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封妃
終於,在激昂的樂曲聲中,夏敏嵐結束了她的劍舞,皇上皇后和曹鑫依舊和她寒暄了一會,但此時的宋佳怡已經沒有精力去理會他們說了什麼,宋佳怡只是全神貫注的注視著站在殿邊等候上場的方葉。方葉今天穿著一身全黑的斗篷,將身上完全罩住,根本無法看到她穿著什麼,莫非是想靠華美的服飾來脫穎而出?真是可笑,身為皇室中人,朝中大臣,又怎會被一件衣服給迷惑。
因為全神貫注的關係,宋佳怡用力咬著唇,根本沒注意到握著楚修的手,越捏越緊,楚修心疼的摸了摸宋佳怡的臉:「娘子,別那麼用力咬嘴唇,你放心,有我在。」
從一開始,楚修就不知道為什麼宋佳怡會如此憎恨方葉,但是只要是自家娘子的願望,就算是與世人為敵,也要替她實現,所以,方葉從一開始就被楚修列入了黑名單,方葉想拉攏楚修的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只見方葉慢慢走上殿中,沖著眾人行禮到:「臣女方將軍之女方葉,為大家獻舞一曲。」
只是跳舞嗎?在宋佳怡的設想中,方葉不可能會如此平凡,顯然,曹鑫也不認為方葉只是跳舞,饒有興趣的問到:「哦?跳舞?不知方小姐的舞和鴻鵠的舞比起來,誰會更勝一籌?」
「太子殿下說笑,臣女的舞,不僅僅是舞,更是武!」說著方葉便掀開斗篷,瞬間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宋佳怡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方葉,只見方葉斗篷下穿的根本就稱不上是衣服,那少之又少的布料只擋住了胸部和臀部,白凈的胳膊和大腿全都裸露在外,連青樓的妓女都不敢穿得這般暴露。方葉手上拿著一卷長長的布料,示意一旁的宮人,很快宮人們便抬上幾尊碩大的鼓來,只聽音樂一響,方葉便揮舞著綢緞敲擊著大鼓,每一下都鏗鏘有力,準確的打在每一個節拍上。
雖說方葉穿的少,但是長長的綢緞每一下敲擊大鼓,都很好的將方葉遮擋起來,正所謂猶抱琵琶半遮面,若隱若現才是最大的誘惑,明明不似曹慧穎那般妖嬈,卻能比曹慧穎更讓人想要一探究竟。果然不愧是方葉啊,連身為女子的宋佳怡都被方葉震驚了,明明暴露,卻完全感覺不到意亂的氣息,明明不屑,卻還是被完美有力的動作吸引,連宋佳怡都如此,更別提殿上的其他人了。
一曲結束,方葉自信的收回綢緞,一甩手,綢緞便纏在了方葉的身上,笑著看向曹鑫,殿上的人都驚呆了,許久,曹鑫才放大了他的笑容,站起來慢慢鼓起掌來,接著殿上也漸漸有人跟著站起來鼓掌,霎時間,殿上竟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怎麼會這樣!明明是想看到方葉出醜的!方葉明明只是一名武將之女,怎麼會學得如此精彩的舞技,難道是不管什麼事,方葉都一定會勝於我嗎!宋佳怡咬牙切齒的甩開了楚修的手,站起來惡狠狠的看著方葉。
哪怕是前世,宋佳怡毫無疑問的當上了太子妃,那也是在眾人的不屑與嘲笑中當上的,前世的宋佳怡執事在殿上唱了一曲,而且並稱不上好聽的曲子,但是有皇后和曹鑫撐腰,宋佳怡就在不服聲中當上了太子妃。但是看現在,方葉卻是憑自己的的實力當上太子妃的,沒錯,確實是實力,宋佳怡都無法從方葉方才的舞蹈中挑出刺來,而且確實比其他人都要出色得多,可以說是讓眾人心服口服。
「好!好一段大鼓舞啊!」曹鑫笑著看向方葉,「不知方小姐這舞是從何學來?」
「此舞乃小女子自創,並沒有人教過我。」方葉低頭笑了笑,「如果日後有哪位千金想要學上一學,方葉不會介意教授大家。」
「好啊!真不愧是方將軍的女兒啊!」皇帝鼓掌讚揚道,一旁的皇后瞥了方葉一眼,便不再多說什麼。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直接宣布了,冊封方將軍之女方葉為太子妃,林蓉、杜鴻鵠、曹慧穎、蔣瑗、夏敏嵐為側妃,不知父皇母后意下如何?」曹鑫回頭,看著皇上皇后問道。
「好好好,既然太子也這麼說了,那就照太子的意思吧!」皇上起身,對這眾人揮揮手,笑道,「想必眾位愛卿也沒有什麼異議吧?」
眾人立刻起身行禮:「謹遵聖上旨意!」
「既然如此,婚典定在五日之後,朕也能看到太子成親了,還要多虧了楚院主啊!太子大婚,楚院主可不能缺席啊!」
楚修恭敬地鞠躬行禮:「臣領旨。」
就算是宋佳怡,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提出抗議,畢竟實力已經擺在了那裡,宋佳怡也只能和眾人一起行禮,恭喜方葉。待大典的一切都結束了,皇上等人離開了大殿,方葉身旁立刻圍滿了人,全都是套近乎,恭喜方葉的大臣和宮人,宋佳怡看到這一幕更是心中有氣,拉著楚修就想離開這個地方。
一旁的方葉看到了氣急敗壞的宋佳怡,不免露出了一個輕笑,有些不屑的在心中暗想,她一定是想來看自己的笑話的,沒想到被自己打臉了,現在這種表現也是情理之中啊,只是不知道那個楚修看到她的表情會有什麼反應?明明口口聲聲說因為愛著那個楚修,不願嫁與太子,在太子選妃的時候卻這般的憎恨,難道楚修就不會多想嗎?如果楚修可以認清她的真面目,為我所用就好了,畢竟他可是不可多得的神醫啊。想著方葉轉過頭,繼續應付著前來道賀的眾人。
另一方面,氣不打一處來的宋佳怡拉著楚修快速跑到馬車旁邊,職業車夫老三早就坐在車夫位子上,等著兩人。
一上車,楚修便捧著宋佳怡的臉擔心的問到:「娘子今日是怎麼了?為何如此激動?莫不是因為太子要成親了……」
聽到楚修口中略帶憂傷的話,宋佳怡立刻反應過來,今天自己確實有些過於激動了,竟然沒注意到楚修的感受,立刻向楚修道歉到:「楚修,你別誤會,我只是因為不滿宋佳怡能夠得到太子妃的位置,雖說知道她已經是內定的太子妃了,但是她竟然讓其他人心服口服,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讓她們都心服口服!」
「可是,佳怡你已經是我的娘子了不是嗎?娘子不需要讓別人心服口服,娘子過於在意其他人,為夫會吃醋的。」雖說楚修是用略帶玩笑的語氣說的,但是宋佳怡還是從楚修的眼中看出了些許哀傷,宋佳怡也緊張了起來。
宋佳怡抬手想說些什麼,但是開口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是不服和不願,宋佳怡只是不想看到方葉作為勝者站在自己面前,就像前世的最後一刻,方葉那麼狂妄的站在宋佳怡面前,向宋佳怡宣告著自己的勝利。所以今生,宋佳怡看到方葉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站在自己面前,宋佳怡便會想到前世,所以宋佳怡才會害怕,才會怨恨,才會不滿,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辦法和楚修說。
車裡一片沉默,而車外趕車的老三突然喊道:「你是什麼人?」
「小女子蔣瑗,是你家夫人的好友,想找你家夫人說幾句話。」
蔣瑗?宋佳怡拉開帘子,驚訝的看著隻身一人的蔣瑗問到:「蔣瑗,你怎麼會在這裡?」
車前的蔣瑗笑了笑,沖著宋佳怡揮揮手,到:「怎麼,我們姐妹許久不見,自從你受傷昏迷之後就沒能和你見面,那****大婚也沒能和你說上話,今天正好碰上,我來找你聊聊天,你還不歡迎嗎?」
「怎麼會,來車上坐著說吧!」宋佳怡立刻招呼著蔣瑗上車,蔣瑗笑著搖了搖頭,說到:「我在這裡和你說幾句話就好了。」
「想說什麼呢?」宋佳怡問道。
「先來是要向你道謝,當日要不是你護著哥哥,想必他一定會被方葉痛揍一頓,再來是想問你……」說到這裡,蔣瑗頓了頓,看了一眼一旁的楚修,「你為何要捨棄太子妃的位置?我們不是從小青梅竹馬長大,從小你不都是喊著要嫁太子為妻嗎?」
「因為我不愛曹鑫!」宋佳怡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又轉頭看著楚修,用力握住了楚修的手,「我愛的人就在我的身邊。」
看著宋佳怡這麼自信和堅決的表情,蔣瑗不自覺的笑了起來:「不愧是你啊!從小你都毫無顧慮,想做的事就會去做,如果我能像你一樣就好了,我又何嘗想入宮呢……」
宋佳怡知道的,前世蔣瑗便因為在宮外有個愛人,一直想盡辦法拒絕侍寢,最後還因為自己的原因被人害死,想到這,宋佳怡立刻擔心的看著蔣瑗,愧疚地說到:「蔣瑗,以後有什麼事我能幫上忙的,你就和我說,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怎麼你突然這麼說?楚院主,佳怡是不是撞壞腦子了?」蔣瑗笑著調凱到。
「我這是關心你!真是的!」宋佳怡撇撇嘴,方才和楚修相處時的尷尬早就蕩然無存。
「好了,不耽誤你和楚院主回府了,以後入宮,便更難相見了,可能入宮之後,我就不是我了,才會想著和你打個招呼,我先走了,哥哥在等我。」蔣瑗說著轉頭,指了指一旁站在樹蔭下的蔣揚,「哥哥他因為被你救了,不好意思見你,才讓我過來道謝的。」
宋佳怡抿嘴笑了笑,到底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蔣揚雖說在外人看來是紈絝子弟,但是他對認定的朋友卻是掏心掏肺的好,這也是為什麼當日宋佳怡會替蔣揚擋了方葉一腳的原因。
「那你先去吧,我們也會去了。」宋佳怡揮揮手,蔣瑗轉身離開,向著蔣揚跑去。
「娘子,方才的蔣瑗是真心相待娘子的,值得娘子深交。」楚修幫宋佳怡整了整劉海,示意老三趕車回府。
宋佳怡點點頭,皺著眉看著楚修:「在宮中,你要是能幫到蔣瑗,你就幫一下,我欠她一條命。」
見宋佳依這般認真,楚修也沒有多問,只是揉了揉宋佳怡的頭,堅定地點了點頭。
樹蔭下,看著楚修他們馬車離開的蔣瑗挽著蔣揚的胳膊,笑著看向蔣揚:「哥哥,看來佳怡她並不是在賭氣,她是真的愛上那個御醫了。」
「嗯,你以後入宮,要小心那個方葉,哥哥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蔣揚不舍的看著蔣瑗說道。
「我才不需要每天闖禍的的哥哥來提醒我。」蔣瑗笑著抬起手,「哥哥你放心,我會回來的,哥哥要等我。」
蔣揚點點頭,回握住了蔣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