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戰;海灣戰爭;波黑戰爭(22)
23歲的中士湯姆?謝弗來自弗吉尼亞州的里士滿,隸屬第3裝甲團的第43工兵連。他不斷地給朋友凱瑟琳?威廉姆斯寫信告知他在沙烏地阿拉伯的軍旅生活的細節。在下面這封寫於1991年1月10日的簡短而又輕鬆的信中,謝弗提到他們懷疑在軍中進行預防注射的作用。你好:又是我!收到我的這麼多信件,難道你不感到榮幸嗎?!不管怎樣,今天是星期四,他們明天才能把我們的郵件運走,所以我還是再給你多寫點兒吧。我在箱子底找到了這件襯衫,覺得你可能在家裡穿得著,就寄給你吧。自從我上一次寫信給你到現在什麼也沒發生。我們昨天完成了防禦工程的建造。今天,我過去所在的三排的班長心臟病犯了,他們在晚飯前後把他送到了醫院。我希望他沒事,因為他真是個好班長。我們仍然在做轉移的準備工作。明天我得把衣服洗了,再打好包裹,然後就可以準備出發了。我們還沒有接受炭疽注射,估計他們改主意了。我剛從收音機里得知部隊的士兵正在接種疫苗。讓我來告訴你吧,我們沒有接種。他們說我們的面具就可以預防生物武器。但是我們沒有辦法判斷我們是否受到生物武器的威脅,除非有人生病了。到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被感染了,再戴上預防面具還有什麼用呢?!部隊還要求我們服用藥物,說是能夠預防神經性毒氣。我不信,我真想把這些葯給扔掉。許多人都覺得我們在這裡給人家充當實驗品。吃了這些葯本身就是神經性毒氣中毒。我目前不想服藥,我不想到最後得個不育症,生不了孩子。他們昨天晚上討論了一番,也是毫無結果。所以說這不是好消息。我希望你一切都好。我相信在我發瘋之前肯定會收到你的信。就寫到這裡吧,我要把這個盒子封好,然後就睡覺。保重!湯姆謝弗一直沒吃發給他的藥片,也沒有打針,所以他也沒再和朋友提起這件事,他的注意力已轉移到即將發生的攻打伊拉克一事上。「前天晚上,一排的一個傢伙用槍射中了自己的腿,他說『上帝不想看到我們在這裡互相殘殺,我也不會去殺任何人』。現在是他自己打傷了自己,所以他得自己負責醫療費,並且他還要在監獄里服刑半年到一年左右。等他出來時,我們可能也回家了。他整個腿肚子沒有了,他後半生可怎麼過呀!」不過,謝弗自己卻是活著回來的。他身體很好,也沒有「海灣綜合征」的任何癥狀。空軍中士弗蘭克?伊文斯向母親和繼父描述對伊拉克空襲的最初的緊張的幾小時。1月16日(海灣時間是17日),布希總統在他的橢圓形辦公室宣布:「就在兩小時前,多國部隊開始了對伊拉克和科威特境內的軍事目標的襲擊,我們的目標是解放科威特,而不是征服伊拉克。」在巴格達,空襲警報刺耳地鳴響著,高射炮瘋狂地掃射著黎明前漆黑的夜空。來自世界各地的新聞工作者向世界現場報道了這最初的戲劇性的一幕。發射自航空母艦的巡航導彈和秘密行動的飛機開始襲擊伊拉克的通訊中心、雷達觀測站、空軍基地、化學武器和核武器生產設施以及其他重要的目標。「沙漠盾牌」行動現在變成了「沙漠風暴」。27歲的空軍中士弗蘭克?伊文斯在阿拉伯聯合大公國的一個空軍基地擔當武器地勤人員。1月24日,他寫信給遠在西弗吉尼亞的母親和繼父,描述了戰爭開始的那個夜晚(托尼是他的妻子,懷孕已7個月,是個兒子。他們計劃給第一個孩子起名為蓋奇)。親愛的媽媽、吉姆:只想讓你們知道我現在很好。我想我以前告訴過你們,伊拉克的炮火打到我們這裡的可能性是極小的。當然,我們對意外情況也做好了準備。我很幸運能夠遠離是非之地,我們這裡的許多空軍戰士關係都很親密。我們這裡的情況和戰爭開始之前沒有多大區別。我們每一天都在為這一時刻而訓練,所以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我們現在所做的工作就和以往每一天一樣。1月15日的最後期限過去之後,我們幾乎是盼望戰事早一點開始。16日那一天和往常一樣,只是所有的電話都被切斷了。17日我是午夜當班,一小時后,指揮官告訴我時候到了。那一刻,我們很難相信戰爭真的開始了。飛行員們坐在座艙內,整裝待發。我們對飛機做了最後的檢查后,飛機發動了。我心裡很不好受,我能感覺到那些飛行員非常緊張。但當他們駕駛飛機滑行到跑道上時,飛行員與地勤人員的互相敬禮致意明顯比平時更加堅強有力。一架接一架的飛機,滿載著炮彈,尖叫著沖向漆黑的夜空,飛往伊拉克。直到最後一架飛機起飛,我們腳下的地面震顫了約有半個小時。基地上靜了下來。差不多有6個月,我們一直在想,戰爭與和平,哪一個會佔上風呢?現在我知道了。那是一場漫長的等待,真的太長了。我站在那兒,為這到來的一切感到遺憾。但是我覺得我們做的是正確的。如果不是,那就請上帝寬恕我們。還得等6個小時,那些飛機才能返回。多麼緊張的一段時間,只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平安歸來。那天早上,有一會兒我們都圍在收音機旁,我們聽到了布希總統宣戰的講話。當他宣布「解放科威特的戰爭已經開始」時,我們沒有一個人鼓掌或歡呼,我們的臉上只寫著驕傲和決心。我想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