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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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的可以看看自己訂閱了多少O(∩_∩)O「這就是九轉伏神鞭,」弟子恭敬無比地將花費大力氣、從落雁山中找到的帶血長鞭交到他們的大師兄蔣聲手中。弟子手捧長鞭乃金銀色,血跡在水銀色中流轉,呈暗紅色。此鞭觸手時微刺,靜看時不顯眼……但弟子們心中發悸,都記得當夜一鞭在手,女瑤是何等的凶神惡煞!

人名樹影,當是如此。

弟子看眼蔣聲難辨陰晴的臉色,小聲:「大師兄放心,九轉伏神鞭是歷代斬教教主專用的武器。女瑤弄丟了其他的,也不會丟了這鞭。縱女瑤生死不知,然只要此鞭在我等手中,女瑤遲早會現身。」

蔣聲輕輕摸過鞭上凝固的血跡,他心頭若有電光照耀。一時間悲喜難鳴,若有戚戚然。

弟子再說:「如今其他三大門派已經相繼離去,我等守在這裡也是無用。下月便是您父親生辰,乃門中大事。大師兄,事已至此,不如我們也返山吧?」

「嗯……」蔣聲輕吟,「這鞭……」

弟子笑道:「這鞭當是我等攻打落雁山的戰利品。大師兄可獻給您父親,作個生辰賀禮。」

一時間,屋中弟子皆點頭:「正是如此說……」

……

「四大門派互相牽制,誰也不服氣誰。他們難得聯手攻一次落雁山,但因為找不到我的屍首,他們這種合作的假象很快就會被打破。」女瑤盤腿坐在草地上,擺著身前石子,跟金使輕聲說那邊情況。

金使正在拆聖女白落櫻悄悄送來的信,匆匆讀了兩行:「正如您所猜!他們撤了!」

「葯宗實力最弱,他們怕耽誤在落雁山下被人尋到機會報復,當是最先退兵的。接下來退的該是真陽派,真陽派和我教本無甚仇,又修得君子之風,看此行沒有什麼好處,自會罷手。再是朝劍門,此次行動,朝劍門一個在江湖上有聲望的弟子都沒出,朝劍門那老頭子也狡猾,口頭上答應跟其他三派一起行動,但怕我武力還在威脅他家好苗子,派出來的弟子,全不是什麼厲害的。」

女瑤沉吟:「與我教積怨最大的,就是羅象門了。十幾年前的那場大戰,就是羅象門牽頭的……我師父回來后就閉關,之後終因功法欠缺而早逝。我沒把羅象門當回事,沒想到他們倒覺得我斬教虧欠了他們。」

「那當年的羅象門大師兄,蔣什麼,和我師父之間……哼,我才知道,原來還有話本流出呢。」

金使連忙道:「但是羅象門也蹦躂不起來了。下個月是蔣沂南(蔣聲父親)的四十歲整壽,蔣聲和羅象門的弟子們,肯定要回去的。這樣算下來,我們什麼還沒做,落雁山的危機已自解。」

金使拍馬屁道:「還是您英明!不費一兵一卒……」

「屁,」女瑤沉著臉,「肯定有后招等著我……」

她話音一落,突悶哼一聲,低頭咳嗽了兩聲。她皺著眉,勉力忍受體內新一波的隱患衝擊。這波只是餘威,並不厲害,一刻過去,女瑤只是臉色蒼白了些,吐了口血出來。

天未亮,兩人一起坐在石頭上說話。今日天色不好,上空濃雲密布,正如金使愁容滿面:「還有我才知道原來您是病西施!」

「病西施啊病西施!」

金使洋洋得意地挺身而出:「以後還得靠我罩著您!您得對我好一點……」

「啪——!」

得意過形的他被女瑤一掌從石頭上拍下去,摔坐在地,腰椎差點被摔斷。金使被摔得五官扭曲,他扶著被踹痛的腰,半天爬不起來。他訕訕地收了自己的小念頭:教主她是受了傷,盡量不動武。但這不是說,教主她不會動武。

女瑤現在的武力,就是那種達不到她的巔峰時期、但苟延殘喘,也比一眾普通人厲害吧……

靜無聲息的,程少俠睡醒后出來了。因兩人坐在樹蔭后,女瑤又一身黑,她和金使氣息都極為低緩內斂,程勿沒發現兩人。金使坐在地上還要跟高坐在石頭上的女瑤辯論,就見教主的目光,已經不在他身上了。金使吃味地扭頭,看在教主專註的注視下,程少俠氣沉丹田,盤腿坐在地上,準備練武了。

兩個旁觀的魔教人士,都沒有勿觀他人練武的自覺性。金使和女瑤穩穩地扎在原地,看程少俠如何練武。

天上光很暗,少俠身量偏瘦,長發貼著臉,隨著他氣運丹田,他面容若有光升起,呈一種瑩潤光澤感。周圍氣體流速變快,盡數湧向程勿周身。風起雲湧,樹枝簌簌,萬物托向程勿,他的衣袂飄飄然……

金使臉色微變:「這麼強大的內力?江湖上還有這種詭異的修內力極強的心法?」

如果有這種心法,四大門派會讓斬教獨大?

女瑤神色微閃。

金使讚不絕口:「前途不可限量啊,少年天才啊……」

下一刻,金使旁觀了程勿練輕功。十幾丈的一棵百年古樹,程勿臉色凝重,幾步外就開始加速,到跟前向上縱。他幾縱幾掉,他皺著眉,試圖爬樹。他猴子一樣在樹杈間跳來跳去,等他爬到高處,比他用輕功的時間還短。

程少俠不服氣,他繼續練他那輕功。

「吧唧!」

少俠一次次從高處摔下來,摔得七葷八素。

金使:「……」

女瑤忽然起身,從樹蔭后探過頭,手臂伸出,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小哥哥!」

死魚一樣躺在地上喘氣的程勿一個激靈,鯉魚打滾一樣跳起。他緊張得臉紅,因他的窘態被人看到。汗水滴到眼睛上,模糊的視線中,程勿看到了灌木叢后露出的少女笑容。少女向他打招呼:「小哥哥,你在練武啊?」

程勿結結巴巴:「不不不……只是爬、爬樹……」

金使沒忍住,一聲嗤笑。

程勿頓時也看到了金使,臉更漲紅了。

卻見綠色樅木后的小妹妹狠狠剜了金使一眼后,一點也不嫌棄他。小姑娘笑眯眯道:「哎,正好,我剛學了一個心法……」

程勿嚴肅拒絕:「我絕不偷習別人的武功。」

女瑤:「……」

金使在旁積極無比:「我學!我學!」

他一下子竄出,人高馬大,幾步跳到了程勿身邊,大掌摟住程勿的肩,讓少俠掙脫不了。程勿臉氣紅,卻聽金使小聲跟他嘀咕:「你不是說要保護你小腰妹妹么?反正都是我們魔教的功法,不學白不學。」

望一眼嬌俏小姑娘,程勿一下子紅著臉點頭了:「……好。」

為了保護小腰妹妹。

眼下,樹後走出的少女笑盈盈地吟出:「玉皇開碧落,銀界失黃昏……」

因教主所習心法太珍貴,教中除了教主沒人有機會學到。當女瑤放開心法后,心機男金使立刻湊上來,擺出凝重臉,認真去學教主的心法。他是一個喜歡進步的心機男!

然電光火石間,程勿與女瑤四目一對,轟轟然,他大腦空白,向後退了一步。

他一下子想起了當日落雁山巔女瑤宮殿未被火燒時,那個午後,戴著面具的女瑤長衣袖口飄過他鼻端。他昏昏然,看她邊大笑著向殿外走,邊笑盈盈地吟誦心法給他聽:「玉皇開碧落,銀界失黃昏……」

不同的面孔,相同的心法。

恍惚間,兩人面孔似有瞬間重合。一張有面具,一張沒有……

程勿:「……!!!」

轟——!

天邊炸雷響起,映照大地。雷雨轟烈即來,天地暗暗,只聽得曠野中,女子聲音近在耳邊,卻一時又變得很遙遠——玉皇開碧落,銀界失黃昏……

雷聲中,瓢潑大雨傾瀉而下!

「哐——!」

木門被青年一腳踹開,蕭索地倒在地上。雨聲陣陣,躲在屋中發抖的魔教小嘍啰,任毅和陸嘉二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地看到天上電光密布。踩著木門,青年男女一前一後地進來。

身為魔教小嘍啰,當青年手中彎刀橫向他二人時,當女子手中玩著她的長笛時,任毅和陸嘉絕望無邊——

「夜神張茂!聖女白落櫻!」

白聖女噙笑打招呼:「出賣我教的,就是你們兩個吧?」

半個山坡的人跪在密林中,林風颯颯,他們在金使的帶領下跪拜教主。金使心肝激動,悄悄抬眼皮打量教主女瑤。教主她已經失蹤半個月了,給出的說法是生了病,需要養病,教中一切事務由聖女負責。金使半個月沒見教主了,他偷偷看,教主女瑤戴著面具,負手而立,身量還是那麼嬌小卻蘊含可怖能量,唇角還是習慣性翹著卻隨時能冷笑,教主她的眼睛還是那麼……女瑤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瞥過來,金使一個凜然!

冷不丁,被人忽視的程勿少俠一個拔地而起,呈大鵠拍翅之勢向包圍圈外逃去。程勿不通武藝,他輕功使半截就半途而廢。且金使明察秋毫,急於在教主面前立功。程少俠一動,金使便騰地躍起,黑鷹一般凜冽撲向程勿。幾乎同時間,程勿剛動,女瑤便迎身而去。她白衣如流雲在半空中劃過,腰間金白色的長帶如華。眾教徒迷離間,見教主、金使、陌生少俠三人已經遭遇。

金使大喝:「縱火犯!就是你!」

他五指屈成爪,扣向程勿。程勿逃勢被止住,他狼狽卻不露怯。少俠臉色蒼白,在金使磅礴的攻擊下,他當即雙掌迎上而守。他全無經驗,毫無章法,與金使連過五招,步步後退。金使冷嗤一聲,將少俠從半空逼到地面上,他五指擒下——

程勿癱跪在地,眼中映著那排山倒海般的手爪殘影,眼見不敵!

一道白影倏忽而至,袍袖一揮,將程勿向後推去三丈。同時她運掌向上,擋住金使揮下的手指。金使慘叫一聲,向後跌去。程勿被那內力向後連拂三丈,女瑤本是救命之舉,誰想程少俠那般倒霉。

「噗通!」

程勿頭磕到了地上的石子上。

他沒被金使拍死,被自己的「救命恩人」救暈過去了。

鮮血淋漓,從程少俠後腦勺滲出。

一眾人深深吸口氣,痴痴地望著暈在血泊中的少俠:……這是何等倒霉催的命運啊。

金使被打倒在地,他才不管那個程勿,他捂著心臟,不可置信抬頭,委屈大吼:「教主!」那個人要逃,他去追,去立功怎麼錯了?教主居然打他!他的一顆忠心如喂狗吃,金使心中憋屈萬分,再吐了兩口血。

女瑤目光掃過一眾人:「誰也不許欺負他,這位……」她不知道程勿名字,含糊掠過,「少俠,是我的……」

眾人目光炯炯:是教主的人?

女瑤眉眼輕眯,語調玩味,玩味中帶抹溫柔:「是我的……寵物。」

……

程勿昏迷好久。

腦後大出血讓他當場暈過去,被欺騙感情后心靈備受打擊讓他傷上加傷。斬教教徒好久沒見教主,教主歸位后,各個山頭的人紛紛來拜。眾人圍著教主女瑤,已經遺忘了程勿。程勿被他們隨意丟去了教主宮殿後寢中,他的傷也沒人理。程勿少俠周身蜷縮,越來越冷。屋外房舍側檐瓦上雪化成水,滴滴答答地落下。

水聲滴滴中,少年安靜地躺在冰冷的宮殿地磚上。他失血過多,凌亂長發覆臉,睫毛濃密。少年睡著,明與暗在他臉上流轉。那露出的半張臉雪白,明秀。過來巡視的隨侍望一眼,感慨教主的這個「寵物」生的真不錯。

一種脆弱的、引人想蹂.躪的美。

程勿眉頭緊蹙,他陷入不安的夢中——

「小勿,人家都說江湖險惡,人心叵測,姨真不放心你。可是你也不能再在程家待下去了,左右都有性命危險,姨寧可放你出去闖蕩……小勿,出去后就不要回頭了。什麼時候武學有成,再回來見姨。」

「你不通江湖事……這樣,姨給你兩本話本看看。江湖,大概跟話本里講的差不多吧。」

「少俠你這聽了兩本話本,就敢出來闖蕩江湖了?你家裡爹娘放心啊?來來來,爺跟你說說江湖上的規矩……嗯,出門在外,你可一定要小心斬教那幫人。斬教教主女瑤,那是殺人不眨眼,沒有人看過這個老妖婆的真容,她就天天戴著面具出來殺人!忒可怕!」

「聽說武功特別高!四大門派的掌門人都不如她!你想想朝劍門的掌門都六十歲了,還打不過那個女羅剎……那女羅剎得多老!這麼老,還男女葷素不忌。少俠你長這麼俏,得小心點!」

「把他關進去!進獻給教主大人!」

……程勿從噩夢中清醒,刷地翻身坐起。他一坐起,後腦勺一陣痛,眼前發黑、身子發冷,讓他喉口一陣噁心。程勿捂著心臟喘息兩次,伸手摸自己的後腦勺。血已經結了痂,不會危及性命了。

程勿抱膝而坐,微微苦笑。

他總是這麼倒霉——

剛出門沒多久就被斬教抓了;

好不容易逃出來,隨手救的人就是惡名昭彰的斬教教主女瑤;

被女瑤從那個誰手裡救下時,他磕到了石頭上暈過去。

程勿鎮定了一下,人一旦倒霉多了如他,命運再大的惡意也能面不改色。他觀察自己被關的地方,帷帳、燈燭、地氈,皆華貴無比。有床、榻、案,像是人住的地方。空間很大,卻沒有人跡。他扶著牆站起,燭火搖曳,從四面撲掠,在這種華貴之下,卻有一種冰涼的、沒有人間煙火氣的冷意。

程勿被冷得打個哆嗦。

他腦中飛快猜這是哪裡,他沿著牆,到處摸、到處敲,尋找出去的路子。他到一面牆前,聽到了模糊的說話聲。心中一喜,程勿蹲下,敲了敲那塊磚。他屏住呼吸將磚從牆上拿下,沒有機關,空了的那塊磚后漏出一道微光——

外面有人!

可以逃出去!

程少俠最近的人生軌跡總在「逃逃逃」,他按捺著心中喜意俯下身,湊到磚透出的光前看。他一眼看到一個女子的側影。那挺拔卻隨意的坐姿,那面具上耀出的銀光、那唇角上的嘲弄笑意……程勿被刺激得血液逆流:又是這個女羅剎!

騙他的女羅剎!

等等……這裡有床有榻,他被關在女羅剎的地方……女羅剎這是要幹什麼?!

女羅剎她正姿態閑然地坐在外頭,聽下屬們回稟教中最近事務。

女瑤坐姿慵懶而瀟洒。她著黑紅色相間的武袍,英姿凜凜卧於長榻間,一腿曲起,手肘搭在膝上。后腰處枕著枕頭,女瑤腰背卻筆直挺拔。身上無女兒家該有的任何飾物,她身子微微前傾,手指轉著長發,銀色面具后的眼眸,無表情地審視著這幫下屬們。

下屬甲:「教主不在的這段時間,我等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就之前那個被教主撞上的正道姦細,聖女大人已經馬不停蹄地前去審問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至於山下關的人,聖女大人會親自來跟您彙報。」

下屬乙:「今年供奉也如期送上,百姓們祈求聖女下山幫他們祈福,我們也向聖女大人傳了百姓的意思。」

下屬丙:「風調雨順啊教主大人!沒有任何意外啊教主大人!眼下只有一事,是我等心頭之患……」

女瑤思索中,聲調上揚,「嗯」一聲詢問。

下屬們被教主盯著,立時變得激動無比:「那就是教主大人的婚事!」

女瑤:「一切無意外才不正常,我生病這段時間,一點消息都沒傳出?正道沒有反應,」她往後一靠,寒眸眯起,手指一下下、不緊不慢地叩著膝蓋,「這不對吧?」

下屬們:「……」

他們的「催婚」被教主無視了過去。

眾人失落地七嘴八舌討論時,女瑤耳尖一動,她側過頭,聽到了來自內殿的些微聲息。女瑤眸中閃現笑意,轉著長發的手指一頓后,搓了搓。牛頭不對馬嘴,她悠悠然來了一句:「小寵物醒了啊。」

眾人:「?」

女瑤隨手一揮,示意下屬們下去,餘事來日再談。宮殿空下,隨侍們告退,女瑤從榻上起身。她負手在後,悠閑如散步,晃到了自己的後殿寢宮中。一進去,一柄長劍冷光爍爍,直指她脖頸。

寒光照眼,女瑤眼皮不眨。

看長劍后程勿慘白的面孔,驟縮的眼眸。

她笑眯眯:「想殺我?」

程勿臉色冷然,他唇線緊抿,握劍的手毫不顫抖。女瑤不把他的威脅當回事,他心知肚明。這個女子一步步走來,氣場強大。程勿不受她氣場影響,他根本不拿劍對付她,他忽然橫劍在頸。

長劍鋒利,他散下的一綹長發被削下,青黑一尾,盪悠悠飄到地磚上。

女瑤停了步子。她詫異滿滿:「你這是幹什麼?」

程勿:「你抓山下那些人,不就是獻祭么?我絕不委身於你,絕不與你苟且!你若是強迫於我,士可殺不可辱,我不受你的侮辱。與其在你麾下諂媚於你,苟且偷生,我當下便可赴死!」

帷帳飛揚,燭火搖晃。二人直面,女瑤面色漸漸凝重。

她盯著程勿,恍惚了一下,才想起程勿一直都在誤會什麼。

程勿的劍穩穩地搭在他脖頸上,他意志強硬,絕不妥協。

四目相對,心弦綳起。

女瑤忽而低笑:「你似乎有些認知誤會。侮辱你?你把這個叫侮辱?這難道不是……」她突然出手,身法凌厲撲向前,程勿立刻側身欲逃。女瑤手指一彈,他手腕半酸,握劍的手鬆了,劍被女瑤奪去丟在地上。程勿的手腕被女瑤抓住,他反擊兩招,女瑤掐住他脖頸。

掙扎打鬥中,程勿趔趄後退,他被推下,后腰磕在床沿。他腰間一痛,傷上加傷,然而女瑤就在上方,這不算什麼。

女瑤果斷扣住他的十指壓在床上,在程勿瞪大的含怒瞳光中,她神色冷淡,傾身吻上了他的唇。唇齒碰撞的剎那時間,女瑤的後半句話,噙著戲弄的笑意,消失於唇間:「這難道不是……人間至樂么?」

林林總總加起來,金使沮喪地發現,他習不了教主這個上乘心法了。

難怪他積極想學時,教主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大概覺得他廢物,不可能成器吧。

進了城隍廟的金使環顧一下周圍環境,看到了桌腳跪坐的清瘦少俠。程勿抬眼看到了他,少俠腿上睡著女瑤,程勿對金使倉促而短暫地笑了一下。在此之前,程少俠眼眸又清又黑,透過金使看外面的雨簾。

金使臉色繼續沉沉的走過去,他將桌上的燈燭點上后,坐到了程勿身邊。

程勿扭過臉,小聲跟金使說話:「大哥,你們斬教的輕功心法,都是同一個么?」

金使不動聲色:「為什麼這麼問?」

程少俠想到某個人,心情複雜中帶惆悵。他低下頭,視線看到小腰妹妹雪白的一段脖頸,長發烏黑相貼。然他心口涼涼的,他又想到了那個壞女人,那個折辱他的斬教教主女瑤——程勿低聲:「這個心法,我以前聽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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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瑤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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