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槍口對準自己

「小曦。」突然有人出聲喊她。

白小曦看過去，看到哭的滿臉淚痕地林飛雪，頓了頓，有些抱歉心疼地抿了抿唇，然後又才看向林飛雪身邊的，剛剛出聲喊她的李岩。

她收起剛才一不小心外泄地情緒，然後彎著眼，乖巧地應著。

「李岩哥哥~」

一如從前地乖巧親昵，可他們一上一下，在她今天選擇站到這裡的時候，和這裡的所有人，就再也站不到一起去了。

她和他們只能是……兇手和警察的關係。

她乖巧淺笑地看著李岩，李岩也果然不再如從前那般親切地對他。

他沉著臉，問出那樁他們一直沒有調查出結果的案子的疑點。

「你說你是殺死家人的兇手，可是那些藥物憑你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肯定弄不到，你的力量也不能夠支撐你將他們所有人都一刀割喉。」

也是這個原因，致使他們一直將兇手定位在成年人身上，從未有人往一個五歲孩子身上聯想過。

李岩感受著身邊林飛雪看著他，不可置信地像是才第一天認識他一樣的目光，舌尖苦澀，卻還是板著臉，一字一句地將話問了出來。

「所以，那個和你合作的，真正的兇手……是誰？」

白小曦聽他這樣追問，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林飛雪幾近崩潰的聲音。

「李岩你什麼意思？？」

她近乎尖叫著，手裡的警帽被她用力地捏得變了形，她擋在李岩面前，像是這樣就能夠將高台上的小姑娘擋在她身後保護起來一樣，跟護著孩子的母雞一樣，尚且流著淚濕潤一片地赤紅眸子，狠狠地瞪著李岩。

「小曦根本沒有殺人！她才多大！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不是什麼兇手，也沒有任何的嫌疑！她只是個才五歲的孩子……」

她粗啞著嗓子，撕心裂肺地邊哭邊替白小曦辯駁著。

旁邊的警員們已經把地方讓了出來，所以白小曦能夠清楚地看到少女哪怕穿著制服也嬌小的身軀，背對著她張開手臂，卻一直都在隱隱地顫抖著。

她在害怕……

她在害怕什麼？

才六歲的小曦不懂，可是這不妨礙她知道林飛雪是在護著她，即使她自己親口說出她殺了人，林飛雪還是擋在她前面護著她。

哪怕她對面的那個男人，是前一天還一臉溫和地和她討論未來的男朋友。

「雪姐姐……」

小姑娘輕輕軟軟地聲音讓林飛雪整個僵住，她轉過頭去，卻發現她最喜歡的那個像小天使一樣溫暖乾淨的小寶貝兒，此時正彎著手臂，用那把熟悉地，每天都被她小心珍重地別在腰間的槍，虛虛按著扳機，槍口對準了……她自己的太陽穴。

林飛雪一時間目眥盡裂，顧不得阻攔李岩說什麼，哭著搖頭哀求著讓白小曦不要亂來。

「雪姐姐~」小姑娘眼眶裡也滑出一滴眼淚，卻仍舊笑著，乾淨純粹。

「不要哭了好不好呀？小曦最看不得雪姐姐哭了，也最捨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