居然跟過來了,不僅害他一個人躲在陽台吹冷風,結果這個胸大沒腦子的老女人居然讓他從萬丈高樓摔了下去,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只有一個意識流存在。
「公主,你醒一醒……」
這聲音好清純,猶如天籟,傳到他耳朵里聽著極為舒服。
等等——有人的聲音,難不成他還沒死?難道他韓諾福大命大?從萬丈高樓摔下來還有命活著?
「公主,公主……」
溫柔的女聲再次響起,聲音又軟又甜,如蜜糖一般甜進他的心窩,真想睜開眼睛,看看是哪個美女在說話。
他一邊想著,一邊集中意念,想要衝破混沌,斬斷黑暗的束縛,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終於,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一束強烈的白光,透過一扇鐵門,照射進來。
緩緩地,他走到鐵門之前,伸出手,將手掌貼在鐵門之上,頃刻間,鐵門「哐」的一聲,猛的開啟了,強烈的陽光照射過來,他全身一震,猛的睜開了雙眼。
「你們看,公主醒了……」
他睜開迷濛的雙眼,周圍幾個穿著女僕裝女孩在圍在他床邊,她們個個金髮碧眼,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他,這……難道是傳說中的COSPLAY?
「公主,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都快急死我們了。」
「公主?誰是公主……」
他才說了五個字,頓時發現自己自己充滿磁性又誘人的聲音變成了軟綿綿、嬌滴滴的女聲了,難不成……他變成了女人???
「鏡子,趕快拿鏡子給我!」
女僕露西按照他的吩咐,拿了一面鎏金鑲邊的銅鏡給他,他拿起銅鏡一看,銅鏡裡面,赫然出現了一位紅髮妖冶的美女,他大腦一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公主,公主……」
他是男人,不是女人,這一定是在做夢,沒錯,一定是夢!
他的法國導師戴維曾說過,人在意識薄弱的時候腦電波容易不受控制,無法支配自己的意識,這樣就形成了夢。
他從一百層樓高的地方摔下來,肯定傷的不輕,所以意識肯定薄弱,才會胡思亂想,他要集中精神,集中意念,說不定過一會,就沒事了。
十幾分鐘過去了,他再次睜開了雙眼,結果,眼前還是那幾個穿著COSPLAY的女僕裝,這不是真的,閉眼,繼續睡……露西看著一會兒睜眼,一會閉眼的伊麗莎白公主,心中擔憂不已,隨即和身旁的幾個姐妹商量,公主可能受了什麼刺激,還是趕快去請法瑟爾醫生過來。
沒過多久,一個留著長長的白鬍子,頭上戴著一個滑稽的小禮帽老頭走了進來,他慢吞吞的來到伊麗莎白的床前,放下自己的藥箱,對著閉著雙眼的伊麗莎白呼喚了兩聲。
韓諾睜開眼睛,看著這個頭戴小禮帽的老頭,猛的冒出一句:「你是雜技團的小丑嗎?」
「……」
法瑟爾轉頭對身旁的幾個侍女說道:「看來公主真的病的不輕!」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說,告訴你,老頭,本少爺沒病!」
法瑟爾聽著他胡言亂語,連連搖頭,「看來公主病的不輕,你們還是去請教皇迦南吧,公主這病老身治不了了,先走了,告辭……」
他一邊說,一邊拿起一旁的藥箱,掛在肩上,一溜煙的就跑掉了……幾個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四人之中有三人都自告奮勇去請教皇迦南過來,只留下露西一個人,讓她在這裡照顧伊麗莎白公主。
露西從小就和伊麗莎白公主一起長大,她覺得公主可能是昨天無意中落水撞到了頭部,神志不清,所以才會這樣胡言亂語。
想想公主也是個可憐人,伊麗莎白三歲時母親就已經被國王亨利處死了,然後又娶了別的女人做王后,她陪著公主,冬天沒有保暖的衣服穿,每天都吃不飽,又受人欺負,還好後來有仁慈的凱瑟琳王后將公主收養了過去,教公主學習英語、法語、西班牙語、拉丁語、希臘語等多國語言,平日里還學習數學、歷史、詩歌等課程,晚上還帶著公主出席晚會跟名門貴族的少爺們跳舞。
可是,就是因為一次宴會,伊麗莎白公主才會失足落水的,回來之後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連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越想她心裡越難受,眼睛紅紅的,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寶貝,你哭什麼?」
韓諾一直想從夢境之中掙脫出來,突然看見美麗的少女快要落淚,他忍不住伸出手,用手指擦拭了一下她的眼角,憐惜的說著。
「公主現在神志不清,我……我看著心裡難受……」
「……」
他從一個男人突然變成了一個女人,他都不難受,她難受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