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 197 章
看到重複內容的小天使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看哦,不然多買幾章吧~「你們從來都不是競爭對手。」孫笑否決了唐柯話中隱藏的意思,斜了他一眼,「我說了,我想要保持很長時間的單身。而且這幾天你接了多少個法國來的越洋電話?是不是差不多該回去拯救一下你的員工了?」
「畫廊倒閉我可以再開一個,但盧靜可不會有第二個。」唐柯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幾乎能發光,小太陽似的眼睛里散發著暖意,完美地掩蓋腹黑的事實。
孫笑嘆了口氣,屏蔽兩耳靜心畫畫。她手上的動作不停,腦袋裡也在飛快地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和行動。
陸淵已經知道葛紅袖的黑歷史了,也開始冷處理葛紅袖,但他不會真的和她一刀兩斷,畢竟喜歡了這麼多年,多少還是有感情的。只要葛紅袖能落下面子按照剛才孫笑給她的暗示那樣去找陸淵道歉,陸淵有很大的可能性會心軟並且再次和她進行接觸。
而這也正是孫笑所要的發展。她必須要讓葛紅袖這個名字從陸淵的心裡拔掉,讓陸淵清清楚楚地意識到「我不喜歡這個女人」,而做到這一點最好的方法,就是由葛紅袖竭盡全力地進行一場倒貼。
戀愛一事無非是男女之間的拉鋸,算計也是必不可少的。孫笑經歷過成百上千段感情,早就是箇中高手。
可葛紅袖還是個完完全全的新手。她不知道她越是往陸淵身上靠,越是會讓陸淵對她的好感值往下降,這是個很玄乎的規律,只能歸因於陸淵本人的性格問題了。
陸淵絲毫不知道他未來的人生幾乎都已經被孫笑定下悲慘的基調,他晾著葛紅袖的這兩天時間裡,一直嚴密關注著財產分割的進展,和之前跟唐柯說好的不同,他不僅沒有答應孫笑律師的要求,而是授意己方律師有意地拖緩進程。
而這一切,其實也正好中了孫笑的下懷——鬧離婚是一回事,真的離婚,那是另外一回事。
律師被陸淵盯了兩天也養成了好習慣,一接到孫笑律師的電話之後,他立刻就把在畫室發生的事情轉告給了陸淵,「葛紅袖小姐現在已經回酒店了,她用身上的現金付了十天的標準間房費。」
陸淵心不在焉地聽完了,問,「唐柯也在畫室里?」
「是的。」律師擦了把汗,已經放棄揣摩這位大客戶的心理變化——反正他是按小時收費的,案子拖得再久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損失。
「之前盧靜的律師是不是提出來有一棟在哪裡的房子應該是歸她所有的?」
律師翻了翻文件,報出了地址,「對,她認為……」
「給她吧。」陸淵打斷了律師,「但是要盧靜親自來簽字。」
「這……」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律師很快回過神來,「我明白了,那盧小姐那邊其他的要求呢?」
「那些都按著,不要鬆口,約好時間之後告訴我的助理,讓他把時間空出來。」
「……好的,我明白了。」這些有錢人都長的什麼腦迴路?
陸淵掛了電話,粗略地算了算孫笑可能的反應時間,發了個郵件告訴助理把後面三天的會議推遲的推遲,取消的取消,輕鬆愉快地把電腦一合,就起身回家去了。
他本來心裡想著三天之內就能見到孫笑,沒想到一回家就提前給碰上了。看著客廳沙發上笑眯眯的前妻,陸淵心裡各種微妙。
婚後盧靜和陸淵有單獨的房子,但離婚後就沒人再住了,分別都回到了自己家裡。
陸老爺子和陸淵不同,他打從第一次見面就特別中意自家孫媳婦,就算沒有聯姻這一說他也樂意促成這樁婚事,然而壞就壞在他的這種欣賞讓他常常插手這對夫妻的生活,而且次次都是偏袒孫媳婦,責罵孫子,久而久之陸淵也煩得很,就讓盧靜不要再隨便到陸老爺子那兒去了。
陸淵已經忘記他有多久沒有看見孫笑這張臉出現在陸家的房子里過了,他站在門口時盯著孫笑恍了神,是被陸老爺子一記中氣十足的怒吼叫醒的,「還站在那裡幹什麼?不進來就算了!」
隨著這聲怒吼,孫笑也轉頭笑吟吟地望了過來,那是和她從前截然不同的眼神,明亮又帶著生機,晃得陸淵甚至都要眯起眼睛來。
她不再一看到他就露出渴望又難過的眼神,她也不再總是小心翼翼地試圖往他身邊靠近哪怕一根手指的距離,她甚至不再開口軟糯糯地叫出他的名字,而是就這麼堂而皇之又鎮定自如地坐在那裡看著他,就彷彿是主人在打量一位意外登門的訪客。
……就好像,他對於她來說再也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陸淵又走了兩秒的神,才邁出了腳步,接著又被陸老爺子吼住了。
「鞋!!」
陸淵一低頭,發現最是潔癖的自己居然進門忘記換鞋。他不悅地抿直嘴唇,彎腰換上室內鞋,才拿出能把公司下屬嚇尿的那張工作用臉,走進客廳,凝視孫笑,「你怎麼來了?」
「陸總。」孫笑沖他彎了彎眼睛,稱呼裡帶著十足十的疏離,「我來看看老爺子,陪他說會兒話,差不多也是時候走了。」
「不留下來用晚飯了?」陸老爺子很失望,他覺得自己很明白應該如何處理眼前這樣的狀況,於是一指陸淵,「要是你不願意見到這兔崽子,我這就趕他出去!」
被罵作兔崽子的親孫子陸淵:「……」
這……是他親爺爺,姓陸,不姓盧,對吧?
可這樣死心塌地愛著他的盧靜怎麼突然就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了呢?
陸淵有些想不通。胸口像是被什麼重物牢牢地壓著,讓他又難受,又喘不過氣來,可他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陸總。」葛紅袖推門走進來,連門也沒有敲,就像是進自己房間似的隨意,「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陸淵抬眼看向心愛的女人,嘴角不自覺地掛起了笑意來,「回來了?坐吧,想說什麼?」
——對,這才是他愛的女人,也是他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和盧靜離婚的原因。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盧靜爽快地同意離婚了,這是好事,他很快就可以恢復單身的身份去繼續追求紅袖了。早些年他和盧靜結婚的時候傷了紅袖的心,這次一定要彌補回來。
葛紅袖和盧靜是不同的。盧靜的外表文氣又柔弱,而被她私底下稱作是「白月光」的葛紅袖其實更像是紅玫瑰,跟她的名字一樣,烈焰紅唇,披肩長發,身材高挑,臉只有巴掌大小,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只看她的做派氣場和身上的衣飾手包,誰也看不出她是貧苦出身。
相比於陸淵的熱情態度,葛紅袖就顯得冷淡許多,像是刻意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感似的,坐下之後,矜持地點了一下頭,「陸總,我在美國的時候,收到了律師函,是你前妻的律師寄給我的,要求我提供大學里的詳細繳費單。就連領事館也通知我,如果不把這件事情處理好,會將我遣送回國,這是怎麼回事?」
第一次聽聞這件事情的陸淵有些惱怒,「她竟然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去了?你放心,有我在,她動不了你。」
「這件事情對我造成的影響不太好,」葛紅袖看了眼陸淵皺起的眉毛,眼神帶著滿意,「我不想讓學校里的教授和同學對我產生誤會,所以回來是希望能和你的前妻見上一面,澄清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畢竟這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不想摻和進去。」
「……不用。」陸淵下意識地回絕了葛紅袖的請求,看到葛紅袖驚訝的眼神時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又補充道,「她現在情緒不穩定,把一切都錯怪到了你的身上,你要是和她見面,我怕她會傷到你。」
葛紅袖點了一下頭,「原來是這樣。如果她不滿意的話,我會把這些年陸總替我交的學費和生活費一一償還的,請陸總替我轉告。」
陸淵的臉色立刻變得不好看了,「你根本不用在意什麼律師函,我給你的錢,她一個硬幣也動不了。」
葛紅袖微微垂下眼睫,嘴角勾起了一個隱秘的笑容。
事實上,葛紅袖確實是心安理得地花著陸淵的錢,大手大腳地過上了人人艷羨的白富美生活,而且根本沒有什麼多餘的存款。反正她每次一缺錢,只要稍稍旁敲側擊地暗示一下陸淵——更多時候連暗示都不用——陸淵最遲第二天就會把錢轉到她的賬上,更不要提葛紅袖手裡還握著一張陸淵名下的信用卡副卡了。
她根本就沒想過要還給陸淵一分錢,也沒有了解過陸淵給出這些錢是不是需要徵得盧靜的同意。
在葛紅袖的潛意識中,就算天塌下來陸淵也會頂著,哪怕盧靜開著車來撞她,陸淵都會跑到她面前擋車。儘管表面上對陸淵一派冷淡,但葛紅袖其實是很看重陸淵這張長期飯票的,憑著她的手段,硬生生就吊了陸淵這麼多年看著他求而不得又深陷其中,這也是葛紅袖最為自得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