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碧雲軒奇遇

小浪兒吃了兩個大包子，感覺是無上的美味，肚子不怎麼餓了，就在街上逛逛，兩隻眼睛像被繩子牽著，觀賞著街景，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有雜耍的，有賣弄功夫的，有賣冰糖葫蘆的，有賣狗皮膏藥的，有算命的，三教九流，應有盡有，都看花了眼。

逛了一上午，來到一處，只見喝聲連片，小浪兒湊近一人群，擠進去看，是賣弄拳腳的，只見一個大漢揮舞拳腳，虎虎生風，剛猛有力。

看客大聲喝彩，使完抱拳向看客說道，在下和小妹流落他鄉，賣藝為生，希望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只見一個嬌小的少女端著盤子走了一圈，陸陸續續的有人扔了銅錢，砸的叮噹作響，走到他面前時停下來，希望他能給點錢，小浪兒有點窘，摸摸全身，一名一文，看著那少女的黑眼睛充滿企盼，恨不得把衣服解下來給她。

那漢子看了看，知道他沒錢，對小妹說，已經夠了，收拾行李，我們走吧，只見那少女嘀嘀咕咕的說，看起來是個有錢人，一文也不捨得給，真小氣。小浪兒耳尖聽到了，面色微紅，跟著人群散了，人群又奔向另一熱鬧處。

小浪兒覺得又困又累，想找處地方歇息一下，轉進一條巷子，只見兩邊雕樑畫棟，頗有氣勢，有些女人搽脂抹粉，打扮艷麗，或露一玉臂，或露雪白大腿，站在門前招搖賣笑，有些在樓上望著來往的客人用手絹召喚，客官來玩玩，歇歇腳。

發現了衣冠楚楚的小浪兒，笑容可掬的拚命打招呼，公子爺，來玩玩，那些衣著暴露的女人圍著小浪兒，好不熱鬧，小浪兒也覺得，這些人怎麼這樣熱情，真讓人受不了。

哇，一個瘦的像猴的男人撞進來，面龐狹長，雙眼如豆，叫道，「兄弟，好久沒見你了，你在這兒，跟我去玩玩，包你好玩。」「可是我不認識你。」「等會就認識了，跟我來吧。」

把小浪兒拉進一宅子，抬頭一看，匾額上題著三個字——碧雲軒，名字好雅，裡面假山怪石，芭蕉翠竹，疏影橫斜，陳設雅緻。瘦猴大聲叫道，「媽媽，客人來了，快來招呼。」

只見一豐滿的半老徐娘拿著手絹搖曳著肥臀走出來，看到小浪兒雙眼放光，似要從他身上探出銀子來，滿臉堆歡的迎上來，拉著他的胳膊肘，「小兄弟，多時未見，甚是想念。」小浪兒心裡直嘀咕，怎麼這樣親熱。把他迎進客廳，那龜奴大喊，「樓上閑著的姑娘們，下來接客啦！」

小浪兒走進大廳，許多姑娘嘻嘻哈哈，扭扭捏捏的從木樓上下來，高矮胖瘦，穿紅掛綠的，或輕羅小扇，或以袖掩口，姿態各不相同，目不暇接。老鴇諂媚的笑道，小兄弟，我們碧雲軒的十八釵，你看中哪一個？隨便挑，讓她陪你。

小浪兒環視了一下，只見眾人厚塗脂粉，長的沒有一個順眼的，直搖頭，「先來點吃的。」「你要吃點啥？」「有啥好吃的都送上來。」「好呢，」那龜奴屁顛顛而去張羅。老鴇見他一個姑娘都瞧不上眼，只好大聲叫道，「瑩瑩——艷艷——翠翠——虹虹出來見客吶！」

其他的姑娘見不要她們，都哼了聲，便一扭一扭上樓了，在過道上觀望，看到底今天誰是幸運者，一些嫖客也都出來看看熱鬧，摟著他們的小心肝在樓上欣賞。

過了一會，四個雲鬢高堆，穿著華麗的高挑女子拿著琴笛簫琵琶，娉娉婷婷的下來，身材該突的突，該凹的凹，玲瓏剔透，神情高傲的坐在椅子上，撫琴，吹笛，弄簫，彈琵琶，一曲下來，滿堂皆叫好。

剛才那群姑娘和她們四個一比，簡直豬狗不如了。小浪兒看了看說，「還是不行。」「為什麼？」老鴇急了。「撫琴這位神韻不錯，可是手臂太長，吹笛這位皮膚很白，可是牙有點豁，弄簫的這位呢眼神有點不好，彈琵琶的這位呢鼻子右邊有顆小紅痣，難怪猶抱琵琶半遮面呢！總之是美中不足，令人遺憾吶！」

四美人一聽，滿臉通紅，羞憤的帶著傢伙走了，眼裡冒火，恨不得用手中樂器作為武器砸死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