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截
濃烈的中藥味在一小村落上空飄蕩,數十持槍大漢以村落為中心散開,警惕的看著各自面前的皚皚白雪。
廖凡坐在床邊,眉頭緊鎖,眼神焦慮而擔憂。
尚秋躺在床上。
雙唇緊閉,眉頭微皺,身體不停的冒汗。即使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但還是在時微顫。
尚秋髮燒了!
幾天前,隊伍度過一條結冰的小溪,不想尚秋在一處冰面上踩空,落入水中。溪水不深,很快就被救起。
不過尚秋當時正來月經,本來連涼水都不能喝。這一落入冰水,當天晚上就昏迷發燒。
連續跑了幾個村落,但不是被日軍屠殺燒毀,就是荒廢已久。最後終於找到這裡,暫時得以休息。
「長官。」老年人的聲音將焦慮的廖凡拉回現實「葯好了。」
一隻粗糙的手將一碗黝黑的中藥遞到廖凡面前,苦澀的氣味讓廖凡吞了口口水。
「謝謝大爺。」廖凡向面前的老人道謝。接著扶起尚秋,將葯喂下。
尚秋髮出抵觸的聲音,這葯太苦了。
喝完,兩人走出屋子,廖凡問道「大爺,這病會落下什麼病根不?」
老人找地坐下,也沒再叫長官,說道「娃,這病要是當時就醫,也就沒什麼,但拖了這麼久....」
「會怎樣?」
「唉~」老人嘆口氣「以後,恐怕不能有后了。」
「轟!」一道響雷在廖凡腦中炸開,人就呆坐那裡。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延續千年的思想直到現在還一直牢牢佔據著中國或者東方人的腦海。
老人站起,說他會儘力醫治,便將空間留給了廖凡。
不知多久,有人來問明天有什麼打算時,廖凡才回到現實。
風火庄的人對這位未來的「姑爺」十分認可,於是尚秋昏迷,隊伍指揮權就移交到了廖凡手中。
「繼續休整。」廖凡聲音低落異常。
來人察覺到異常,問道「司令,你....怎麼了?要不要讓齊大爺看看?」
「不用。」廖凡擺手拒絕「去把小王叫來。」
小王懂點電訊,東塘繳獲的電台也就交給他管了。
「小王。」廖凡對面前的人說「向上峰發電,說我部遭遇日軍圍剿,無法執行任務,請上峰另派人手。」
「啊~啊!」小王吃驚「站....站長,這可是謊報啊!」
「呵。」廖凡笑「你看我們這樣去了郁和能幹什麼?搞不好還要把日本人引過去。再說,上峰電報上就要一人。一個人能幹什麼?這次任務可見不重要,照我說的做,出了事我擔著。」
「好,我這就去。」剛走就幾步,小王又掉頭回來,說「站長,電台的電池要用完了。」
「恩,省著點,這東西不好弄,有機會搞點。」
郁和,尚沐向鄭航大致講述了這次任務。
護送玉璽的人有4個,其中一個是燕京大學老師。藏在一戲班裡面,那戲班是真的,目的地就是郁和縣城。
「幹嘛不去游擊區?」鄭航問「那裡更近,也更安全些。」
不過這話也說出來,鄭航就知道自己白痴了。兩黨雖然是合作關係,但還是相互提防著對方,再說這麼一個掙政績的事,怎麼會讓對手拿到。
果然,話出口,對面廖岑北和廖北臉色都有些尷尬,顯然不知道這麼回這麼個問題。
不過尚沫道是很淡定,晃著碗里的酒,往嘴裡丟了顆花生米,說道「我通知了在這附近活動的游擊隊,如果出事,就向他們求援。」
「啊!」
「啊!」
廖岑北二人看向尚沫。
尚沫一聳肩「就是把那東西砸了,也不能讓日本人帶出國。再說,國共合作嘛。哈哈..」
三人都笑了起來,不過笑聲中都帶有一絲苦澀。
第二天,鄭航尚虎就搬到廖岑北院中,等待著兩天後戲班的到來。
不過到這裡來鄭航就傻眼了,廖岑北和廖北睡在同一個屋子裡。
「哎。」鄭航和尚虎神神秘秘的將尚沫拖到一陰暗角落,問道「這廖岑北的廖北什麼情況啊?他兩不是兄妹嗎?這是.....」
說著,鄭航眼睛飄向廖北兩人的房間。
「哦,我還當什麼事啊。」尚沫理了理被尚虎拉亂的衣服,習以為常的說「異父異母,廖北原本叫唐北,他娘改嫁給岑北的爹,當時小,也就把姓也改了。青梅竹馬,天生一對。」
小雅吃驚「蘿莉養成計劃?!」
鄭航一個沒忍住,發出聲來。
「大驚小怪。」尚沫鄙夷鄭航「要不是這原因,廖北二人會留在這鳥不拉屎的小地方?」
說完,丟下發獃的尚虎和正與小雅爭鬥的鄭航走了。
山腰,一隊日軍披著簡單的白色偽裝網,默默注視著即將進入谷底的馬車。
魯雲望著前方的峽谷,過了這個谷地,就是再遇上日本人,也跑得掉了。但他心裡突然感覺毛毛的,很是不安。
「頭。」山腰上,一名日軍彎腰靠近松下嘉樹「兩個分隊的友軍已經按照計劃趕來了。」
「喲西。」松下嘉樹點點頭,他這次的任務正是將玉璽帶回大本營。
「看後面!」一個軍統突然尖叫。
眾人轉頭回看,兩輛日軍卡車向他們快速開來。
魯雲終於知道自己心裡發毛的感覺是什麼了。
「應該不是找我們麻煩的吧?」一人小聲念道,同時,駕馬車的人也把馬車趕到一遍,讓出了路中間。
「準備戰鬥。」魯雲小聲傳達命令「讓曾朋帶禾老師下車。」
「不用吧!」那人有些不情願「這都好幾次了。」
「啰嗦什麼!叫你辦就辦。」四下看看「人那?」
另一人答「剛才禾老師說頭昏,下去走走,曾朋陪著去了。」
「我怎麼不知道!」魯雲怒。
「頭,淡定點,有曾朋那小子護著,害怕出什.....」
「砰!」那人話未說完,傳來一聲槍響,馬車上一人翻滾下地。
「快!」魯雲暴喝一聲,一下把還沒回過神的馬夫打下馬。一扯馬韁,馬車先向前跑去。
就這麼一會功夫,幾個在車上的人中彈倒地。
「隊長。」那日軍見松下嘉樹望著這邊,知道知己的隊長一向不喜愛殺這些支那豬,但還是想說兩句「不過是些豬玀,殺了就殺了。」
松下嘉樹側頭看了看他,沒說什麼,繼續看向下面。
軍統的人也開始反擊,至於那幾個平民,已經被日軍點殺。
「看來就是了。」松下嘉樹側頭,看向旁邊一人「鈴木。」
鈴木點頭,手中不是日軍的九七式狙擊步槍,而是一把毛子產的莫辛-納甘,上面一個日本造的狙擊鏡。
舉槍,瞄準。
一朵血花在魯雲胸口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