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熟練的扮豬吃老虎
我們最後也沒有在這個山堆里找到出去的路。
明明記得就在那邊的...
「要不...你變成龍，我們飛出去？」
「才不！茉莉醬可不能打懶主意！而且要是讓普通人看到了怎麼辦？」
於是...
我跟我的外置良心在某個山頭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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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許久的我們，才回到那個城鎮裡面，站在城郊外的一個偏僻地方，我做著最後的偽裝。
現在還是早上，太陽的光不算太強。
「好了...面具、黑色長袍、法杖、徽章...這就是末法套裝吧？」
我抖擻著，看著這一身的裝束。
末法套裝。
這是我三十年前，也就是這個大陸還有四個國家的時候，做的偽裝得到的傳說，於是我也按照那個傳說做了這麼一套套裝。
每一個套裝就代表著一個傳說，每個傳說
也代表著一個身份。
我是最強不錯，可是我不想用單一的身份活在這個世界。
莫里早就死了...活著的不過是莫里的軀體...
我的真面目已經很久沒有人能看到了。
面具、袍衣、代表身份的武器、那些徽章。
每一套組合起來，都是另一個人，另一個身份，即使這些人都是我，但這些人也都不是我。
我利用這些身份，在不暴露出我的面目的前提下，得以滋潤的活在這個世界的任何地方。
我這三百年就算是再頹廢，也並不是一事無成嘛。
從光明遊俠，到黑暗君王，從武極至尊，到暗法深淵。
每一個稱號和傳說都是我活著的證明，每一個也都是我怯懦的表現...
我已經不想再用莫里這個名字活下去了。
就算這些名號再多，疊加在這些虛幻人物上的真實傳說再多，也不能讓我感到一絲一毫的滿足。
我不過是在逃避罷了...
我既想要活在這個世界，也想要就這麼死去...
我既想要干擾這個世界，也想要人們知道那個自大狂妄的莫里死了...
於是我只有不停的變換身份，在傳說和傳說中交織，從光明的化身到地獄的使者，從正義的夥伴到邪惡的魔王。
這樣的意義？
呵，我不過是仗著自己的力量，跳出了任何勢力，站在所有勢力的中心點，做著獨斷專橫的審判。
當正義太強的時候，我就要出來毀滅世界，當邪惡瀰漫的時候，也會有救世的聖人。
一個國家太過強大，就會有我策劃的天災人禍，一個國家太弱小，就會有某些不知名力量在背後推他們一把。
可是就算是這樣，正義還是太少，可是就算是這樣，邪惡還是太傻。
王國也是，讓他們分裂了，分裂之後就是收復，收復之後就是征服，征服的決意就是這樣，要麼你死要麼我活...
國家越來越少，世界越來越無聊...
這樣的話，還不如毀滅世界看看，那個所謂的神不知道會不會來阻止我...
「啊咧啊咧，茉莉醬可不能頹廢哦！」
龍女的聲音還沒傳過來，就感受到了背後的一陣推力。
是她在推著我前進？
「你幹什麼？我還能走路。」我皺著眉，表現出不高興的神色來，斜看著龍女。
龍女她卻也是一瞪，嘟囔著嘴，「才不會讓茉莉自暴自棄！來！抬頭挺胸！我們進城！」
抬頭挺胸什麼的...
朝日的光透過兜帽湧入了我的眼睛里，我也任由著龍女推著我前進。
人漸漸變多，我摸了摸面具，還好，看樣子是落不下來的了。
我們走入城門河，門衛將我們攔了下來。
「站住！你們鬼鬼祟祟的！是干...」
「噔——」
時間暫停了...
「走吧，再晚一點他們就要脫離時間了。」我帶頭走入城門，在走了幾十步后，捏了個小魔法陣，解除了時間暫停。
「你不覺得無聊嗎？茉莉醬。」我看著她，她俊美的容顏露出不解，「你應該多看看書，那些故事裡，都是主人公實力強大，卻裝作弱小的咯，然後...那個叫什麼來著？」
「扮豬吃老虎。」我提醒著她。
「哦！對！」她一拍手，晃動著黑髮，跟在我身後，就她這樣一個不穿鞋子卻踩不臟腳的人，十分引人注目，但也不需要提防，我們在這個城鎮呆不了多久的，「你為什麼不能試試呢？」
這個提議絲毫沒有可以採納的價值，但是說不清是出於什麼目的和原因，我就想試一試。
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那種裝出來的無力和裝出來的強力。
「喂！你小子！」
一個壯漢走過來，身邊跟著好幾個小混混，看起來是來找茬的。
該說是戲劇性還是該說是命運什麼的...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兒是正街對吧...
總之，在他們說出下一句話之前，我已經為他們做了祈禱。
祈禱他們帶著這份小到世界毀滅的概率都能撞到世界最強的運氣一直維持下去。
那個領頭的壯漢開口了，一嘴巴的臭味——
「喂，小子，沒見過你啊，穿的這麼落魄，胸前還掛著的小紅花呀，怎樣，借幾個錢來用用？」
我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笑。
要不是一旁的龍女滿臉期待，我都想直接一個氣勢壓制讓這幾個不長眼的小混混嚇得昏過去就是了。
好吧...既然你想看扮豬吃老虎...那麼...
「我沒有錢...我帶著唯一的弟弟來這兒找親戚投靠的...」我帶著印花面具，他們自然看不出來什麼乖巧的美女（雖然我並不想讓人看到那張臉）。
作為一個經常在黑白兩道混的人，首先就要會裝，畢竟要在正邪兩派都吃得開，靠的可不是什麼實力，而是靠演技。
龍女也不在意我說的帶著弟弟來，她反而也入戲了，哭哭啼啼的就差哭出眼淚來了。
「老子管你那麼多！你手上這根柱子，給我看看！」那領頭的上手就想抓我手上的法杖。
說真的，要是我手上拿著的是我的寶劍，這傢伙已經死了，但誰讓我現在正好拿著法杖呢，法杖這種東西，再華麗還不如隨便扯一根竹子樹枝來得實在，所以我就任由他拿去看了。
這傢伙運氣太好了吧，就算這法杖再次，也是陪我一起走過了四十個風風雨雨的寶物，裡面光是魔法物品和煉金配方都有一個小型廣場那麼多。
說實在的，我要是把這個賣出去，賣給一個魔法學徒，都可以堆出一個大魔導師了。
「這個就是我家的坐凳子...」我看他們把玩的越來越起勁，忍不住說了出來，這種找打的話...
那大漢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痴，長大了嘴巴，楞楞地說：「乖乖，這個坐凳子看起來比城主的長槍大炮還要華麗和誇張啊！」
我真的想告訴你，這坐凳子能換的長槍火炮可能要三個國家的武器製造商合力生產三年才能得到。
龍女的表情越來越精彩，她就像是看到了好玩的遊戲一般，插嘴進來了——
「大哥哥！你們就不想找人看看這棍子能賣多少錢嗎？你們一想要，我們也好找你們搶回來！」
聽著這震撼性的發言，我不知道這個時候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了，微笑是不可能了，那最多叫做嘴角痙攣。
真不愧是只會講黃段子的龍女，這情商，全加到黃段子上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