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哪來的一張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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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瑄哥，你...還記得我前兩天跟你提的那事不？」
胖子坐在周赫瑄對面，一手拿著一串大腰子往嘴裡塞著，一邊還不忘跟他說這話......
「啥事？哦.....記得......」
周赫瑄一邊吃著羊肉串一邊點著頭。
「那你想的咋樣了？那可是我求我們領導好不容易弄到的一個空缺，雖然不算是公務員，但至少也是個鐵飯碗不是，總比你現在這樣三瓜兩棗的碰運氣來得強吧.......」
胖子所說的鐵飯碗便是在民政局做庫房管理員，順帶著刻刻光碟啥的，雖然聽著不好聽，但怎麼說也是在民政局這樣的政府機關上班，五險一金一樣不缺，逢年過節還有福利，關鍵的是，比較清閑，朝九晚五的上班還沒啥事，又沒有太高要求，只要有大學學歷就行，這放在民政局裡面那可是個肥差，要不是上一個管理員到了退休的年級胖子這又有點關係，哪能輪得到他......
對這周赫瑄心裏面也明白，不過他卻自不在此，說的直白點，他還是放不下自己這面子.....
「吃你的大腰子吧，我的事你就別管了，我不會去的，怎麼說我也是堂堂的工科畢業生，雖然上的二流大學，可這走出去找個工作還算不上難事，你就別整天給我瞎操心了，對了，你媽給你介紹的對象咋樣了？這段時間咋沒聽你提起來呢？」
「別提了.....早吹了.....」
「嗯？為啥呀？你這條件又不差，還是公務員吃的公家飯，咋說吹就吹了？」
「還能因為啥.....還不是嫌棄我胖唄.....」
胖子一提起這事，連大腰子也顧不得去吃了，臉上露出一絲頹廢......
周赫瑄見到他這樣，連忙安慰起來......
「吹了就吹了，你條件那麼好，又不怕找不到媳婦，來來來，走一個......」
老話說的好，酒是糧**越喝越開心，兩人一碰杯，啥憂愁煩惱都煙消雲散，很快就著燒烤十瓶雪花就下了兩人肚裡.....
「呼...差不多了，胖子，今天就到這吧，這都凌晨了，你快回去睡覺，明天還上班呢......」
周赫瑄腦袋有點迷糊，不過還算正常，起身付了錢對胖子說道。
胖子臉上紅撲撲的，爬起身拍了拍屁股說道：「那瑄哥我先走了，我跟你說的事你再考慮考慮，機會難得，要是以後有更好的機會你辭了就是，我回去再讓我們領導等兩天.....」
「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我還得回去開門做生意呢.....」
周赫瑄揮了揮手，自己轉身先走了，胖子那事他是不回去的，若是他能抹下這個臉面那早就去找自己姐夫了，又何必在這小小的情趣用品店窩了兩年......
步路蹣跚的回到自己小店，這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這原本就不怎麼熱鬧的小巷此時更是黑漆漆的一片，唯獨他那個情（和諧）趣用品店裡面還亮著燈光......
店門沒有鎖，周赫瑄拉開店門走了進去。
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順手從抽屜裡面抽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女子，這是他的前女友，也是初戀女友，兩人在在大學談了兩年，可剛出校門每半年就分了手，對方嫁給了一個年近四十的富商，他沒有挽留，但心裡卻一直都放不下這段感情.......
「誒......」
嘆了口氣，周赫瑄將照片又收起來，忽然他瞄到櫃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撲克，他從來不玩撲克，所以這肯定不是店裡面的，他也不記得之前的客人有留下這東西。
順手將那張撲克牌拿起來看了一眼，是一張小王，上面畫著的是一個灰撲撲的小丑，他翻來覆去看了幾眼，這是一張舊牌，其他也就沒什麼特別的......
就在周赫瑄準備將這張牌扔垃圾簍的時候，忽然感覺那牌面上的小丑動了一下，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在仔細看了眼，那上面的小丑忽然對他笑了，可那笑容落到周赫瑄的眼中卻是讓他心底一涼。
這時候，那牌面上忽然浮現出一行字跡。
「讓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遊戲？什麼遊戲？啊......」
周赫瑄喝了點酒，腦袋暈乎乎的還沒反應的過來就感覺字跡手心一疼，緊接著眼前一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有意識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再自己那小店裡面了，而是站在大街上，旁邊還站著幾個人，一個個都穿著棉襖棉褲在那張望著，而他自己此時也是穿著一身雨其他人差不多的棉衣，看起來像是幾十年前的款式。
忽然一陣冷風吹來，吹在周赫瑄的臉上，瞬間他那還殘留的一絲酒意都被吹散了......
「這裡是哪？我....我怎麼在這裡，我不是應該在......啊......」
不等周赫瑄想完他的手心就是一痛，周赫瑄連忙抬起手，借著依稀的月光，周赫瑄看清自己的手心多了一副圖案，方方正正的框子之中畫著一個小丑，看起來就跟...就跟......
周赫瑄的眼神不由的一縮，他腦海中瞬間就閃過了那張紙牌。
周赫瑄連忙再仔細的看了眼那小丑，尤其是那臉上的表情，詭異而滲人的笑容，沒錯，就是之前那張小鬼。
就在周赫瑄心已經沉到谷底，腦袋一片迷糊弄不起自己到底是夢是醒的時候，那小丑的旁邊浮現出了幾個字。
「上車，活著」
簡單的四個字，周赫瑄卻想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恰在這時，遠處射來一束燈光，還伴隨著轟鳴聲，在這寂靜的黑夜之中極為顯眼。
「車來了車來了......」
就在周赫瑄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站在他旁邊的幾人都動了起來，一個個縮著脖子搓著手往前面擠著。
「吱~」
車停了，門開了，一個年輕的售票員伸出頭對下面的人喊道：「快點快點，都上車，這今天最後一班了......」
「今天最後一班.....」
周赫瑄此時也沒時間多想，跟著其他人擠上了車。
車門關好，公交車在「嗡~」的一聲中啟動了，周赫瑄連忙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公交車在黑夜之中向前開著，周赫瑄卻將注意力放在了這輛車上，這車與他記憶中的不同，就彷彿是個老古董，又像是縮小版的客車，位置都是那種老舊的沙發凳，這時他也注意到了車上了乘客，除了他與司機、售票員外只有四個人，坐在左邊靠門的是一對小情侶，也可能是夫妻兩個，反正看起來挺膩歪的，而坐在右邊的前面是一個小夥子，小夥子後面是一個老太太，而他自己則恰好坐在老太太的右邊位置上，與老太太就隔著一個過道。
這時候他又注意到了在車前正上方用紅漆寫著三個數字。
「375...375路公交車，十二點多了，這麼晚了還有公交車發車......」
在那數字旁邊恰好有一個小時鐘，估計是駕駛員放在那好對時間按時發車的，周赫瑄掃了一眼，此時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多了。
「誒，小夥子你沒這麼晚在這坐過車吧？我告訴你，這條路上只有375這麼一輛公交車，今天這一班是最晚的一班車了，對了，小夥子你是去哪的？」
那老太太似乎很是健談，周赫瑄又恰好坐在他旁邊，便拉著他聊了起來。
周赫瑄哪知道自己去哪，自己連這裡是哪都不知道。
「我...我到終點站下......」
周赫瑄勉強的笑了笑回道。
「終點站？」
老太太聽到周赫瑄這話不禁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就在周赫瑄不明白老太太為何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忽然車停了下來，坐在前面的那兩個小情侶下了車......
這時老太太卻開口了。
「小夥子，這375路的終點站可是香山殯儀館，這時候那裡一個人都沒有，你去那幹嘛？」
「啊？殯儀館？香山？這裡是......」
周赫瑄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麼，連忙又抬頭看了眼那用紅漆寫的『375』三個大字，但此時此刻落在他的眼裡，那三個紅艷艷的大字彷彿是在滴血。
老太太見到周赫瑄這幅一驚一乍的樣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怪異的看了周赫瑄一眼便轉過頭去沒再跟他說話。
而此時此刻的周赫瑄腦海中卻不斷閃爍著一件事，一件他在網上看過的事，1995年發生在北京圓明園到香山路段的375路公交車靈異事件，這件事曾經被新聞報道過，他看的時候還嗤之以鼻，如今他面前的一幕幕卻與那上面所描述的如此相似.......
就在這個時候，周赫瑄忽然聽到前面司機的叫罵聲。
「媽的，這個時間平時連個鬼影都看不到，今天真他媽的見鬼了，靠！還不在車站等車......」
這時車上的人才看見，在100米遠的地方有三個黑影站在那裡在向公交車招手。
當周赫瑄看到那三個黑影的時候眼神不由狠狠的一縮。
這時傳來了售票員的聲音。
「還是停一下吧！外面天氣那麼冷，再說我們這又是最後末班車了。」
售票員是聲音落下，那司機也見車慢慢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下面上來了兩個人，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三個人，因為在那兩個人中間還被架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