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最後一戰

那翠綠的光輝流淌傾斜，拂過滿目瘡痍的大地。

一束嫩綠破土而出，然後盛放出白色的花朵。接著，千千萬萬的花朵迎風盛開，枯萎的大樹重獲新生，吐出一片片綠色的樹葉。

就要結束了！

他抬頭看向那綠意盎然的原野，想起了坎帕斯以自己血肉重塑世界的傳說。噬日者正將自己和希瑟爾的力量都轉化為最純粹的生命精華，將之歸還給這個古老的世界。

今天以後，最後的兩個古神將在此化作塵土，自此展開新的故事。

希瑟爾瘋狂的掙扎，但是初生演替握住噬日者的手依舊強健有力，一點一點地將之頂進黃金棺材的底部。

「放開我，你繼續握著噬日者你也會死！」

「你是人類的過去，這個時代已經不需要古神了。凡人們已經獲得了足夠的智慧，足以引領自己的未來，所以，且請安眠吧！帶著你那些無聊的牢騷。」

初生演替俯視著希瑟爾。

自初生之日，他即是這天地間至高的神明之一。梅林賦予他美好的一切，但是卻無法賦予他頑強不屈的人格，因為那必須是跨越了苦難之人才能擁有的寶藏。

他口口聲聲述說著自己對人性的憎恨，對世界的絕望，但是歸根結底，也只是畏懼自己的無能罷了。

在遙遠的未來，這個世界會出現一群全新的聖賢。他們如伏爾泰，如林肯，如孔孟。他們吸收了前人的知識，比前人更聰明，終將為未來的人們指出一條康庄大道。

不過，他是註定看不到那天的到來了。

希瑟爾的掙扎開始變得有氣無力，初生演替的皮膚也逐漸衰老。就在這時候，一隻白色的素手接過了他手中的噬日者，將初生演替遙遙推開。

「去吧，去過自己的人生。還有，請記得，我愛你~~」

兩柄聖劍同時爆炸開來，化作鋪天蓋地的綠光。無數的藤蔓拔地瘋漲，吞噬了巨大的黃金棺木，以及霍克斯那火紅的頭髮。

最終，那些藤蔓彙集成一顆巨大的樹，屹立在天地之間。

然後，他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從迷夢中沉沉醒來，發現自己正處於月面上的不落哈克琉斯內部。一群女人正伏在自己胸口放聲大哭，雷諾、卡西姆以及無頭騎士正向外狂奔，一起高喊主宰大人終於醒了這樣的話。

不一會兒，寢宮的外面就聚滿了各式各樣的奇怪生物。

初生演替還有些恍惚，忽然之間，哈里斯梅根竟然給了初生演替一個大耳光。第一次遭受這種待遇的初生演替有些懵比。

「我們真以為你回不來了，你可是整個部落哈克琉斯的主宰，如果你真死了，我們…………我們…………」

「好了，我知道！」初生演替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摸了摸哈里斯沒跟的腦袋，才道：「我還活著，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保證！」

「主宰大人你應該有點自覺，我真是……我真是……。」說了幾句，哈里斯梅根才發現自己的不敬行為，立刻向初生演替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大人，哈里斯梅根只是太激動了。」

「沒關係，我理解，也並不介意。對了，希瑟爾呢？」

「死了！」

初生演替點了點頭，又道：「霍克斯呢？」

空氣陷入了短暫的寂靜，所有英雄都沒有說話。初生演替一笑，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道：「開個宴會吧，這畢竟是最終一戰，我們畢竟是征服了好幾個世界的超級大勢力，這樣的戰鬥之後沒有慶功宴實在是太寒酸了。」

亞伯拉罕立刻轉移了話題，道：「是的，是該有個慶功宴，主宰大人我們之後做什麼？地球實在是太小了，既然一切都已經結束，比如我們去征服其他的多元宇宙吧！」

「這個之後再說吧！在此之前，我還得完成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把唐頓給我找來，我還欠某人一個承諾。」

哈里斯梅根道：「您的任何願望都應該被實現，不過主宰大人，你先休息一陣子，等醫生確認您的身體么偶問題之後再出門也不遲！」

剛剛經歷了這樣的大戰，自己不做一次身體檢查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更何況這種時候英雄們通常執拗得很，初生演替只能點了點頭，同意了大家的建議。

「先下去吧。剛剛起床我腦子還有點漿糊，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這種時候，初生演替的話沒人會違背。

在哈里斯梅根的帶領下，眾人行禮，然後各自離開。

寢宮裡又陷入了安靜，初生演替看著天花板，然後回憶起最後一戰的一切。想起爆裂的聖劍，想起垂死掙扎的希瑟爾，想起浩瀚的綠色光輝，以及和綠色光輝一起化成巨大樹木的那個女人。

他張開左手，在他的手心裡，還拽著一縷火紅色的頭髮。

「那麼，你是真的死了嗎？」

他發出這樣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