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神靈的囚犯

掌握了通天靈塔操控法決，就能不破極元之門而穿梭星域？

這個極元之門，到底是倉卻說過的真極境界，猶在聖修之上的真極境？

還是真極之後？真神？

柳直聽得半知半解，忍不住追問道：「前輩，依你所說，破開極元之門就能穿梭星域，那極元之門是什麼？凡域、靈域、神域又是什麼？還有機緣者該怎麼選定？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成為機緣者？」

虛影倒是很有耐心，反問道：「你可知道法靈境？也就是常人所說的聖境修者。」

「知道。」

「那真極境呢？」

「真極？這個倒是不曾聽過。」柳直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著謊。

「真極是法靈之後的境界，唯有達成真極，才有希望破開極元之門，遨遊穿梭於萬千星域。」

虛影沒有過多解釋，說到這就打住了，轉而道：「至於凡域、靈域和神域的說法，是泛指有修鍊文明存在的星球或星域，其中，神域自然是指由真神掌控的星域，往往囊括數個乃至成百上千個廣闊星系。」

「而靈域，有真極或者法靈級的強者存在，都可稱為靈域，真極強者下轄的星域，通常都是由恆星系組成，所謂恆星系，其實並沒有一個特定的概念，一顆恆星所組成天體系統是恆星系，千顆萬顆組成的也同樣是恆星系，不過，本座困於此地之前，恆星系通常是指有十顆以上恆星存在的星系，也不知道現在是否產生了變化。」

柳直聽得暗暗咋舌，他原本以為，真極強者最多也就能主宰一顆星球，沒成想，竟是最少都統治著一個恆星系。這其中的差距可就有些大了，簡直就像是凝元與聖修之間的區別，另外，這些知識虛影知道得如此詳細，難道他曾經登臨過真極？可倉卻不是說，此界自文明興起以來，除了神靈外，成就真極者僅有焱神一人么？

「那聖修呢？由聖修統治的靈域，有可能是星系嗎？」柳直按下心中疑惑，追問道。

「小子，本座先前就說過，只有破開極元之門，方可自由穿梭星域，法靈境強者，即便是達到了法靈境巔峰，距離『破極』亦是遙遙無期，又如何統治星系？除非他們是出自修鍊與科技結合的文明，那還差不多，但這類文明歷來極為稀少，數百億中，都不一定能出現一個。」

「所以，最高修者僅是法靈境的靈域，我們通常會稱為次等靈域，大多是由一顆星球組成，而凡域，則是泛指沒有聖修的所有界域。」

虛影詳細解釋了一遍，又略帶感嘆的補充道：「原本我們這顆星球，是有機會晉陞為上等靈域的，越離老頭雖然又蠢又賤，天賦卻實屬萬載無一，如果他不出現意外，便極為可能成為歷史長河中第一位登臨真極之人，而現在，既然他連通天靈塔都遺失了，想必是早已身死道消。」

說到這，他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小子，本座且問你，在你所知的歷史中，可曾出現過『真極境』的強者，不對，你連真極境都不知道，又怎會聽過真極境強者！唔，那換個問法，你可知道一些遠超法靈境的強大存在？」

柳直表面茫然，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虛影說越離老頭很有可能成為歷史長河中第一位登臨真極之人，可據他所知，這顆星球總共就出過兩名真極強者，一是從蒼倫古墟走出的神靈，二便是焱神。

焱神只是神靈的僕人，是在神靈的幫助下才破至真極，那豈不是意味著，虛影嘴中的越離老頭，很有可能便是神靈本人！

這傢伙，竟是神靈的囚犯么？

「我只知道，本國修為最高者應該是景微聖君，據說是剛到凝元九重，而我們臨近的兩個大國，都有聖修坐鎮。」柳直繼續扯謊。

「景微聖君？呵呵，凝元九重就敢妄稱聖君，放在本座那個時代，只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虛影輕笑一聲，頗顯歡快道：「看來越離老頭確實是隕落了，這傢伙應該沒想到吧，我竟然比他活得更久……」

瞧著神神叨叨的虛影，柳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他記得倉卻說過，聖修是靈肉合一的存在，身死而魂滅，但眼前這道虛影，肉身早已潰散，元神卻存在了至少數萬年，這完全不合邏輯啊，照他先前所說，他最多也就是聖修境界！

是倉卻所知有限嗎？作為盟友，他總不至於故意騙我吧？

柳直眉頭鎖起，略作沉吟道：「前輩，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前輩解惑。」

「什麼事？說來聽聽。」虛影似是篤定了越離已然身死，語調中帶著歡暢。

「在下聽說，聖修是靈肉合一的存在，身死必然魂滅，而前輩的元神，卻在此間存活了不知多少萬年，這似乎與常理不合？」柳直選擇了直接詢問，反正他現在的人設就是一懵懂少年，正適合有什麼問什麼。

「你只是凝元二重的修者，想不明白也很正常，按常理來說，法靈境確實是身死魂滅，但也僅限於常理，這世間還是有許多方法，能夠將元神完整的保留下來，只是沒有達到相應層次的修者，一般都接觸不到罷了。」虛影不急不緩的解釋道：「就好比，用一件神器來盛裝元神，並配備相應秘術，元神便可萬古不朽。」

神器！

是指著通天靈塔嗎？

照這麼說，魂晶也算是神器咯？

不，魂晶應該還稱不上神器，沙兀說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魂晶里的靈魂之力是會不斷消散的，而虛影卻毫無異樣，很可能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始終都維持著元神的完整。

這樣看來，通天靈塔才是真正的神器，可惜凡人根本無法操控，更不知操控之法。

「我明白了，多謝前輩。」柳直誠懇致謝。

「沒有疑問了吧？那就來說說『機緣者』的問題吧。」

虛影轉回了正題，道：「通天靈塔在開域期間，指定星域或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具備成為『機緣者』的可能，不過，這只是理論上的說法，事實上，如果沒有掌握相關的操控法決，那些實力比你強大許多的修者，你將很難強迫，控制就更不用想了，即便召喚過來，只怕也是引火燒身，自取滅亡。」

「所以，機緣者的挑選，必得是慎之又慎，小心再小心，在保障自身安全的同時，還得盡量攫取足夠多的好處。這是目前來說，唯一能讓你快速增進修為的辦法。」

柳直聽明白了，虛影的意思是召一個實力略低於自己的機緣者進來，通過等價交換或者坑蒙拐騙的方式，得到機緣者身上有價值的東西。

正所謂三千道法，殊途同歸，在修鍊文明中，即便是最低端的凡域，也不存在處處相同的道理。自是這個世界長於御器控元之術，那個世界體修武技繁衍至巔峰，至於什麼煉器、煉丹、符文、御獸、陣法之類，自也是有的世界繁盛昌榮，有的世界沒落破敗，如果能將這個世界稀缺的資源，像藥材、功法、秘技這些，從另外的世界帶來，對修為和戰力的提升，確實有著極大的好處。

「難怪他敢說，即便不能傳授我任何東西，也有辦法助我增進修為，原來純粹是藉助通天靈塔。」

「如果真是一懵懂少年，只怕還會念他的好呢，這隻老狐狸！」

想到這裡，柳直又問道：「前輩，我記得您剛才說過，凡域是每月一開，而機緣者的停留時間是一月到一年不等，這是否意味著，上一個機緣者還沒走，又可以繼續召喚下一個？」

「這主要是看通天靈塔的默認停留時間，如果停留時間超過一月，就自然可以存在多個機緣者。」虛影答。

「那靈塔默認停留的時間，又該如何知曉？」

「破界鏡非是死物，會給出相應提示的。」

破界鏡？

柳直目光轉向虛影上方的巨大牆鏡，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破界鏡了，虛影說它非是死物，卻明顯不具備「活著」的特徵，莫非是類似人工智慧？

這時，虛影說道：「行了，該解釋的本座都已解釋完了，現在你過來，看看這次究竟是開啟了哪種界域。」

柳直問：「前輩，我該如何做？」

虛影道：「你用手掌觸摸破界鏡，釋放靈覺，平心靜氣，鏡面自然會顯示出此次開啟的界域。」

這麼簡單嗎？靈覺就是指精神力吧……柳直沒敢大意，僅是放出極少的精神力探入牆面，陡一接觸，牆面忽而亮出光芒，由昏暗轉為清晰，漸漸顯現出數百個栩栩如生的畫面，每一個畫面下方又配有幾個註釋的文字。

這些文字柳直一個都不認識，但奇怪的是，每一個他都能看懂，這時，虛影的聲音再度響起：「小子，你現在已經與破界鏡達成溝通，它的想法與提示，你都能領會。」

心念溝通嗎？

對象還是一面牆鏡！

嘖，有點神奇啊……柳直略顯驚嘆，想了想，將手掌縮回，發現依舊能識得那些註釋的文字，但切斷精神力后，所有文字又都變得陌生起來。

不愧是神器呀，效用果真神妙……柳直暗暗感嘆一句，目光上移，發現數百畫面中，最上方的三個畫面與中間的九個畫面盡皆灰暗無光，唯有最下方的數百畫面彩光流轉，熠熠生輝。

不過，這亮著光的數百畫面中，只有不到半數是完全可見的，其餘畫面的正中位置，都標上了一個紅叉般的顯眼印記。

這時，虛影又開口道：「最上方的三個畫面代表的是三大神域，中間九個畫面是靈域，從右往左的第二個，便是我們所在的這顆星球，至於最下方數百畫面，自然就是凡域了。」

「前輩，這些代表凡域的畫面中，為什麼會有將近一半都劃上紅叉了？是表示……是表示連接斷開了么？」柳直問。

「連接斷開？嗯，這麼說倒也沒錯，破界鏡上每一個畫面，都代表著一方獨立的世界，是由通天靈塔的歷任持有者一個一個添加上去的，現在既然劃上紅叉，肯定是連通的陣法被毀壞掉了，無法召喚機緣者，更無法穿梭到這些界域，即便是掌控了靈塔的操控法決也同樣不行，除非與靈塔重新建立聯繫。」虛影詳細解釋了一遍。

「好了，小子，廢話先別說了，你在凡域的中上段仔細尋找，看是否有一個名為『凡域——萬厄界域』的畫面？」

「前輩，確有此界域。」

柳直很快就找到了名為萬厄界域的畫面，只見畫面中險峰峻岭極多，平原丘陵則相對稀少，一些妖獸靈草等天生地養的靈物，更是完全不同於自身所處的世界。

「本座記得，萬厄界域的等階雖然不高，但他們的馴獸之法，已是發展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你在探查時，可以著重關注一些大勢力大宗門的天才弟子，興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虛影說到這，似乎想起什麼，急又補充道：「對了，這些都是本座許久前的印象，距離現今，可能都有數萬年之久，在此期間，該界域是否有過大的變化，本座亦不知曉，你若要前去，須得有所準備。」

「嗯，我記住了。」柳直道：

「還有一點，你務必牢記，探索時可以肆無忌憚，但召喚時，萬萬不可選擇化元期以上的強者，他們根本不是你能夠控制得了的，天人期也最好不要招惹，只有那些修為相近，天賦卻極為出彩的少年英傑，才是你最應該關注的對象。」

虛影提點道：「好了，需叮囑的本座盡皆說了，現在你可用靈覺選定任何一個凡域，選好后，破界鏡自會助你降臨異界，探查星球。」

柳直沒有急著照辦，轉而又問道：「前輩，這探查是單指靈魂探查，還是肉身也要跟著過去？」

虛影道：「單指靈魂探查，那邊的接收陣法，足以讓你的靈覺擴大千倍萬倍，即便是探索完整個星球，想來也用不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