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三年牢你坐得起嗎？
李術把藍色腳蹬三輪車推到菜地旁邊，開始彎腰忙活。
由於餓的厲害，身體沒什麼力氣，工作效率低的可怕。
起陽草還沒割完，李音音已經端著煮好的雞蛋來了。
「哥~」
李術耳邊響起一道柔柔弱弱，帶有些許撒嬌意味的女聲。
他直起腰，看到妹妹雙手端著一個白色小瓷盆，裡面裝滿煮好的雞蛋。
那小心翼翼模樣，好似害怕走快一點裡面雞蛋就會滾出瓷盆。
李術莞爾一笑，只聽李音音道：「哥~你先吃吧，我來割韭……不對，是起陽草~嘿嘿~」
說到最後吐了下丁香小舌，表情俏皮。
李術點點頭，起陽草雖然效果好，但本質屬於加強版韭菜。
從小在農村長大，無論男女，割韭菜自然手到擒來。
他接過裝有煮雞蛋的瓷盆，連忙剝開雞蛋殼，將一整顆白嫩雞蛋塞進嘴裡。
但因為太餓，又吃的太急，一下被噎的臉紅脖子粗，額頭青筋都出來了。
李術趕緊喝水，連灌三大口，這才勉強把噎在喉嚨的雞蛋衝下肚。
「咕咚！」
「呼~」
李術一臉舒坦喘口氣。
李音音眼角餘光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聲：「你慢點，又沒人和你搶。」
李術站在菜地邊緣一邊吃一邊問道：「你餓不餓？要不要吃兩個？」
李音音搖頭：「我現在騰不出手，你先吃吧~」
李術看到妹妹左手起陽草右手鐮刀，一句『我喂你吧』差點脫口而出。
只不過想到昨天對方說的那些話，把這四個字強行咽下肚。
這種親密舉動容易引起妹妹誤會，還是謹慎一點，晚幾分鐘吃早餐也沒事。
想到這，李術頷首道：「我給你留兩個，一會忙完記得吃。」
李音音一臉乖巧：「知道啦~」
忙完之後，李術看一下時間，剛好七點整。
這時候出發，到小型集貿市場差不多七點半，有點晚，但也沒辦法。
眼看李術坐上三輪車準備走，李音音連忙咽下口中雞蛋跑過來，拉著他手臂搖來搖去央求道：「哥~讓我陪你一起去賣菜吧~」
「撲哧！」
李術忍俊不禁，捏著妹妹臉頰嫩肉笑道：「和我一起去？怎麼去？這腳蹬三輪車又沒副駕駛，你坐哪啊？還是說我騎車前面走，你屁顛屁顛後面跟著？」
「啊？」
李音音一愣，鬧了個大紅臉。
目送李術離開，直到背影都看不見，李音音才依依不捨收回視線。
這時，她腦海不知不覺浮現出一個畫面。
那是清晨來找哥哥時驚鴻一瞥，雖然什麼都沒看清，而且慌亂之下立刻躲起來，但還是忍不住面紅耳赤，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哎呀羞死人了！」
小蘿莉嚶嚀一聲，一跺腳，雙手捂臉衝進老宅。
——
一路上，李術上半身前傾，擺出秋名山車神的架勢，把腳蹬子蹬的虎虎生風，一路連甩尾帶飄逸騎到目的地。
剛到昨天那個位置，藍色三輪車還沒站穩，旁邊水果攤老闆就湊過來抱怨：「不是說好七點出攤嗎？怎麼這麼晚？」
李術歉然道：「不好意思，有點事耽誤了。」
「哎，年輕啊！」個頭矮小皮膚黝黑的水果攤老闆搖搖頭：「今天早上好幾位顧客專門來買你的起陽草，問我你啥時候來，我說七點，她們硬是等到七點，結果你沒來，氣得不行，隨便買了點其它蔬菜回家。」
說到這，水果攤老闆羨慕語氣中帶著一絲酸溜溜。
他賣的水果雖然價格地道不缺斤少兩，但也少有回頭客，更別說第一天開張就把貨物賣光，第二天一大早回頭客就專門來買。
頓了頓，他一副過來人姿態教育：「這做生意，講究趕早不趕晚，長點記性吧。」
李術當然知道，但昨晚意外得到霍去病傳承，又經歷洗經伐髓，時間肯定來不及。
他沒說什麼，只是詢問：「起陽草還要不要了？」
「要！」水果攤老闆斬釘截鐵道：「當然要！我得嘗嘗有多好吃，效果有多好，剛來第一天就賣的風生水起」
「稱多少？」
「一斤！」
「行，三十塊。」
水果攤老闆買完起陽草，打個電話讓家人帶回去，中午弄個雞蛋西紅柿撈麵條。
李術則坐在座位上，等客人上門。
不一會，一名穿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婦女埋頭腳步匆匆走過來，看到李術眼睛一亮，旋即變的有些氣憤。
「你這小夥子！」
還隔著三四米遠，她就邊走邊數落：「說好七點出攤，專門等你等了十幾分鐘，結果人影都沒看到，現在快八點你才來！」
李術覺得對方面熟，應該是昨天黃昏那群中年大媽其中一個。
能說出這番話，證明至少來了兩趟，專門來買他的起陽草。
李術手腳利索下車站在地面，一副笑臉：「有點事耽擱了，大熱天的您別生氣，來給您扇扇風。」
語畢，拿著寫有賣高檔蔬菜的硬紙板，湊到中年大媽身邊一扇一扇。
對於李術這種圓滑處事手段，中年大媽顯然很受用：「現在的年輕人喜歡睡懶覺，我能理解，但既然出來做生意，還是勤快點好，要不是最近天氣熱學習壓力大導致閨女胃口不好，昨天買了點起陽草她吃的開心，我才不會專門往你這跑兩趟。」
李術沒接話，而是果斷問道：「來幾斤？」
「一斤半吧。」
「好咧，四十五。」
中年大媽提著起陽草扭頭離開，但剛邁開腳步，又轉過身。
她站在那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李術，只感覺越看越順眼，五官稜角分明，氣質溫潤如玉，那些偶像劇男主角也沒這種感覺。
她突然問了一句：「小夥子結婚沒？」
「啥？」
李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表情有些茫然。
中年大媽沒好氣道：「問你結婚沒！」
「沒結婚，而且沒女朋友，還是單身。」
中年大媽笑了：「這樣啊，看你顏值不錯，阿姨給你介紹個對象如何？」
李術一呆，四五十歲的人竟然還知道『顏值』這個詞？
他訕笑道：「不太好吧，您女兒還在上學，您不用著急的。」
中年大媽翻翻白眼：「你想得美，我女兒才十三歲，還在上初中，把小丫頭介紹給你，三年牢你坐的起嗎？」
對方突然高速飆車，讓李術頭暈目眩。
這句話看似前言不搭后語，但身為一個紳士，對小蘿莉專用語『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