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嘉蘭現在還寄住她姨媽米拉·諾威爾的家中，這是一個典型的女強人，生活中只有工作，她熱愛她的工作，作為CAA少有的女高層，可想而之她的生活是有多麼忙碌，而這位美貌強悍的女性，在百忙之中不忘給她的小甜心——嘉蘭·海華絲撥打一個電話。

「親愛的，我希望你現在已經把自己裝扮的像一個小天使，如果沒有，你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來裝扮自己，帕特里克預計在二十分鐘內會抵達，我希望你以最完美的形象來面對你的經濟人。」米拉一邊用肩膀夾著電話，一邊分心與自己的秘書交代事情，她還有四十分鐘要和派拉蒙CEO雪莉·蘭辛會面。

嘉蘭顯然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要知道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你不能指望她還記得，撂下電話以後，她迅速去衣帽間換下了身上的居家服，換上一件了符合她現在少女氣質的連衣裙，她忘記任何事情，也不會忘記她成名的開始，那可真是一個糟糕的開始，讓她二十年都無法擺脫花瓶的名聲。

對著鏡子輕輕挑了下長眉，嘉蘭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也許她該感到自豪，至少她的美貌在二十年的時間裡得到了觀眾的認可。

帕特里克·安德森抵達的時間正和米拉說的一樣，不多不少，正好是九點四十二分，他坐在舒適的沙發中，以一種不那麼令人感到舒適的目光打量著嘉蘭，或者也可以說是估量她的價值。

嘉蘭·海華絲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她是典型的金髮碧眼的少女，她翠綠色的眼睛讓人聯想到了森林，她的相貌精緻大過甜美，帕特里克發現自己很難在她的身上尋找到甜美的少女氣質，顯然美國甜心的路線並不適合她，好在她的臉龐線條圓潤，這柔和了她身上高傲的氣質。

嘉蘭實在感到驚訝，或者說驚慌，她上輩子的經濟人並不是帕特里克·安德森，可現在——上帝能不能告訴她這個男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多大？二十五還是三十歲？她想念湯姆，哪怕他總是限制她吃太多的甜品，她依然想念在最初的時候包容她任性的可愛的胖湯姆。

在她不自覺露咬住嘴唇的時候，帕特里克收回了打量的目光，雖然她身上沒有甜美的氣質，但是不可否認她身上存在一種矛盾的奇妙氣質，天真而性感，他知道把性感這個詞放在一個十五歲的少女並不合時宜，但是誰又能規定一個美貌的少女不能有性感誘人的氣息。

帕特里克伸出了手，主動介紹起了自己：「帕特里克·安德森，從今天起是你的經紀人。」

這麼做很失禮，嘉蘭卻無法命令自己握住伸過來的這隻手，那隻手以她苛刻的眼光來看，完美的像一個藝術品，可對她來說，更像是惡魔之手，他的出現打亂她所有的思維，至少在她的記憶中，這人並沒有出現在CAA。

帕特里克不以為意的收回了手，唇邊浮現出禮貌的微笑：「這是一個任性的舉動，當然，以你現在的年齡我可以允許你適當的任性，但是這不代表所有人會遷就你，在你還沒有足夠資本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收斂這種任性。」

「好吧！我很抱歉。」嘉蘭語氣真誠的道歉，停頓了一下，她的語氣有了轉變，帶了一點點不解，略微歪著頭，用那雙湖水一樣淺清的眼睛看著帕特里克，這個動作由她做出來帶有一種少女的天真，顯然她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裡，並且運用的十分熟練。

「我沒有想到米拉會給我介紹你作為經紀人，我以為會是另一個人，我的意思並不是質疑你的能力，我想你應該明白自己的外表對於一個少女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嘉蘭輕輕眨了眨眼睛，這個動作由她做出來有一種別樣的俏皮感。

帕特里克露出了短暫的微笑，笑意並未達到眼底，很好，他又了解了她另一個特質，這是一個非常善於運用自己優勢的少女，她深知自己的美貌，並且擅長用這一點來博得別人的好感。

「我必須要指出一點，你並沒有被我吸引。」

嘉蘭露出一個顯得有些得意的笑容，孩子氣十足，這讓帕特里克終於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點甜美的特質。

「我看過你九歲時出演的影片，我必須要指出，你的外貌佔據了非常大的優勢，會讓看過小說的觀眾很容易有代入感。」帕特里克雙腿交疊，手交握在茶几上，身體微微朝前傾，這個角度讓他如同大海一樣蔚藍的雙眸顯得格外深邃。

嘉蘭挑了挑眉：「你是再說我沒有演技嗎？」

帕特里克搖了搖頭：「你太敏感了女孩。」

嘉蘭聳了聳肩膀，她對於外界的評價一向並不在意，除了類似花瓶這樣的評價，她恨花瓶這個評價，恨奧斯卡對美貌女演員的偏見，她討厭古怪的女性角色，醜陋的，不漂亮的，可不得不說，她無力改變，所以最後還是臣服在奧斯卡的魅力之下，一個神經質的角色，為她迎來人生第一座奧斯卡獎盃，結束了她長達二十年的陪跑。

「如果我認為你沒有演技，我今天就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當然，距離你第一個角色已經過去六年，我需要見證更好，更優秀的你，讓我能確定你是值得我傾注一切精力來扶持你的——」帕特里克笑了一下：「最有魅力的女演員，讓全球影迷為你神魂顛倒。」

「就像這樣嗎？」嘉蘭唇角彎了下，碧綠的眼眸微微眯起，紅唇微張，她的坐姿有了改變，雙腿優雅的交疊，白皙的足踝輕輕晃動著，穿在右腳上的棉質拖鞋掉在了柔軟的地毯上，露出纖巧的腳，腳尖輕輕的晃動著，讓小腿的曲線形成一種自然的弧度，帶有一點挑逗的意味，她清脆的聲音壓低了幾分，這讓她的聲線有那麼一絲古怪：「親愛的，你有為我神魂顛倒嗎？」說完，嘉蘭哈哈大笑，天真又放肆。

帕特里克英俊的臉龐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對她的印象，又有了一個深刻的認知，這個美麗的少女不止任性，簡直妄為大膽，這並不會讓他反感，沒有人會討厭一個極致美麗的少女，哪怕她任性妄為，而美麗賦予了她這項權利，至少在男人面前，一個美麗的光彩奪目的少女擁有任性的權利。

「你深知自己的美麗，這很好，會讓你在鏡頭面前知道怎樣來展示你的魅力。」帕特里克冷靜的作出評價，用一種透徹的目光望著嘉蘭，評估了許久以後，他用低沉的嗓音說道：「現在讓我確定下，你的任性不會讓你以後的人生出現糟糕的事情。」

「你指的是？」嘉蘭用手托著下顎，眨了眨眼睛。

帕特里克皺了下眉頭，接下來的話也許對一個未成年少女來說有些失禮，不過在好萊塢，這樣的失禮還是被容許的，尤其是這個女孩的言談舉止讓你無法和一個未成年少女聯繫在一起，她就像——在《夜訪吸血鬼》中所飾演的克蘿迪婭一樣，稚嫩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個成熟的靈魂。

「我要確定你沒有拍攝過一些不該拍攝的照片或者錄像，並且你沒有嘗試過一些不該嘗試的藥品。」

嘉蘭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我可不是一個愚蠢的女孩，我是說，你完全可以放心，沒有忄生愛照片，沒有錄像帶，我更沒有葯癮。」嘉蘭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我向上帝發誓，在沒有到擁有選舉權的年齡，我都會是一個純潔的女孩。」

帕特里克冰寒的表情有了一點變化，至少沒有那麼冷酷。

「很好，這說明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孩，這讓我們減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嘉蘭注意到他用一個「我們」，她微微一笑：「雖然這麼說很失禮，但我確實對你一無所知，我不知道你的工作能力，你手下有多少藝人，你又能為我帶來什麼。」

帕特里克靜默片刻，說道：「我認為你對安德森這個姓氏應該不會很陌生，如果你覺得陌生，我建議你可以了解下CAA董事會的成員。」帕特里克顯然為自己的姓氏感到自豪，他下顎微微抬了一下，說道：「我畢業於哈佛大學，你是我經手的第一個藝人，順便說一句，擁有一份漂亮的學歷會讓一部分導演對你有很好的觀感，我希望你可以拿出一份漂亮的成績單。」

嘉蘭曾經就是CAA的簽約藝人，顯然在她的記憶中CAA董事會的成員並沒有安德森這個姓氏，在這一刻，她不得不懷疑是否是她飲酒過多，以至於讓缺失了部分的記憶。

「現在讓我來告訴你，我將為你帶來什麼。」帕特里克下顎微微揚起，這個動作讓他顯得有些倨傲，不近人情。

「一個試鏡，《吸血鬼女王》阿卡沙的試鏡。」

嘉蘭輕輕皺眉，她並沒有聽過這部電影，她已經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一切似乎脫離了她自以為是的掌控，她現在存在的世界與她記憶中的世界似乎並沒有什麼關聯，上帝，告訴她這是一場噩夢吧！或者是一個惡作劇。

嘉蘭本能的利用了她演員的優勢，哪怕這一刻她想瘋狂尖叫，她的面部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僅僅是輕輕挑起了長眉：「一部爆米花電影？你想把我打造成一個偶像？」嘉蘭語氣中帶了几絲輕嘲的味道，她人生第一個角色就是一個吸血鬼蘿莉，現在是讓她晉級了嗎？由一個小蘿莉進化成了女王。

帕特里克並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他低頭看了看手錶，十點二十五分，距離試鏡的時間還有二小時三十五分，他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來和眼前的少女溝通，告訴她這個角色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