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貝西弗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仍在妖獸森林裡，只不過早已不見路西法的蹤影。

忽然身上的重量讓他的大腦立刻清醒過來。隨即一隻雪白的胳膊映入他的眼帘。

全身不著寸縷的少女趴伏在自己胸膛上，長而柔軟的湖綠色髮絲頑皮的纏繞著他的脖子，有些許垂在那白皙圓軟的乳峰上，她的一雙小手還緊緊地抓著他的臂膀。

貝西弗還一時反應不過來，但熟睡的人兒卻美的讓他為之一顫。玫瑰色透明的肌膚，纖長的睫毛在嬌柔迷人的小臉上投下優美的剪影，那雙飽滿紅潤的嘴唇微啟，嫵媚誘人。

紅艷艷的唇讓人想咬上一口。他不自禁的冒出這個念頭。被她柔軟**壓著的地方莫名的感到一絲灼熱。天！她是誰？簡直是在考驗他的自制力，這小傢伙看上去那麼小，那麼可愛，難道她不知道這麼**裸的躺在一個男人身上很危險嗎！

忍不住伸手撫開她臉上的髮絲，這個舉動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她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璀璨的金色眸子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你醒了，太好了。」她甜甜的一笑，純凈的眼眸如同天上的星子，略帶稚氣的面容卻鬼使神差的讓他的心為之一動。

「你是誰？」貝西弗著迷的輕觸她的臉。

少女將手覆上他的，感受他手心中的溫暖，卻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的，只能羞怯的雙手掩胸。

貝西弗看著她害羞的模樣體貼的將外套披在她身上。「你還沒回答我呢。」

「謝謝你救了我，我喜歡你叫我小傢伙。」

小傢伙？難道……他錯愕的笑：「你是……那條小蛇？」

「我叫芙萊婭，是蛇王的妹妹。幾天前不小心闖入這裡，被妖獸打傷后現了原形，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就要死了。」

蛇王！？蛇界一直就與外界鮮少接觸，那個王更是神秘莫測的人物。眼前的少女竟然是蛇界的公主！真是不可思議。他記得蛇界的王族是能隨意穿梭時空的，難怪她能從路西法的時空扭轉中將他救出來。

「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芙萊婭為了表示感激在他臉頰上印上一吻。

貝西弗先是一怔，然後就感到了頭疼。要命！雖然有美女主動獻吻是很高興拉，不過她也太單純了點吧，對男人一點都沒有防備，難道她都是用這個方法表示感謝的？想到她可能還吻過別的男人，心就感到一絲鬱悶。

「小傢伙。」他邪邪一笑。

「什麼？」她的笑容依舊那麼甜，一臉純真無邪的神情注視著他。

他捏住她的下顎，霸道的命令：「以後不許再吻別的人。」說完在她還沒出聲前飛快的吻住了她的紅唇。

懷裡的人一驚，有點手足無措的瞪大了美麗的眼睛，但很快的，隨著那吻越來越火熱，越來越纏綿，兩雙唇終於開始相互吸吮、索取。

阿斯蒙迪斯一直在混沌中走著。這裡沒有一點聲音，只有死一般的寂靜，彷彿連血液的流動都聽得格外清晰。放眼望去只有縱橫交錯的路，一切都是灰黑色的，偶爾在某處還會冷不丁的出現黑色的旋渦。他知道必須要避讓開這些可怕的旋渦，否則一旦被吸進去，無論是人類還是魔族都會被時空的引力拉扯直到身體被撕碎。

他試圖靜下心來感知有沒有能量，只要有一點點的感應他就能憑藉那微弱的能量找到出口，哪怕是去了蠻荒界也無所謂。但是沒有！甚至他的法力在這裡也完全不能施展。他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梅琳。

她現在又落入了路西法手裡，他一定會儘快把她體內的元神收回的。到時候恐怕……

眼前彷彿出現了梅琳虛弱的臉，她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失。不！阿斯蒙迪斯不敢再想下去，他必須集中精力從這裡逃出去。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分心。可是這該死的時空竟讓他一點轍也沒有，『赤焰』在手中已經變成了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劍。

就在這時，它頂端的紅寶石忽然發出了幽幽的紅光。然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我的孩子，是你在叫我么！」

在這幽閉的空間里這聲音來得突兀，卻也是一線希望。

「是誰？」阿斯蒙迪斯覺得這聲音在哪裡聽到過。『赤焰』在聽到那個聲音后更是顫抖起來，好像在回應。

他的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七彩的光團。起初亮得讓阿斯蒙迪斯睜不開眼，但隨著它的移動也變得不再刺目。只是它好像要離開了，或是根本就是在指引著他。

跟著那個光團不知走了多久，然後它一下子在阿斯蒙迪斯前方消失不見了。他的腳猛的踏空，一個巨大的白色旋渦將他吸了進去。

阿斯蒙迪斯感到身體如墜雲端，發現自己的法力好像恢復了。於是穩住下落的身體，縱身一躍，穩當得落在地上。

一些花瓣因他的踐踏而四散飛起，連帶著滿園的芬芳撲面而來。

這……這怎麼可能！

阿斯蒙迪斯看著面前的宮殿與花園，詫異萬分。這一切熟悉的讓他感到隱隱的酸楚，苦澀的滋味悄然的在心間瀰漫，他以為再也不會踏上這片土地。

是的！他對周圍的每一個角落都是那麼熟悉，因為這是他誕生的地方――原動天！天界聖子聖父居住的聖地，也是天界的第七重至高天。

阿斯蒙迪斯將目光收回，那個在混沌的空間里的聲音他已經想起來了。沒有錯，一定是他！可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有難？也許一切的迷團要那個人來揭開。

幽靜的花園裡伽佰利正和一些天使們閑談。自從經歷過那場聖戰後她總是感嘆生命的脆弱。天界經過了幾百年的時間才得以完全恢復。不少神與天使在那場戰役中犧牲，而他們這些活著的惟有等待他們的再次復活，但要一個高級別的天使或神復活恐怕要經過幾千年的光陰。她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寧靜還能維持多久。

忽然她目光一滯，朝北面的聖殿方向望去，神色變得凝重。

「怎麼了伽佰利大人？」

「哦，沒事，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要辦，先回去了。」

伽佰利笑著恢復常態，站起身卻立刻神色匆匆的朝聖殿方向走去。

如果剛才她沒有感應錯，那裡的結界好像有一瞬間的異變，一定是有人闖入了原動天。可是是誰有如此高深的法力闖入卻不被守衛的座天使發現！座天使位階高級天使，想要躲開他們的眼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那個人是來自於魔界還是妖界？

伽佰利來到聖殿前，似乎一切都正常，這裡除了被神召喚的熾天使外是不準其他人進入的，因為居住在此的正是萬物之神。

耳邊一絲勁風掠過，將她一縷金黃色的秀髮吹起，那張嬌艷的臉立刻變得冷漠無比。

凌厲的目光看到花叢中人影一閃，她已經揮劍。「給我出來！」

金色的劍氣直逼那個闖入者，手法利落，力量不可低估。

夜色中那人的唇勾起一弧，輕易的躲開攻擊，同時火光一閃，金色與火紅交匯，發出巨大的轟鳴，然後爆裂出刺眼的光芒。

伽佰利一愣，那招術怎麼這麼熟悉，還有那氣息……不！不可能！

就在她神情恍惚之際，那黑暗中的人已經移動到她身後。隨後將劍抵在了她白皙的頸項上，劍柄上的紅寶石發出灼人的詭異。

「你怎麼會來這裡！」

她顯然猜到是誰了，就在看到這把劍后。目光不由冰冷。在天界是他就是個聲名狼藉的人。終日沉迷在**中自甘墮落。但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竟然也可以位列智天使。她怎麼也想不通。

「阿斯蒙迪斯，擅闖天界的罪名你是知道的，何況你已經是魔界之君，難道忘了當年的承諾。」

阿斯蒙迪斯自她身後露出妖冶的邪魅紅瞳。在那雙眼睛里閃爍著凌人的笑意。

「這麼久不見，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啊！這麼美卻有一身的刺。」

他的手故意摟緊了她的腰，有意戲謔她一番的將唇抵在她臉頰邊。

伽佰利羞惱的漲紅了美艷的臉，想掙脫開他的鉗制。「放開我，到了現在還是這個樣子，當初就該殺了你這個墮落的男人。」

阿斯蒙迪斯笑了起來：「連生氣都這麼動人呢！如果不是有事在身，我可真的想和你敘敘舊。」他眼中的她一直是冷若冰霜的美人。嚴於律己的苛守著教條和自己聖潔的形像。而他則最看不慣這類被教條捆綁住的人，所以忍不住要戲弄她一下。

伽佰利哪裡受到過這種污辱，白皙的臉泛著鐵青，恨不得給他一巴掌，打掉他邪惡的笑。

「不逗你了，我聖潔的天使。」阿斯蒙迪斯冷下俊臉，『赤焰』逼近了她的咽喉。

「我要見創世神。」

她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他是不是太狂妄了！竟然提出這種要求，一定有什麼陰謀。

「你究竟想幹什麼，惡魔是不配見神的。」

「配不配照現在的情形還用我告訴你么。」劍抵近，一條細細的血絲在那嬌嫩的脖子上乍現。她擰緊了眉，誓不屈服的瞪了下眼。

「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讓你見神的。」

「殺你？呵呵！」阿斯蒙迪斯笑笑，放開她。

伽佰利得以脫身立即反擊。正在此時突然從聖殿里傳來了聲音。

「伽佰利，讓他進來，我要見他。」

阿斯蒙迪斯和伽佰利同時愣住，那聲音分明是耶和華的。

「阿斯蒙迪斯……快逃……快……」昏迷中的梅琳搖著頭，皺緊了眉，表情痛楚的囈語著。

「梅琳……」

誰？那個聲音又在叫她了，她不要聽到，不要……

睜開眼睛，努力的看清周圍的環境。這裡是她居住過的屋子，那麼說……這是魔王殿！

驚恐的坐起身，她望見前方隱沒在黑暗中悄無聲息的人。那雙紫色的瞳孔閃爍不定的光芒讓她顫抖起來。

「醒了。」路西法的聲音很平靜，卻突顯出那平靜背後的暗火。

梅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記得有人攻擊了她，可為什麼會在這裡？

「阿斯蒙迪斯呢，他在哪兒？」

她焦急憤怒的模樣讓對面的人頗為詫異，原以為她只是個膽小柔弱的美麗娃娃，沒想到為了愛的人也會生氣。

「他？他恐怕現在已經死了。我親愛的小新娘。」

路西法依舊波瀾不驚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思緒，只是嘴角牽起一絲優雅的笑。

阿斯蒙迪斯死了！梅琳顫抖了一下，幾乎支撐不住的要倒下。

「你說謊，你把他怎麼樣了。」她衝下床，甚至衝到他面前揪住了他的衣襟。

路西法笑著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你是在求我告訴你嗎，那就要有求的態度。」

她一怔，鬆開手，用冷漠的目光瞪著他。可是對阿斯蒙迪斯的擔憂還是讓她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告訴我他在哪兒。」

「求……求你。」

她不肯屈服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讓人心疼，目光里的倔犟讓路西法覺得十分的有意思，挑起了他的征服欲。

「我怎麼都感受不到你的誠意？」他戲謔冷漠的勾起了她的下顎。

「你……」她怒視他，緊咬著下唇，下一刻就跪倒在他面前。

「請你告訴我，求求你……求你了。」

路西法的神情複雜而陰鬱，看著她那張哀傷的臉竟透露出無限的柔媚，美得他都想毀了。她每次帶著這種表情看著自己的時候他就會將她和另一張臉重疊。一樣的讓人憐惜，一樣的讓人想擁在懷中。

「他被我鎖在扭曲的時空中永遠也逃不出來，沒有我的赦免很快就會死。」

梅琳驚得落淚。「不，不要殺他，是我錯了，我再也不逃了好不好。」

她慌亂的抓住他的手，儘管那手冰冷的讓她害怕。

「求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別殺他，是我，都是我勾引他的，是我不好。」

他的手觸碰到她的淚，冷漠的雙眼彷彿在欣賞這動人的一幕。

『你以為只要答應聽我的話我就會放了他？告訴我梅琳，你有什麼資格和能力讓我這麼做！「

她哭泣，他的眼神很可怕，帶著狂暴與不滿。他生氣了么！

「是什麼，是這身體嗎！」

猛得拽起她，讓她跌靠在自己的胸前：「你本來就是我的，何來要你的同意。」抓起她後腦的頭髮滿意的看她痛苦的叫出聲，迫使她仰起頭。

「不……」好痛，梅琳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惹怒他阿斯蒙迪斯就沒希望了。

他的唇帶著致命的香甜的氣息靠近她的。「我真想殺了你梅琳，等了這麼久，你卻想破壞我的計劃，我該怎麼懲罰你呢，讓你心愛的男人死比折磨你本身來得更有意思不是么。」

「啊……疼，放手……路西法，不要……」她掙扎卻動不了。

路西法粗暴的撕開了她的衣服，讓她雪白的身體在他的目光下羞恥的戰慄。

「看來我對你太寬容了，早就該粗暴的佔有你才對。」看著她身上點點的吻痕，看著她拚命想遮掩住自己的身體。他近似殘虐的微笑：「你都變得這麼髒了。」靠近她的頸項：「讓我把你變乾淨……」

「嗚……」梅琳嗚咽，頸肩一陣巨痛，口卻被他的手捂住無法叫出，他在咬她，好痛，真的好痛。

淚水大串的滾落，她無力的想推開那具沉重的身體。

路西法毫無憐惜的在她身上肆虐，粗暴的啃咬與折磨她嬌小的身軀。看著她戰慄，拚命的掙扎，與發不出的凄厲的哭喊。

「不……不要，路西法，求你別這樣，求你……」她躲開他的手，恐慌的喊叫。

梅琳想逃離他的禁錮，起身卻又被他扯回身下，腰被用力的扣住，一陣鑽心的痛，而被他強迫拉開的雙腿，韌帶撕裂的疼幾乎要讓她昏厥過去。

他會對她施暴嗎，他的怒火清晰可見。

「別這樣，啊……嗚……嗚！」她哭泣，顫抖的就像是秋風中的落葉。

路西法看著身下扭動掙扎的身體，忽然內心感到異樣的痛。

那兩張臉又重疊在了一起，他彷彿看見克蕾兒絕望的淚水滑落。他曾經像現在傷害她一樣傷害過最愛的人。

『這是錯的，別這樣……哥哥……』

『住手吧……這是罪……是罪……』

他低喘，極力平息著剛才失控的情緒。支撐起上身，看著身下哭成淚人的人兒。

他在做什麼！他要的不是她，他根本不想碰別的女人。

「梅琳……」埋首在她散發幽香的頸窩，他試圖克制自己。可壓抑的痛苦還是在那聲低喚中宣洩出來。「我一定是瘋了。」

她還沒從剛才的恐懼中緩過來，但已無力掙扎的看著天花板。他在說什麼？剛才的他還瘋狂的讓自己絕望。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她。」

「我可憐的克蕾兒，她在等我，她在哭泣中等著我。」

「我需要那力量，只差這一步了。」

路西法收緊了臂腕，讓梅琳感到了莫名的心痛。

「你愛她，你愛著克蕾兒吧！」她的手抬起覆上他的發。這時候的路西法是脆弱的，脆弱的讓人心疼。

紫色暗淡的眸子突然寒光一閃，他已經恢復了理智。

「我們做個交易吧，」

「答應把你的靈魂給我，我就放了你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