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楓葉古城是歷史上著名的名都,傳說這裡住著楓葉女神。
古城中央立著的就是楓葉女神的神像,神像四周由一圈紅楓樹圍繞而成,楓葉如火,樹枝上也掛滿了紅線,也有精緻的小紅牌。
樹下,有專門刻字的老人,將一對對情侶的名字刻在木塊上,然後系在紅楓樹的樹枝上,祈求女神保佑他們的感情能夠天長地久。
毛貝貝在小攤前蹲下來,看著攤位上一個個精緻光滑的小木牌。
「小姑娘,要刻字嗎?」擺攤的老爺爺慈眉善目,笑著問道。
毛貝貝眨巴眨巴一雙大眼睛,「老爺爺,這真的靈驗嗎?」
「心誠則靈。」
毛貝貝撇嘴,「那給我兩塊吧。就刻容焰,和曼青。」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旁邊的紙上寫下那兩個名字。
沈奕笑:「我以為你要刻自己的名字。」
「不啊,我習慣孤家寡人。」
沈奕眸色暗了暗,沒再說什麼。
老人家的刻字功底深厚,毛貝貝拿著那兩塊牌子,心底里忽然升起前所未有的空洞感。
毛貝貝付了錢,站在紅楓樹下,指腹摩挲著那兩塊牌子,卻捨不得將其扔上去。
沈奕在一旁看著她的猶豫不決,「不是不相信嗎?既然不相信,扔上去也無妨。」
毛貝貝的抿唇。
相不相信是一回事,想不想扔又是一回事。
指腹摩挲著容焰的名字,腦子裡浮現出他的容顏,毛貝貝說不出來心底里到底是什麼感覺。
最後,她深吸一口氣,抬頭,將那兩塊拴在一起的木牌用力的朝樹上丟去。
一擲即中,紅繩勾住了樹枝,掛住了。
毛貝貝:「……」
她扔的時候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還故意偏了一點,卻還是一下子就掛上了。
這是不是說明,他們本身就是一對,註定是要在一起的?
與此同時,停在街邊的一輛黑色的汽車內,男人的臉色幾乎陰騭到了極點。
這妮子不僅背著她來跟男生約會,還敢來楓葉女神這邊定情?
心內的火氣猛地往上飆升好幾個度,握著方向盤的手在一點點的收緊,因為用力,骨關節都微微泛著白。
「唉……」毛貝貝輕嘆了口氣,一轉身卻差點跟一個人撞上。
「對不……」
話音未落,手腕就被人大力握住,力道之大,弄的她一疼。
「嘶——」毛貝貝疼的眉頭緊鎖。
待看清眼前的男人,心下一驚,嘴巴張成「O」字型,「容……容先生?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誰說大白天不會撞鬼?
她這比撞鬼還可怕!
容焰面色不善,輕蔑的視線掃過她的小臉,「約會?」
兩個字,卻咬的極為講究,彷彿風雨欲來,有點可怕。
毛貝貝的小心肝顫了兩顫,「沒……」
容焰眯起眼睛,抬頭望了一眼滿樹求天長地久的姻緣,「定情?」
毛貝貝意識到了什麼,倒抽了一口涼氣,「沒……」
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容焰扯著她就走。
因為力道過大,毛貝貝整個人都隨之踉蹌了兩下。
緊接著,她的另一隻手腕一緊,沈奕握住了她的另一隻手腕。
這畫面……好熟悉的感覺?
毛貝貝想起來了,這畫面她曾經在小說里寫過。
丫丫的,是她寫多了,遭報應了嗎?
原來同時被兩個男人這麼扯著,這感覺一點也不浪漫。
容焰的雙眸危險的眯起來,毫無溫度的盯著沈奕的臉。
這傢伙他認得,上次毛貝貝蹺課,就是跟他在一起。
果然有奸.情!
沈奕不卑不亢的對上他的視線,脊背挺的筆直,「容先生,我想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容焰:「……」
毛貝貝訕笑,「呵呵呵呵~~那什麼,容先生,您好像確實是誤會了什麼……」
可是她越是解釋,容焰的面色就越冷,越嚇人。
毛貝貝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容焰的視線重新落在沈奕的臉上,「鬆手!」
毫無溫度的語氣,分分鐘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凝結成冰。
好可怕!!
毛貝貝捂著自己可憐巴巴的小心肝。
沈奕也不放手,反而更加抓牢了一點,語氣堅持的解釋:「容先生,我跟貝貝只是普通朋友關係,因為我再過兩天就要離開這裡,是我邀請她陪我玩一天的。」
容焰不喜歡聽解釋,直接上手,捏住了沈奕的胳膊。
他的手指在一點點的收緊,沈奕的面色也一點點變得通紅。
終於,他鬆開了毛貝貝的手腕,在容焰帶著她轉身的剎那,又從背後攻擊上來。
容焰卻像是有所察覺似的,一個閃躲,抓住他的胳膊一個利落的過肩摔,沈奕整個人都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毛貝貝看的有點呆,「……」
她知道容焰曾經在部隊里待過一段時間,是有點功夫在身上的,但是見他動手,這還是第一次。
沈奕在地上滾了兩個圈,才停了下來,捂著心口一頓猛咳。
容焰面無表情,仍舊抓著毛貝貝要走。
「等一下……」毛貝貝的反抗,全都被他無視。
毛貝貝忍無可忍,直接張嘴,咬住了他的手腕。
咬出血了,容焰也只是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卻並沒有鬆手。
又不是第一次被她咬了,這種痛,算不了什麼。
毛貝貝牙齒都咬酸了,見他還是不鬆手,只能抬起頭,「容焰,你鬆手!」
容焰盯著她,「不放!」
「我叫你鬆手!」毛貝貝氣急敗壞。
「不放!」他依舊堅持。
毛貝貝:「……」
她頗為苦惱的抓了抓頭髮,「你摔著沈奕了。」
容焰依然面無表情,「你心疼了?」
「我……」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就算我心疼了,又關你什麼事?就像你心疼曼青一樣,我也沒怎麼樣!」
「曼青跟他不同!」
「都是一樣的,在我心裡都是一樣的。容先生,我們是簽了合同,但是合同里也沒寫,你可以左右我的生活和交際圈子,我交個朋友不用也要得到你的同意吧?」毛貝貝越說越氣,生氣的時候什麼話都往外禿嚕。
容焰的神色一點點冷下來,「朋友?誰帶著朋友來求天長地久?」
「我……」
毛貝貝還沒解釋,便看見從頭頂掉下來一個東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容焰的腦袋上,然後一個漂亮的弧度,掉在了地上。
沒等她反應,容焰已經彎下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東西。
兩塊牌子,正是剛剛毛貝貝扔上去的那個。
容焰看見上面的名字,「你幫我跟曼青求姻緣?」
「不然呢?」
「你希望我們在一起?」
毛貝貝的腦子幾乎轉不過來,「不……不然呢?」
不是他喜歡曼青嗎?不是他把曼青視若珍寶嗎?怎麼反過來像是被逼的似的?
「咳咳……」沈奕的咳嗽聲從身後傳來,毛貝貝回頭看見他半天沒從地上爬起來,一緊張猛地推開了容焰的手。
「你沒事吧?」她扶起沈奕,再回頭,卻發現容焰已經不見了。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汽車緩緩駛離。
就這麼走了?
毛貝貝撇撇嘴,死容焰臭容焰!
「對不起……」沈奕面帶抱歉,「容先生好像誤會什麼了。」
「管他呢。」毛貝貝擺擺手,「他沒事總要抽兩下瘋的,不用管他。你沒事吧?」
「沒事……」沈奕搖搖頭,可還是被貝貝看見他被擦破的胳膊。
——
毛貝貝的性格,氣來的快,消的也快。
不到片刻,她的氣就全消了。
晚上玩到很晚才回來,沒在容家吃晚飯,還有點擔心會被容焰堵在門口。
但她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很順利,從大門口一直順利的進了房間。
一路暢通無阻。
關上門,毛貝貝輕輕吁了一口氣,手指剛摸到牆上的開關,手指就被卷進了一個溫暖的掌心。
一個黑影從旁邊閃過來,高大的身軀壓過來。
「啊唔……」
毛貝貝的尖叫才剛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霸道強烈的吻鋪天蓋地的襲來,毛貝貝的腦子裡懵了好幾秒。
清冽淡淡的煙味,唇舌間明顯夾雜著淡淡的酒味,她的手指摸上男人溫軟的線衣,被吻的大腦缺氧,眼前冒金星。
「唔……」
她越是掙扎,男人便越興奮,控制她的力道也就越來越霸道。
他只用一隻手束縛住她的雙手,捏著她的下巴,瘋狂的汲取……
毛貝貝全程懵逼臉:「……」
她是誰?她在哪?發生了什麼???
容焰的吻也發生了質的變化,由一開始的霸道汲取,慢慢的變得溫柔。
毛貝貝覺得,比起這,之前的霸道簡直不值一提。他越是這樣小心翼翼,就越是讓人心驚肉跳。
她試圖推開他,卻被他桌摟住腰,幾個旋轉,眼前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她整個人都被他壓進被子里。
容焰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大手掀開了她的衣服,掌心揉著她的肌膚。
貝貝一陣顫.栗,神經驀地搭上線,揚手就是一個巴掌拍過去。
啪——
一下拍在了容焰的腦袋上。
「……」
氣氛,有片刻的安靜。
容焰的動作止住了,緩緩的偏過頭去,埋首在她脖頸間,粗重的喘息,一聲聲悉數落進毛貝貝的耳中。
毛貝貝憋了好半天,推了推他,「你壓的我好難受。」
容焰抬起眸子,卻沒有從她身上起來。
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些微月光從窗外灑進來。
借著微弱的光,容焰看見身下的女孩兒,面色緋紅,唇也緋紅。
不知道是之前被他吻的,還是一直被他壓的,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溫熱的氣息噴洒在他臉上,她身上屬於女孩淡淡的體香,也若有似無的迎面撲來。
他的身子側重往旁邊偏了偏,但仍然壓著她,只是沒那麼重了而已。
完了還很誠懇的問她,「你覺得現在這樣,好些了嗎?」
毛貝貝:「……」
好什麼呀?他不還是壓著她嗎?
「你……你起開點……」毛貝貝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戳了戳他的衣襟。
容焰任她戳著,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你幫我和曼青求姻緣?」
呃……這話題轉的有點快啊?這不是白天發生的事情嗎?她以為過去了,怎麼又扯回來了?
「你希望我跟曼青在一起?」
毛貝貝:「……」
「目光別閃爍,看著我的眼睛回答。」容焰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過來面對著他。
毛貝貝的嘴巴幾乎被捏的噘起,「難道……容先生不想,跟曼青小姐在一起嗎?」
「我有說過我想跟她在一起嗎?」
「我……」這話題怎麼說著說著,就又變了味道了?
「你不是跟曼青小姐,在一起好多年了嗎?」
容焰挑眉,完全跟不上這丫頭的思路,「誰告訴你,我跟她在一起好多年了?」
毛貝貝:「……」
于慧說的呀,而且她自己也能感覺到,就像是喬伊人說的那樣,曼青對容焰的意義不一般。
男人對女人的不一般,除了喜歡愛慕還能有什麼?
容焰盯著她飄忽閃爍的眼神,不滿的皺起眉頭,「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又在胡思亂想了。」
說著,手指曲起,重重彈在了她的額頭。
「嗷~~~」毛貝貝痛呼,「痛啊。」
容焰慢悠悠收回手,「回答我的問題。」
毛貝貝揉了揉生疼的額頭,埋怨的看著他,「我以為你喜歡曼青小姐,我以為是因為我的緣故,讓你們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所以我有點內疚,順手就給你們祈求了一把。」
容焰挑眉,「牌子要掛上樹枝才能得到楓葉女神的庇佑,掉下來了,怎麼算?」
毛貝貝腦子一抽,「難道……要掰?」
話音落,看見容焰唇邊不明意味的笑,雞皮疙瘩一層層的站起來,「呵呵呵……好事多磨好事多磨,歷經風雨才能看見彩虹,你們一定會在一起的……」
容焰的眸色暗淡下來,「……」
毛貝貝一顆心撲通撲通,「……」
她好像……沒有說錯什麼吧?
容焰這傢伙屬神經的,她摸不准他的心思,也不知道現在怎麼說,才能避開雷區。
不知道怎麼說,就乾脆不說了,她閉上了嘴巴。
容焰扯了扯唇,「你不是寫言情小說的嗎?怎麼情商像被狗啃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