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們抓住我心裡反倒踏實了?

被你們抓住我心裡反倒踏實了?

當天晚上,徐飛林將程英的交代情況向設在鄭州的指揮部作了彙報,得到指示:為了盡量減少在長沙的影響,防止走漏風聲驚動董亞光,要抓捕組迅速帶著程英秘密返回鄭州。

程英隨著辦案人員回到鄭州時,似乎有恍若隔世之感:在她隨著董亞光出逃的兩個多月里,她曾經多少次在夢裡回到這個日思夜想的城市啊,現在,她回來了,卻是被人看著管著押著回來的。程英是個性格開朗的人,她多麼渴望自由啊,想到這些,她的心中不由得漫出一陣陣悲傷,一股委屈之情湧向了她的喉頭。

辦案人員看著她那黯然神傷的樣子,就猜透了她的心思。他們暗想,如果程英能夠繼續醒悟下去,她就會願意配合我們抓捕董亞光。於是,幹警們輪番跟她談話,把她的思想固定在這個全新的思維定式里,慢慢化解她在內心深處造成的傷痛,喚起她對人生的美好憧憬。

幾天過去,程英的靈魂受到了一次洗禮,她好像整個換了一個人。她開始站在檢察院的立場上想問題:一天抓不住董亞光,檢察院就一天不能結案,自己就一天不能得到解脫,董亞光的罪孽也就加重一分。想到這裡,她開始為自己著急,為董亞光著急,也為檢察院著急,她甚至主動催起辦案人員來:"咱們快回長沙去吧,亞光要是給我聯繫,一看手機上出現鄭州的區號,肯定會起疑心的。"

但是,不到火候辦案組不會輕舉妄動。幾天來,辦案組的指揮員們天天聚在一起集中研究抓捕方案,決定將抓捕人員分作兩路,作兩手準備,一路由徐飛林帶領趕赴長沙,留下汪新亞等人作機動力量。

8月21日,離董亞光約定的聯繫時間還有一天,徐飛林帶領危偉等6人登上了開往長沙的火車。

5點45分,董亞光約定的聯繫時間快到了。徐飛林打開手機,把董亞光在深圳買的那張卡裝了進去。果然,徐飛林剛剛裝好機卡,"嘀鈴鈴……"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屋子裡的空氣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徐飛林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號碼,沒有絲毫猶豫,果斷地把手機遞給了程英。程英接過手機,剛剛貼在耳邊,就聽到從裡邊傳來了董亞光那遙遠而又熟悉的聲音:"喂……"

程英不由得抬起頭來,她的目光正好與徐局長鼓勵的目光相遇,她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很大方地開始了她的"表演":

"老公啊,你在哪裡?"

"我在上海。"

"你現在身體怎麼樣?"

"還好。"

"我都快要急死了,我已經把原先租的房子退了,又租了新房。你什麼時候回長沙來呀?"

"你抓緊時間訂購到上海的車票,我明天再與你聯繫。"

程英還想再說什麼,但電話被董亞光掛斷了。

辦案組立即會師上海,8月22日晚上7時,董亞光再次撥通電話詢問情況,程英告訴他自己正在去上海的火車上,大約在明天上午9點到達上海站。董亞光告訴程英,到時他和表弟郭華岩一起在南二出站口接她。

已經8點40分了,還沒見董亞光出現。汪新亞讓幹警們集中把守南二出站口這個關鍵部位。這時,汪新亞的手機響了,是徐飛林打來的,告訴他列車晚點一個小時,要他抓住這一有利時機,爭取在董亞光等車的這段時間將其抓獲。

根據情況的變化,汪新亞重新作了部署,他讓一個小組在地道口上面巡邏,一個小組下到地道下面尋找,他自己則上上下下來回巡視。部署完畢,汪新亞剛下到地道里,他的手機又響了,是地面上的幹警打來的,告訴他已經發現目標。汪新亞急忙轉身跑上地面,經幹警指點,他看到一壯一瘦、一黑一白兩個戴墨鏡的男子,正在電子顯示牌下看列車晚點的通告。汪新亞急命一名幹警趕快去喊在地道下面的那個小組,他帶領另一名幹警向目標靠了上去。

此時,董亞光、郭華岩二人看完電子顯示牌,慢慢向廣場的東部走去。如果這時趕上去在背後硬抓,一對一的力量,一旦遇到抵抗,兩個人分頭掙脫逃入人海,再想抓捕就困難了。但若不及時抓捕,二人就有可能越過馬路,隱入對面的商場內。汪新亞來不及細想,急中生智,迅速跑到二人的前方,冷不防一手抓住一個人的前襟,大喝道:"不許動!"董亞光、郭華岩兩個人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其它4名幹警一齊趕到,死死地擰住了他們的胳膊。

汪新亞向四周看了看,上海火車站廣場上,太陽依舊是那麼艷,溫度仍然是那麼高,熙熙攘攘南來北往的過客中,似乎只對剛才那緊張抓捕的一幕投過來漫不經心的一瞥,就又各自來去匆匆地忙各自的事去了。

被抓住的董亞光,在瞬間的驚恐和忙亂過後,也很快就恢復了無奈和平靜,他說:"這些天,我夜裡就睡不著覺,每天看一些雜書消磨時光。老想著我的事該如何了結,現在被你們抓住,我心裡反倒踏實了。"

列車上的全體幹警聽到抓獲董亞光的消息,"噢"地一聲歡呼起來,可坐在車廂一角的程英,此刻神情沮喪,竟莫明其妙地捂著臉"唔唔"地低聲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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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都不許漏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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