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刀窮一刀富

不光他們覺得黑，周圍的遊客們也覺得價格太高了，因為比這質地差不多的翡翠，旁邊的商店中也不過賣一兩萬，而這小夥子張口就五萬，高出他們心理價位太多。

沒有理會周圍人奇葩的眼神，小褚同學之間將剛剛從石頭上切下來的一片石皮拿起來，然後從地上撿起一塊尖頭的翡翠碎片，抱著石皮開始刻畫起來。

這裡褚聖亞就要感謝老媽了，小時候各種音樂書法繪畫的學了一大堆，最後小褚同學唯一能拿得出的本事就是堅持學了十多年的繪畫功底了，這也是他後來喜歡上雕刻的主要原因之一。

很快，一個一比一比例的簡單構圖就在石板上畫了出來。

畫的很簡單，就是兩個巴掌大小的小碗，上面三個圓，圓裡面刻著福祿壽三個字，然後周圍是松紋雲紋如意壽桃等裝飾。而看小碗的大小和那塊開出來的豆種翡翠幾乎一模一樣，傻子都看出來了，這東西就是這塊翡翠最好的出路了。

如果這個碗雕出來，別說賣五萬塊，估計七八萬都有的是人搶著買，這樣畸形的翡翠並且還沒裂，真的不容易碰到。

將石皮放在那塊翡翠旁邊，帶著粗大金鏈子的胖遊客也不糾結了，這麼一看，得，五萬塊，真值。

「來，小哥，咱轉賬，這石頭我買了，五萬就五萬，某付寶行嗎？」

問題是，周圍遊客中，不僅僅只有他一個土豪啊。立刻又蹦出一個人來，「五萬五，我出五萬五。」

「我出六萬。」

胖子一看突然多了兩個競爭對手，立刻不爽了，不過不爽歸不爽，他還算直接喊出了自己的心理價位「六萬八，我最多出六萬八」

他們喊價的時候，褚聖亞已經將第二塊石頭切完了，這塊石頭啥都沒有，完全就是石頭一點五厘米的間隙切了八刀，屁都沒有。

雖然見慣了賭石賭垮的，但是這麼大一塊原石賭垮，小褚同學也是第一次，心裡還是很不爽的。

用眼的餘光掃了一下另外兩個競價者，發現不是市場上的人，於是小褚同學就開始使壞了。用手一指帶著金鏈子的大胖子遊客。

「這位先生是第一個喊價的，我說了賣五萬，這塊翡翠就賣五萬，賣多了是坑人，咱島城人不幹那窩心事。五萬塊，轉賬，這石頭就是你的了。」

說著，摘下手套從懷裡掏出手機點開收款等著對方轉賬。

胖子一聽還有這好事，一下子就省了一兩萬，立刻就拿著手機給小褚同學轉賬。

聽著手機中到賬的信息，小褚同學摘下口罩給胖遊客指了一下幾十米外的一個不起眼的招牌。

「看見那塊木牌匾了么？就是那個翡翠玉石雕刻加工的牌子，裡面有個蔣師傅，雕工在咱島城都是這個。」說著還比劃了一下大拇指。「拿著這塊翡翠和這塊石板去找他，他保證能給你雕好。如果你能等兩天等雕刻好了，拿著這碗去太清宮，捐兩萬香火錢，讓太清宮的道長給開光，你這碗可以拿來傳家了。」

傳家寶貝，呵呵，聽著這話，胖遊客也不管花這些錢到底值不值了，反正只要心裡爽，十萬八萬的還真不是個事情。

其實呢，小褚同學也是在胡扯蛋，老蔣的手藝他知道，給他介紹個大生意，估計他會給自己留點好處的。至於去太清宮開光，能不能有效果他不知道，但是他只知道拿著這奇葩設計去開光的東西，只能是一個人設計的。

那就是他褚聖亞，身為除魔馬家的隔代傳人，額，好吧，這是在吹牛。

小褚他老媽姓馬，有倆兄弟，大舅做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小舅做道士做的開天闢地，鬼知道他是怎麼混成太清宮觀主的，還成天給人家開光。

結果太清宮重新裝修的時候，為了省錢，壁畫還是他小褚這二把刀去畫的。好在小褚同學天賦異凜，畫的一手好畫，十幾年的功底不是白給的。

只是在道家壁畫中畫上一匹五花馬算是幹啥的唻？這是小褚同學無意中看的一部電視劇，主題曲中不是唱到，五花馬千金裘么？於是乎，五花馬這東西就成了小褚同學的獨門印記，總是在松峰之中隱隱的閃現著一匹五花馬。

當然了，這設計總共出現的次數也不過三五次，至今為止，知道的就四個人，一個是他半個雕刻老師的老蔣，一個是他二舅，一個是他老媽，再就是小褚同學自己。

估計大家一看就明白啥意思了，對於小褚同學介紹來的肥羊，老蔣不下刀狠點那就不是他老蔣了。

至於他二舅，一個死要錢的臭道士，能不心黑手狠，那就不是他舅了。

恩，以後去太清宮蹭飯果斷不付錢了，哎，不對啊，上次給畫壁畫好像老舅也沒給自己錢啊。

能不能再倒霉點？

連著四塊大號原石，一塊都沒東西，全垮了。這讓小褚同學滿頭黑線。

而周圍的遊客們也看膩歪了，一個小夥子在那裡搬著石頭來回切割的畫面，實在是不怎麼吸引人，到處泥水不說，還不出東西。

沒耐性的遊客早就去逛街買東西遊覽去了。

六十多公斤原石，大塊的只有六塊，大塊的他家裡沒有解石機，只能在這裡解石，那些比拳頭還小的小料，他家中的那台小機子足夠應付了，所以他也不會在這裡被人圍觀著幹活。

結果很出人意料。

最後這塊原石卻給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三公斤左右的料，一刀下去，卻切出來一片翠綠。

周圍看熱鬧的人中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呼。

「漲了，大漲。」

是的，很薄的一層石皮，一厘米都不到的一刀下去，竟然幾乎切出了滿綠的翡翠，這就很驚人了。

但是，後面還有更驚人的，聽到這聲驚呼，一下子就吸引了一大堆的看熱鬧的。

不管周圍的叫價和聲音，褚聖亞突然進入了一種玄妙狀態。

將石頭從切石機上拿下來，然後抱著就拿到了固定台上，拿起裝著電磨的打磨機開始手工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