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阮如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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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奢華至極的香車寶馬噠噠的往前跑,街道兩旁的行人一看立刻自覺的讓開中間的路,不知情的人向身邊的人詢問。
「一聽就知道你是剛來京城的吧。」中年男人瞥了對方一眼。
「你怎麼知道?」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這輛馬車的主人是阮相府的大小姐阮黎,全京城也就只有她的馬車敢用價值千金的汗血寶馬。」
對方吸一口氣,「就算她是阮丞相的千金,這般招搖過市,就不怕連累阮丞相嗎?」
中年男人笑了,「知道阮丞相的妻子是誰嗎,周朝首富趙山河的女兒,趙秋靈出嫁那年,陪嫁的嫁妝鋪滿京城數條街,那場面之恢弘壯觀,十里紅妝都不夠形容,我到現在都忘不了。」
「汗血寶馬還只是小意思,知道當年趙山河為了把這匹汗血寶馬運到京城來,花了多少銀子嗎?」旁邊聽到他們對話的人也忍不住說了一句,「據說可以再買幾匹汗血寶馬。」
那人倒吸一口冷氣,不愧是周朝首富,豪氣衝天。
阮黎是趙秋靈的獨女,從小徜徉在奢華之色中,用汗血寶馬拉車,對他們而言就是花一點銀子的事,更重要的是心意。
要知道,阮黎曾經還想過用寶石黃金打造一輛馬車,但是被阮丞相阻止了,黃金固然貴重,可太俗氣了,而且容易磨損招至小偷。
阮夫人後來也加入勸說,她才打消這個念頭,可惜不能過把睡在黃金裡頭的癮。
雅樓是京城最出名的茶樓,位於最繁華的街道,雅樓又分為君子樓和淑女樓,顧名思義,君子樓只接待君子,淑女樓只接待淑女。
沒人會不承認自己不是君子或淑女,雅樓很好的抓住客人的心理,再加上奢華的環境,不出半年便賓客如雲,成為京城的達官貴人,文人墨客首選之地,久而久之,雅樓便成了彰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今日是左丞相章康伯的孫女章婉心在淑女樓舉辦茶會,邀請京城的貴女前來參加,吟詩作對,交流彼此之間感情的日子。
這天,淑女樓的二樓不意外的傳出陣陣歡聲笑語,吸引著隔壁君子樓的文人墨客頻頻望過來。
這時,熟悉的馬蹄聲伴隨著汗血寶馬英姿颯爽的身姿,出現在這群貴女們的視野里,眾人尋聲望下去,部分人的臉色霎時變了。
「咦,那不是阮相府大小姐阮黎嗎,她怎麼來了?」一名貴女忍不住驚詫,阮黎一向討厭參加這種文縐縐的茶會,這是整個上流圈子都知道的事。
章婉心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大半,蹙眉道,「我並沒有邀請她。」
言下之意,阮黎不請自來。
一旁的朱秀秀用帕子輕捂嘴邊,笑道,「咱們這位京城第一女紈絝一向厚臉皮,出格的事她還幹得少嗎,不請自來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幹了,真沒見過這樣的千金小姐,聽說她馬上就要及笄了,到現在卻都沒有半個人上阮相府家提親。」
快及笄卻沒人上門提親,這是一件很丟臉的事,尤其是一向喜歡高調的阮黎,更是被大家當成笑話看。
章婉心幾位貴女頓時心照不宣的笑起來。
「阮二小姐,該不會是你通知阮黎茶會的事吧,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個嫡姐有幾斤幾兩重,像茶會這麼高雅的事,她這個女紈絝又怎麼會懂。」眾人笑完,朱秀秀又將話甩到臉色尷尬的阮如曼身上。
阮如曼知道對方是故意的,她也很討厭阮黎,但阮黎是阮相府的大小姐,每次她做出丟臉的事,她也會被牽連。
好在她知道朱秀秀這般針對她,是因為嫉妒她是京城第一才女,頓時自信多了。
「阮黎真想來,憑她的本事有的是方法,關於這一點,朱小姐應該是體會最深的人吧?」阮如曼從容不迫的反擊。
「你。」朱秀秀臉色一變。
其實阮黎也沒得罪過她們,她行事高調,可從不主動找人麻煩,只是愛玩,活得甚是瀟洒。
可誰讓章丞相和阮丞相不對付,自然阮黎和章婉心關係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朱秀秀的父親是章丞相的下屬,朱秀秀從小就知道她必須討好章婉心,他們一家才能過得更好,而章婉心與阮黎不對付是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
為了討好章婉心,朱秀秀決定整阮黎,但是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被阮黎知道了,人沒整到,自己當眾出糗。
不止朱秀秀一個,哪怕是沒去,但凡參與過的人,也一個個倒了大霉,那時大家才知道阮黎很不好惹,儘管她黑料很多。
這輛萬眾矚目的汗血寶馬車停下來了,卻不是章婉心等人以為的,停在雅樓面前,而是對面的賭館門口。
一隻纖纖素手從馬車裡伸出來,細膩的肌膚在陽光下白得發光,叫人一看便能聯想到手的主人必是有著傾國傾城的姿色,事實也是如此。
馬車的主人正是朱秀秀諸位被整過的貴女恨得牙痒痒的阮黎,她一下來,附近的人群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但見阮黎身披純白色的狐裘大衣,猶如天外來的仙子,這是今年品質最上層的狐裘,據說這種狐皮只有終年冰雪的天白山有,每年只產不到十件,整個京城能用得上的貴女沒幾個,真要細數出來,擁有它的人必然都是身份非同一般的。
平民見識不高,只知道這身過分好看的狐裘大衣也掩蓋不了阮黎的美,堪稱神仙玉骨。
二樓的章婉心和朱秀秀等貴女心裡卻明白得很,尤其是章婉心,別看她看似淡定,心中的不甘其實已經化為海浪將她淹沒,嫉妒的目光久久也無法從阮黎身上那件狐裘大衣移開。
這件天白山狐裘大衣當初她也看上了,但是因為價格高昂,稍次一點的也要上千兩,最好的更是翻了三四倍,就因為她拿不出三四千兩,這件狐裘大衣就落入阮黎之手。
同是丞相,地位權勢旗鼓相當,只是因為她沒有一個首富之女的娘,便令她處處低阮黎一頭。
很多時候,章婉心也恨不得跟阮黎調換。
阮黎似有所感,忽然回頭看向二樓,恰巧與章婉心的視線對上,只一眼便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頓時笑了。
波光流轉間,顧盼生輝,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
什麼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就在眼前。
隔壁的君子樓幾乎立刻發出一陣吸氣聲,聲音不大,幾個人加在一起便顯眼多了。
淑女樓眾貴女偏頭看去,發現幾乎所有男人,盯著阮黎的眼睛都看直了,頓時胸口堵塞,男人果然都是好色鬼。
大底發現自己失態了,這群自詡君子的男人齊刷刷的移開視線,想要向淑女樓的人證明自己不為色所迷,有的甚至用交談掩蓋,須不知他們的行為早已暴露。
貴女們再看向阮黎的眼神已經不再掩飾心中的嫉妒。
不過不是羨慕她有個經常送東西的外祖父,而是羨慕堂祖父對錶姐的縱容。
不像他祖父,每次看到他都恨不得把他綁在屋裡背誦詩詞,所以每次祖父和爹一下朝回府,趙天就會找借口逃出來,不然他們肯定又會對他混合雙打,因為在朝中又被其他青年才俊給刺激了。
阮黎從這些滋補品里挑出幾盒塞給他,「這些你拿回去給你祖父和爹娘,就說是我孝敬他們,天冷了,讓他們多補補,注意一下身體。」
趙天笑嘻嘻的收下了,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不過很快臉又垮了,「姐,你這麼孝敬他們,只會越襯托出我的紈絝,他們又要念叨我了。」
「那你就出息給他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別人在你這個年紀,偏房都有了。」阮黎從腰后掏出話本,津津有味的看起來,頭也不抬。
「還是饒了我吧,以後我要是娶妻,肯定只娶一個,娶那麼多個女人會要了我的小命,我可不想回家還要天天看一群女人鬥來鬥去。」趙天看阮黎表情不對,連忙解釋,「我不是說姑丈,就張氏那種段數,根本不是姑母的對手,斗都不用斗。」
阮黎優雅的翻個白眼,「這不是明擺的事嘛。」
趙天小心翼翼的覷了眼她的臉色,「我就是鬧不明白,姑丈當初為什麼要留著張氏,還有姑母,我娘說了,不知道姑母怎麼想的,如果是她,早把張氏弄得遠遠的,眼不見為凈。」
「那是大人的事,你一個小孩子,能明白什麼。」阮黎翻了一頁,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姐,我也就比你小兩歲而已。」趙天抗議道。
「你就是比我小一天,在我眼裡也是小孩子。」阮黎駁回他的抗議。
這時,馬車忽然一陣急停。
趙天的鼻子因失去平衡磕到車廂壁,痛得他嗷嗷叫。
「發生什麼事了?」阮黎放下話本,掀開車簾。
車夫回頭解釋,「回小姐,好像前面有人在賣身葬父,圍觀的人太多,把路給堵了。」
「賣身葬父?」阮黎探出頭,隱約看到人群里確實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少女旁邊有一擔架,上面還蓋著一層白布,道路被堵得只剩下一條縫,馬車肯定是過不去的,可若只是賣身葬父,應該不至於把路給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