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番外1.6(一更)
沈則言詢問蘭秀的具體位置,讓對方不要亂走,他們立刻過去找她,電話里,沒有當面說的清楚。
開的外放,所以沈明善全部都聽到了,知道發生了什麼,跟著還是和沈則言快步出了門。
開著車,不多時就找到了還臉色發白站在路邊的蘭秀。
雙胞胎沒有下車,而是讓蘭秀到車上。
之後汽車開離繁華的都市,開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段。
沈則言走出車,蘭秀在車裡局促不安地坐著,隱約感知到雙胞胎情緒都不好,她深吸了一口氣,走下了車。
還沒有完全站穩,啪一聲,兜頭一個耳光扇了過來,將蘭秀給打得身體趔趄,摔倒在車門上,車門被撞得哐一聲關上,發出道巨響。
「你昨天做了什麼?離開時鄒寧都好好的,他怎麼就忽然變卦?」
蘭秀捂著腫痛的臉頰,眼裡瞬間聚集起眼淚。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寧少昨天送我回去,我……我什麼都沒說,他當時好像神色就有點不對勁,真的不關我的事,今天他也是直接到我學校外,沒有提前聯繫我,我們到校外一家餐館準備吃飯,菜還沒有端上來,他就讓我不用再配合他演戲了。」
「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蘭秀身體都因懼怕而發著抖,站她對面的沈則言,整個人此時都散發著一種毒蛇一樣危險的氣息,狠毒的目光讓蘭秀心臟都緊縮起來。
沈則言擰著眉打量蘭秀,看她哆嗦著,的確不像是會亂做什麼的人,隨即挪開視線,瞧著從車裡下來,靠站在車身邊,暫時沉默著的雙胞胎哥哥。
「……你怎麼看?」沈則言下顎抬了點起來。
沈明善寡言,思維卻比沈則言活絡許多,他凝思了片刻:「應該五爺發現了什麼。」
沈則言聲音一冷:「他能發現什麼,我們做的這麼隱秘。」
「隱秘?」沈明善皮笑肉不笑,「鄒寧和蘭秀在一起才多長時間,半個月時間都沒有,以前他帶過人到五爺面前沒有?」
沈則言回憶了一番,的確,哪怕是之前那個被祁遙捧在掌心寵的小明星,祁遙也沒有帶到五爺那裡去過。
所以,是他們太急功近利了,也根本就是低估了沈軼的忍耐力,他不會容忍祁遙離開他,更是同其他的人生活在一起。
那麼祁遙那裡又是什麼情況?聽蘭秀的意思,祁遙似乎已經確認五爺喜歡他,被一個養育自己十多年的長輩喜歡,難道他就沒有一點抵觸和反感的心。
還是他們一開始就弄錯了。
那兩個人,根本就是……
互相喜歡著的。
那他們兩做這些,意義有在哪裡,完全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沈則言心裡想不過去,堵著一口氣,他撥通了祁遙的電話,那邊響了幾聲,就被人給接通了。
「……這事到這裡為止,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說出你們來的。」聲線平穩,沒有任何波動。
沈則言手指捏緊電話:「我問一句。」
「什麼?」
清冷含著點疏離的意味,隔著聽筒,沈則言都覺得聽出來了。
「你、根本就是喜歡他的。」
「對。」電話那頭的人竟是絲毫不加掩飾,直接承認了。
「鄒寧,你們這是亂.倫。」沈則言語氣里怒意漸生。
耳邊一道輕輕的笑聲:「亂.倫?沈則言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什麼時候姓沈的,我怎麼不知道?」
「就這樣吧,以後少聯繫。」
嘟嘟嘟,一陣冰冷的忙音躥進沈則言耳朵里,他猛地放下手臂,咬著牙齒,幾乎想將手裡的電話給砸到地上。
「……耍我們,鄒寧你好樣的。」
祁遙同蘭秀分開后,就轉道去了東源,在公司呆到晚上八點多才回去。
心中還沒有想好具體要怎麼面對沈軼,已經攤開了,就不可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繼續像以前那樣。
小黑屋的數值在霎那間飆升到了100,因為他將蘭秀帶去見沈軼,還因為他可能要離開沈家。
如果他直接向沈軼表示,他永遠都不會離開沈家,離開沈軼,小黑屋數值會不會直接降到零?
這次數值的劇烈變化,讓祁遙意識到,小黑屋數值是升或者是降,根本的緣由,極有可能是在他這裡,而不是沈軼那裡。
祁遙揣著一個決定,回到沈家。
沈軼離開了,暫時還沒有回來,祁遙在外面吃過晚飯,同秦叔打過招呼,便上樓到自己房間,去浴室洗過澡,換上舒適柔軟的睡衣。
靠坐在床頭假寐,竟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祁遙忽的從睡夢中醒過來,手臂往床頭伸,拿起手機看了眼,這一覺睡到了快十二點。
這個時間點,也許沈軼已經睡了,祁遙猶豫了一會,還是穿上拖鞋走出了房間,小黑屋數值滿值,讓祁遙心裡極度不安穩,擔心下一刻也許沈軼就會把他給禁.錮人身自由,祁遙不希望發生那樣的狀況,他拉開門走出去。
迎面就看到秦叔走來,手裡端著一個湯碗。
「秦叔。」祁遙低聲道。
秦叔抬頭看向祁遙,目光柔和:「還沒睡嗎?」
祁遙視線落湯碗上:「這是……」
「給五爺的解酒湯。」
「五爺喝酒了?」祁遙驚問。
「似乎喝了不少。」
祁遙往前走,然後兩手伸出去,拿走了湯碗:「給我吧,我端給五爺,秦叔你下去早點睡。」
轉過身,祁遙朝沈軼的卧室方向走,走到門后,揚起右臂,叩響了門扉。
屋裡安靜,沒有聲音,祁遙嘴唇微微蠕動,握上門把,將門往裡輕輕推開。
床頭沒有人,目光左移,看到靠牆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拿手撐著頭的男人。
緩提了一口氣,祁遙走進了屋。
「五爺,喝點醒酒的湯。」祁遙站在沈軼面前,聲音放得較輕。
沈軼雖閉著眼,但沒有真的睡著,本來以為進屋來的是秦叔,誰知竟是祁遙,他猛一抬頭,看著祁遙,祁遙被沈軼像是剛剛蘇醒的野獸一般犀利幽冷的目光一盯,直接震了一震,他控制著沒有被懾得往後退,反而往前又近了一步,把碗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