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道歉

看見這個,說明不是沒買夠70%就是沒清理緩存(gt;^ω^

……

苗喵在班上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是一個沒比她高多少的南方姑娘,程芮。

起因很簡單，她的飯卡掉在了門口,早上來得最早的苗喵看見了,撿起來還給了她。

程芮就愛拖著苗喵一起吃午飯。

「我發現阿姨對你特別好！」

「啊？」苗喵把盤子放在桌上，一臉獃獃的。

「你看，我點了兩葷一素還沒你點的一葷一素多,是不是對你特別好？」程芮說得認真。

苗喵看了看自己盤子,又看了看程芮的，「她可能覺得我比你能吃……」

過了一會兒……

「不是阿姨覺得你比我能吃,是你真的很能吃！」

苗喵有兩分羞赧,她也不是故意,以前真沒這麼能吃啊！

「不過……苗喵，你是不是瘦了？」

這點鄭琛感悟比程芮敏感多了，他對苗喵更熟悉,其他人看苗喵，怎麼看都覺得是個胖子。

只有鄭琛覺得她正合適,所以一瘦就能明顯感覺到。

燉了一大鍋排骨，給苗喵裝了一碗，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怎麼了？」苗喵端著碗,微微側頭。

她真的瘦了！三層下巴變成了雙層！

「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苗喵一愣,大圓臉上的一雙大眼睛獃獃看著他,「好好吃了啊。」

鄭琛不說話了,心想，高三學習真的這麼累嗎？

高三下學期了，他們每周就放一天假，還有各種各樣的試卷作為家庭作業。苗喵速度比較快，周六晚上做好，周天就可以做其他安排了。

這天鄭琛也不愛去上班，他和「媳婦兒」單獨相處的時間太少了，抓心撓肺，又不敢打擾她學習。

「苗喵，你要去哪兒？」剛起床，就見苗喵好像要出去。

「跑步！」

清脆的聲音，鄭琛心裡一咯噔，「你不會在減肥吧？」

「沒……就是加強體育鍛煉，要體考了！」

「哦……」鄭琛一想也是，總不能耽誤人家考試。

「那我跟你一起去！」

鄭琛也隨著她下樓，圍著小區跑著，她太胖了，動作很慢，掛著鄭琛前幾天送給她的耳機，聽著單詞。

他只要邁著長腿正常走路，就能和她保持並排。

頗有些心疼的看著她忽閃忽閃的肉肉，總感覺這一跑一跳的，就給整沒了……

其實苗喵騙他的，她就是想減肥，平時在學校走路也比較快，能走就走路。三餐不敢減肥，只有靠微弱的運動量了。

……

「怎麼才一天，我覺得你好像又瘦了一點點？」

「……一天能看出什麼？」

「是真的有點明顯。」

兩人一邊從食堂往教室走，一邊閑話。

「啊！段澤加油！」

「段澤！」

「啊啊啊啊啊！加油！」

苗喵的視線瞟了過去，她那個同桌在被一群人圍著的球場中打籃球。

「可真羨慕段澤。」

苗喵疑惑的目光看向程芮，只聽對方羨慕的說：「你剛來的不知道，段澤是國家級二級籃球運動員，已經被A大特招了。」

她的眼睛瞪圓，A大！她的目標大學！

這所學校特別難進，苗喵的英語有點微微拖後腿，上這個大學有點懸，所以她挺害怕的。

她那麼想上大學，還是小時候，苗錚經常舉著她：「我們的喵喵好好讀書，以後上A大，帶爸爸去看看A大長什麼樣！」

A大幾乎成了她的執念。

她這個同桌，確實很讓人羨慕。

苗喵學習更下苦功了，整日里抱著書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

上完廁所，拿著小單詞本，邊背邊走路，在走廊和人迎面撞上。

「對不起。」她還沒道歉，對方已經先一步道歉，並且彎腰撿起了她的書。

苗喵抬頭，一張陌生的臉，顯然不是自己班的。

「沒事兒。」苗喵笑了笑。

對方遞書的手一頓，他很高，雖然比不得鄭琛，卻比苗喵高了不少。

長得文質彬彬，帶著斯文的眼鏡。

「苗喵同學，我叫任子恆，21班的。」說話間微微一笑，眼睛緊緊盯著苗喵的眼睛。

她急忙避開，回到了座位。

任子恆看了眼她的背影，圓滾滾的，竟生出幾分可愛。

……

鄭琛在校門口的花台上蹲著，天氣已經再回暖，又是南方，對鄭琛來說，根本沒什麼影響。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校門，直到那個姑娘小跑的身影出現，這才趕緊跳下來。

這會兒子外面只有路燈，鄭琛露出略微傻氣的笑容，苗喵就是一愣，臉蛋上微微泛了一點紅。

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揉了揉她的發頂，「跑這麼快乾嘛？別摔著了。」

語氣相當關懷，苗喵不自覺笑了起來，「不會的。」

「你呀。」無奈一笑，領著她回去。

……

苗喵在廁所好久沒出來，鄭琛敲了敲廁所門。

「苗喵？」

「唔——」裡面蚊子似的聲音發出來，鄭琛有些疑惑。

過了好一會兒，門還是沒開。

「苗喵，你怎麼了？告訴我。」

她一直不回話，鄭琛急了，「苗喵！你怎麼了？不說話我進來啦。」

「不要！我……我……」

「怎麼了？！」鄭琛越發急了，眼看就要破門而入。

「我親戚來了！」苗喵大喊，帶著羞赧，臉充血了一樣。

她的經期很不準，以前苗錚在的時候，吃著葯，還能保持一兩個月來一次。

去了湯家，一年統共就來了三次，這次突然造訪，讓苗喵措手不及。

「親戚？誰？！湯家人來了？！」

「大姨媽！月經！」苗喵怒吼，這無怪鄭琛一時想不到，他媽走得早，他自己讀到高中就沒讀書了。

前二十幾年心裡就一個苗喵，哪知道得了女人的事兒。

臉瞬間爆紅，慌慌忙忙往外跑，「苗喵！你等會兒！」

鄭琛衝到超市，他臉上的血色還沒完全褪下來，幸好他長得不白，也看不太出來。

人家已經準備關門了，鄭琛盯著老闆娘，咬咬牙，「有衛生巾嗎？」

而後就在對方奇怪的眼神中，提著幾包出來，昂著頭，手上像提著火苗一樣，燙的不行，低頭看一眼都會燒到臉上似的。

鄭琛紅著臉遞，裡面那個紅著臉接，像是兩簇火苗，不過是隔著門一起燒罷了。

苗喵扭扭捏捏出來，鄭琛正在假模假樣的擺弄東西。

「謝……謝……」繼續蚊子一樣的聲音。

「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餘光偷偷瞟她，突然一愣，過去抓住她的手。

下台階時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鄭琛下意識動了，身上的雪抖落下來，而後對方站穩，他又縮了回去，繼續潛伏在黑暗中，像一匹狼。

院子里那個姑娘端著盆子走向了另一個屋子。

她是去晾衣服。

這是這一年他琢磨出來的，每個星期，她都會洗了全家人的衣服，而後在另一個房間晾起來。

這樣的冬天…晾在外面會凍成冰塊，也沒有人會喜歡自己的屋裡晾著濕漉漉的衣服。

而她打入冬起，就一直和濕衣服，在狹小的房間里度過。

她的那雙手，腫得像是胡蘿蔔。

鄭琛牙根緊咬，這家缺心眼的！早晚一個個弄死他們！

等到那間房門緊緊關了，熄了燈，鄭琛才跳下牆頭離開。

也是他身體好，即使路上現在雪也已經到了膝蓋，依舊活泛的回去了。

……

湯家村幾乎都姓湯，少有的幾家外姓都過得不怎麼合群。

鄭琛家倒是很多輩都在這個村子，爸媽走得早，爺爺奶奶把他養到十八歲也走了，所以他高二就輟學，幫人打打零工，或者出去找點投機取巧的路子掙點錢。

旁人只看見他三天打魚兩天晒網，都管他當混混，但也因為他人高馬大，沒人惹他。

還有家外姓就是剛才那小姑娘苗喵家，她爸是南方人，長得細皮嫩肉，下鄉支教，據他爺爺說，當時全村可轟動了。

後來他爸和湯成的妹妹結了親，第二年就有了苗喵。他們對這個女兒疼愛有加，要什麼給什麼，苗喵從小就偏胖。

後來又生病用了些什麼激素，越發圓嘟嘟。

在鄭琛的眼裡，苗喵自然是天下最好看的姑娘，圓嘟嘟的臉蛋，笑起來像個蘋果，走起路來一搖一擺，讓人心裡軟塌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