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升值
看見這個,說明不是沒買夠70%就是沒清理緩存(gt;^ω^
就連蘇向南都覺得這個胖妞有幾分可愛,更不要說本來就把她放在心尖尖的鄭琛了。
心像是陽光下的冰淇凌,迅速化開。
苗喵學得更認真了,咬著牙根努力,總算在下班前掌握了。
蘇向南又換了葯,開了滿滿兩張紙的醫囑。鄭琛雖然不願意她瘦,但是關乎苗喵身體,他還是寶貝一樣的放在了口袋裡。
兩人去搭公車。
醫院外面人擠人,鄭琛護著苗喵走,一邊同她說著話。
一輛電瓶車從旁邊過來,頭髮花白的老人,直直朝這邊過來,鄭琛立馬拉著苗喵退,手護著,不知道被老人車上的什麼劃過去,一條口子出來了。
那老年人面不改色,眼睛都不轉一下,鄭琛的手血直流。
咬牙切齒,這要是撞到了他的苗喵……
那老人繼續騎車走了,完全不在乎剛才被他撞了的人。
鄭琛心裡氣啊,但這是個老頭,又不能打他一頓,只得記下車牌號,憋住這口氣。
「你怎麼了?你怎麼了?」苗喵急的六神無主,一邊在鄭琛包里掏紙巾,一邊扶著他的手。
「不疼不疼了,咱們去醫院包紮一下。」她滿眼著急,那條口子還在流血,心疼死了。
他以前受過太多的傷,這點對他而言都不是傷,但苗喵這幅著急的快哭出來的樣子,又讓他不想出聲。
隨著她的力道進去,看著她捂著他的傷口直奔前台,而後又帶他去包紮。
鄭琛這心裡喲,用「死而無憾」都不為過!
每次他覺得只有這麼愛苗喵的時候,她又帶給他新的驚喜。
讓他發現,他竟然還能再愛一點、更愛一點。
苗喵心疼死了,這是鄭琛第一次在她面前受傷,劃破了手,那麼長的傷口。眼巴巴的看著,醫生縫了兩針,苗喵站起來又坐下,又站起來。
坐立不安的。
跺跺腳,「怎麼有這麼壞的人!」
她這個樣子,鄭琛這心裡,又癢又甜滋滋的。
伸出好的那隻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要看。」
苗喵眼眶一紅,他在縫針,卻捂著自己的眼睛。
輕輕拿開他的手,更加心疼的看著他,「不疼不疼了~」
鄭琛心裡一動,「哎喲喂,好疼呀,喵喵,喵喵。」
苗喵急忙心疼的拍拍他,鄭琛順勢靠在她的胸口,她抱著他的腦袋,輕輕拍著,哄孩子的姿態。
鄭琛一臉陶醉。
護士:「……」
「大兄弟,我已經縫好了,都包紮了。」
苗喵愣了一下,臉紅的鬆開他,眼珠亂轉。
鄭琛對著護士狠狠一瞪,凶神惡煞的,跟著苗喵就出去了。
護士一臉懵逼,「這人真奇怪,我給他縫針的時候沒反應,縫好了才要死要活……」
……
「喵喵!」
聽見鄭琛喊,她還是停下來,他手上有傷,不能讓他再碰到了。
「喵喵,真疼,疼死了~」
苗喵抬頭,見他苦著一張臉,又想到剛才那針紮上去的樣子。
能想象一個小矮子,惦著腳尖,拍拍大高個的畫面嗎?
反正這場景是把鄭琛這差不多一米九的大高個給酸的眼眶微濕。
苗喵任由他攬著,胖乎乎的兩隻小手,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的手。
一到家,主動的開門,一隻手推著門,一隻手護著他進來。
把他扶在沙發上坐著,又去給他倒水,抿著嘴,一臉認真。
鄭琛想,就沖這個,那撞他老大爺的兒子,他輕點收拾!
苗喵給他倒了一杯開水,特別溫柔地說:「你先坐著,我去做飯。」
鄭琛「噌」的站起來,「我去做飯,你別傷到……」
苗喵越來越黑的臉讓他閉嘴了,老老實實沙發上坐好,看著她打開冰櫃,拿出大骨頭和各種小菜。
她在廚房忙,他一臉傻笑的趴在沙發上盯著,突然摸出手機,拍了好幾張背影。
一張放在頭像,一張做壁紙。
而後抬起受傷的手,狠狠的親了一口。
苗喵做了不少吃的,這邊的鍋啊什麼的,她用不慣,又很久沒做了,所以成品只能說勉強入口。
鄭琛吃得高興呀,接過她舀的湯,灌了一口,心裡美滋滋。
我媳婦兒給我做的!
苗喵等鄭琛進了房間才回房去睡,今天太累了,幾乎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門被輕輕推開,「喵喵?」
回應他的只有平緩的呼吸。
鄭琛這才放心大膽的進來,借著外面的光,蹲在她床的旁邊,安安靜靜地看著,一臉幸福。
他愛這個女孩兒,從小時候她一屁股坐骨折那個欺負他的男孩以後,偷偷跟在她的後面,從她六歲一直到了她十八歲。
本以為對一個人只能這麼愛了,她卻總讓他覺得,原來還能更愛。
對她的愛成了他鄭琛長到這麼大的堅持。
他父母走得早,爺爺奶奶早前顧不上他,有人喂他口飯就吃,沒人喂就餓著。
撿過吃的,也吃過地里生的玉米棒子,直到那年她在他面前,一屁股坐骨折了那個總欺負他的男孩。
那以後他所有的生活就是偷偷看著她了,看她在教室里認認真真讀書,看她燈下寫作業……
苗喵翻了一個身,鄭琛警惕的拱起脊背,見她似乎還沒有醒,站起來,低頭。
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沒忍住誘惑,幾秒后,又低頭吻了下她的唇。
這才笑著出去。
門關上的時候,床上的姑娘「咻」的睜開眼,滿臉通紅。
只要一想到能見到他心裡的姑娘,從心口鑽出來的火熱驅散了所有的寒意。
裡面有一個女人罵罵咧咧,聽不太清楚,但顯然不是什麼好話,鄭琛一雙眼睛犀利,裡面全是陰霾。
不到五分鐘,一個胖乎乎的小姑娘,扎了個長長的辮子。穿著灰撲撲、明顯屬於男人的破舊棉襖,端了一大盆衣服,艱難地走出來。
下台階時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鄭琛下意識動了,身上的雪抖落下來,而後對方站穩,他又縮了回去,繼續潛伏在黑暗中,像一匹狼。
院子里那個姑娘端著盆子走向了另一個屋子。
她是去晾衣服。
這是這一年他琢磨出來的,每個星期,她都會洗了全家人的衣服,而後在另一個房間晾起來。
這樣的冬天…晾在外面會凍成冰塊,也沒有人會喜歡自己的屋裡晾著濕漉漉的衣服。
而她打入冬起,就一直和濕衣服,在狹小的房間里度過。
她的那雙手,腫得像是胡蘿蔔。
鄭琛牙根緊咬,這家缺心眼的!早晚一個個弄死他們!
等到那間房門緊緊關了,熄了燈,鄭琛才跳下牆頭離開。
也是他身體好,即使路上現在雪也已經到了膝蓋,依舊活泛的回去了。
……
湯家村幾乎都姓湯,少有的幾家外姓都過得不怎麼合群。
鄭琛家倒是很多輩都在這個村子,爸媽走得早,爺爺奶奶把他養到十八歲也走了,所以他高二就輟學,幫人打打零工,或者出去找點投機取巧的路子掙點錢。
旁人只看見他三天打魚兩天晒網,都管他當混混,但也因為他人高馬大,沒人惹他。
還有家外姓就是剛才那小姑娘苗喵家,她爸是南方人,長得細皮嫩肉,下鄉支教,據他爺爺說,當時全村可轟動了。
後來他爸和湯成的妹妹結了親,第二年就有了苗喵。他們對這個女兒疼愛有加,要什麼給什麼,苗喵從小就偏胖。
後來又生病用了些什麼激素,越發圓嘟嘟。
在鄭琛的眼裡,苗喵自然是天下最好看的姑娘,圓嘟嘟的臉蛋,笑起來像個蘋果,走起路來一搖一擺,讓人心裡軟塌塌的。
去年後山滑坡,苗家夫妻一個也沒留下,只把這個高三的十七歲小姑娘留了下來,湯成自然就成了她的監護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為了苗家的家底才接手苗喵,可人家是正經舅舅,就有資格領回去。
苗喵成績很好,聽說是縣裡成績最好的,湯成說養不起,非讓她輟學回來。
那天晚上,鄭琛翻牆進了湯家,在苗喵房間外,聽她哭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湯成從山裡下來的時候,被一隻瘋狗咬了,他的寶貝兒子,也被小混混打了。
苗喵在湯家過了一年苦日子,前幾天滿了十八,湯成就在給她相看人家。條件只有一個,彩禮多。
昨天有家人來相看,是鎮里,開的彩禮高,湯家全家都相當激動,除了苗喵。
那家小伙對苗喵明顯不太滿意,不過看她白白嫩嫩,還是問了句,「能減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