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登基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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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君泊目光微轉,揚高了些聲音:「杜五。」
「找他幹嘛?我自己能走。」蘇幼薇忙道。她估摸著,也許是俞君泊動了怒,讓杜五進門轟走她,「不打擾你做事,我就走。」
但在這時,俞君泊拉住了她,蹙眉道:「你整日想著歪點子,連正事都忘了?」
他吩咐道:「將葯偷藏入柳芷煙的柜子里。」
「屬下明白。」杜五抱拳,立即退下,並細心地掩上門。
書房內,又只剩兩個人。俞君泊後仰了些,靠在軟椅上,顯得有點慵懶,不復往日冷硬之風,輕語:「讓你主審,如何?」
「沒問題。」蘇幼薇目光流轉,展開了笑顏,試探問道,「能預支我一個月的月錢嗎?」
俞君泊臉色淡然,問道:「今日早晨,我便預支了你三個月的月錢,你用去了哪?」
「買了一支珠釵、一對耳飾。」蘇幼薇老實答道。之前,她被左相趕出府,凈身出戶,身上沒有一文錢,后雖又被接回左相府,但未及做小姐打扮,便跑回了錦王府。
今日貴人小聚,她好歹是一府小姐,身上不能太寒磣,恐惹人笑話,便去和俞曉曉換了些精貴首飾,充一充門面。
然而在不久后,她將珠釵給了枇杷果農,為演一場「女英雄救美男」的戲;又將一對耳飾用去僱人挖大坑,做一場「患難與共」的戲。
俞君泊瞭然,斷然拒絕:「不行。這三個月的月錢,你全用在歪道上,還不死心?」
蘇幼薇笑容可掬,解釋道:「我一個二八少女,正值青春貌美的年紀,總得有點脂粉錢,打扮打扮。」否則,她怎麼撩撥他?
俞君泊掃去一眼,在辨認她臉上的表情,隨後允道:「明日去賬房領。」
不到一炷香時間,杜五前來稟報:「王爺,涉事的人都已押至側堂內。」
從府外的販葯者,到買葯的采事,到內府的接頭者,最後到柳芷煙手裡。幾乎參與了此事的人,全都被押到側堂。
蘇幼薇提醒道:「還有一個小丫鬟,也是柳芷煙的接頭者,便是由她給我下的葯。」
俞君泊頷首,聲音放暖了些:「但若查到那一步,需得將葯放在那丫鬟屋裡,主責在她身上,便無證據指證柳芷煙。」
「我懂。」蘇幼薇想了想道,「柳芷煙明面上有背景,得給她個人贓並獲,才能處置她。」那個小丫鬟卻不同,隨意給她安個罪名,便能打發了她。
「你不去嗎?」她疑道,因見俞君泊毫無起身之意。
「審一個婢女而已,也值得我去?」俞君泊淡淡回道,「杜五,你隨蘇小姐去側堂,幫她鎮場。」
蘇幼薇進入側堂,俞曉曉已坐上首。她聞訊而來,因閑著無趣,跑來瞧熱鬧。
「郡主。」蘇幼薇頷首示意,落坐在左座。她面對著一干跪著的仆婢,先哼了一聲,拿出點威儀來,才道:「從販葯的起,坦白訴出罪行,或可從寬處置。」
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男子忙道:「回姑娘的話,小的是個鄉下郎中,配了這味葯,是給病患人解憂的,無其它不軌心思!」
「蘇小姐,他所言屬實。」杜五稟道。
蘇幼薇點點頭,略微沉思一下,問道:「在今日午間,有誰向你購了葯?」
那男人指向左側,恭敬地答道:「是這位小爺。小人剛剛才知,他是錦王府采事的。」
采事臉色微白,跪在地上告饒道:「小的是受柳姑娘所託,去買了這位葯,其餘的小人一概不知,求郡主、求姑娘開恩!」
「胡扯,我是被冤枉的,」柳芷煙叫道,怒視著那名采事,「你好大的膽,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如此污衊我,直欲置我於死地?」
俞曉曉哼了聲,慢吞吞地飲著茶。
見此,柳芷煙收斂了些氣焰,問道:「你如何證明,是我托你去買的?」
「這……」采事人猶豫片刻,只能如實道,「是丫鬟小蘭與我說的,小的買了葯以後,也是交給了小蘭,她最清楚。」
小蘭抖如篩糠,哆哆嗦嗦道:「奴婢、奴婢是奉柳姑娘的命令,去找劉采事買的葯。」
「你是二等丫鬟,我不過是個粗使丫頭,如何能命令得了你?」柳芷煙冷哼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陷害我?」
她望向俞曉曉,雙眼盈盈含淚,抽噎著,委屈道:「求郡主明察,還我一個清白!」
俞曉曉凝眉,剛要開口,便聽杜五道:「郡主,王爺有令,此事全由蘇小姐去審。」
側堂內落針可聞。蘇幼薇捏了捏下巴,問道:「在你的屋裡,搜出了藥包,你作何解釋?」
柳芷煙面色不變,但手指不由得握緊,心裡恨得緊,卻不得不求道:「蘇小姐明察,必是有人在陷害我,故意放藥包在我屋裡!」
「是嗎?」蘇幼薇沉思。雖有人證物證在,但卻有漏洞,若以此定柳芷煙的罪,怕是不能堵住皇后的嘴。
柳芷煙心中得意。此事她幾乎未曾插手,一直身在幕後,前後都有人打點。
「粗使丫鬟都做些什麼?」蘇幼薇問道。
杜五答道:「做粗活累活,都是些燒火、洗衣、打掃類的活。」他目光一閃,已然明白過來,「柳芷煙今日分在廚房。」
蘇幼薇揚了揚眉,問道:「王府采事給你的銀子,你記得是哪一個嗎?」
「自然記得。」販葯人忙涎著臉道,「小人今日就只收到一兩銀子。」
銀子被呈上來,蘇幼薇放在鼻尖一聞,便即笑開,遞給了俞曉曉,揚聲道:「銀子上有淡淡的煙熏味,其主人應該在廚房待過。」
二等丫鬟小蘭是不必入廚房的,答案已經明了——買葯的銀子是柳芷煙的!
柳芷煙一呆,臉色煞白。
「包好了,別讓氣味散去。」蘇幼薇笑吟吟,辦完了正事,夜又已深,該是就寢時,「剩下的事,交給你們,我先回屋了。」
今日折騰了一日,她有點累,一入被窩便沉沉睡去,直到第二日臨近正午才被人叫醒。
「什麼,左相,我爹來了?!」蘇幼薇驚詫。
小丫鬟低頭稟道:「左相大人親自登門,要接姑娘回相府。王爺請姑娘過去。」
蘇幼薇皺眉,左相要接她回去,而俞君泊態度不明,怕是不會留她……她心思一轉,便想到了一個妙招。
俞君泊今夜睡時,感受著被窩裡她睡后的餘溫,再聞著她殘留的余香,自然會想到她。
蘇幼薇兀自得意輕語:「先撩撥撩撥,讓他蕩漾蕩漾,待時機成熟,再一舉拿下。」
諒他也逃不出她的曖昧陷阱。
在隔屋的內室里,俞君泊在默數了九十下后,但房門依舊閉合著,不見人回來。被窩裡很溫暖,還帶著淡淡清香,是她留下的。
他坐起身向外喚道:「杜七,進來。」
下一刻,房門被輕輕推開,守在門口的杜七入內拜道:「王爺有何吩咐?」
「蘇小姐可有回屋?」俞君泊問道。
杜七回稟:「蘇小姐自出了王爺的房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如今應該已歇下了。」他停頓了一下,遲疑道,「蘇小姐未施美人計?」
若不為美人計,一個黃花大閨女,跑到男人的床上歇息,給他暖被窩,成何體統?
「王爺,我們會否想錯了方向?昔日,蘇小姐見太子勢大,才一心攀上他,為此與您決裂,自前年大將軍戰死後,太子勢漸微,而您日益權重,蘇小姐又愛慕虛榮……」
杜七低下頭,等了片刻,仍不見俞君泊答,才又道:「蘇小姐入王府,又為您暖被窩,此舉便如昔日……她攀上太子之時。」
不是美人計,而是她愛慕虛榮。
他還有一句話盤旋在口裡:其實,無論蘇小姐有何目的,只需請她離開王府,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杜七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何要留蘇小姐在王府,甚至還陪她玩一局。
俞君泊不回,凝眉沉思少頃,吩咐道:「明日踏青時,你隨行在她身邊,護她安全。」
杜七瞪大眼睛,但不敢詢究竟,只是應道:「是,屬下遵命。」他抬頭看了眼,見王爺再無言語,便躬身一拜,向外退去。
但在這時,俞君泊的聲音傳來:「把被褥全都換了。」往日清爽無味的床榻上,忽加了絲屬於女子的芳香,讓他歇不安穩。
杜七一怔,便即答道:「是。」
幾名僕人進出,換上了一套新的被褥,被窩裡清冷,原先的溫度、氣味散去。
俞君泊閉上眼,在歇下不久后,便覺得有些不適,褪去褻衣一看,只見身上起了些小紅疹,心思一轉便明白過來,「傳疾醫。」
「王爺,您這是起了疹子。」疾醫凝重道,一邊施針一邊詢問,「王爺接觸過桃花?」
「沒有。」俞君泊一頓,沉思了下,想到被窩裡殘留的清香,「也許間接接觸過。」
疾醫囑咐道:「所幸發現得及時,施針后,再用些葯便可,近來吃清淡些。」
在疾醫離去后,杜五入屋稟報:「王爺,屬下已探知,蘇小姐曾用花瓣沐浴,花瓣是從後院採的,至於其中為何會混入桃花,若要探知,便需去請教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