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裡逃生
白澤還在琢磨無暇神訣的問題,可前面的傳來的幾聲爆炸聲卻立刻吸引了白澤的注意力,在他前面的人爬到一條紅線的時候身體立刻爆裂開來,「我日!賊老天!死都不讓人死利索了!」白澤心中咒罵著,可是求生的本能卻讓白澤無法繼續這樣一分一秒的等待死亡的降臨,死不可怕等死才是最可怕的,現在的白澤對這話有了深刻的認識,前一秒自爆的時候死的十分的痛快,可現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向死亡邊緣慢慢的爬去這就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了,白澤幾乎已經確認了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就是因為受不了這種壓迫而被嚇死了,自己又莫名其妙的接管了這具身體。
通過內視白澤確定有人在這具身體裡面下了禁制所以才會這樣一步一步的向前爬,白澤努力的想要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可是他現在的實力已失,若是過去這種禁制就是再強上萬倍又能如何?白澤心中苦笑,突然他發現自己可以感覺到左手的食指,嘗試控制這根手指,雖然艱難異常但的確是可以控制的,白澤用這根手指用力的觸到地上,在手臂的帶動下立刻就劃破了指尖。
現在的白澤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身體還在一點點的向前爬著,白澤卻抓住每一次左手落地的機會去畫陣法,可每一次都在快要完成的時候左手再次抬起,一步、兩步、三步、四步.....白澤距離那條死亡之線已經不到半米的距離,最多還有兩次的機會!
白澤有些孤注一擲的將所有的力氣全部用在了這一次上,手指如飛的在地上畫著,白澤看著只差最後一點的陣法笑了,終於要完成了,片刻后白澤再也笑不出來了,他恨!恨這人的手指為什麼不能再長一點,哪怕只要再長三毫米就夠了,可惜就是這三毫米代表白澤之前的努力全部化作了泡影,最後一次已經不需要嘗試了,白澤已經完全沒有能力再來一次,就在白澤已經要放棄準備坦然的接受死亡之時突然想到自己為什麼不在手心裏面畫,而一定要在地上沒呢?
白澤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過已經沒有時間想其他的了,白澤立刻翻轉手指在手心裏面畫了起來,因為看不見白澤只能憑藉著想象畫,陣法本就是十分複雜的東西又是這種方式,其難度可想而知,陣法剛剛畫好一半,一陣專心的痛從手指上傳來,這是左手最後一次的落地,已經不會有下一次了,白澤不敢因為疼而收回手指,一旦收回恐怕再也找不到剛才畫到哪裡了,眼看左手慢慢抬起向前伸去,就在左手距離紅線還有不到一厘米的時候陣法終於完成,白澤心中默念道「乾坤無極!開!」
是否成功白澤已經無法知道了,就在最後一刻白澤終於破開了禁制,可他自己也已經累的倒在其他人爆開的血泊裡面,等到白澤醒來之時,天,已經黑了,白澤嘗試著控制著自己的身體,都還能動,面前只有無盡的血腥和那一條被鮮血染成的紅線。
白澤借著月光看去,這哪裡是什麼紅線,而是一條深溝,紅線只是深溝的邊緣,整個深溝都被屍體填滿,神奇的是這些屍體並沒有腐爛,白澤甚至可以看到很多人還沒有來得及放大的瞳孔,彷彿一切都定格在他們死亡的那一瞬間一般。
白澤經過多次嘗試這才爬起身來看向四周,四野空曠了無生氣,白澤有些恍惚多年來他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活著,只是在追求所謂的天道,可是到頭來卻發現自己這些年活的猶如一塊頑石,曾幾何時他一直以為這才是接近天道的表現,尋天道斷人慾,而現在的虛弱和飢餓感才讓他覺得自己是真實的。
白澤不敢往回走,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會被下禁制到這裡送死,可是白澤不敢保證往回走不會再次被送回來,白澤順著鴻溝往前走,可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屍體,到處都是一片血腥,如果不是白澤還有一絲理智無窮的飢餓感甚至要驅使他去啃食地上的屍體。
白澤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東方已經開始泛白,白澤終於離開了鴻溝的邊緣來到一處密林,扶著經過的每一棵樹,直到再次失去意識。
「表哥!那邊好像有個人!」
一個少女黃鸝一般的清脆聲音傳進白澤的耳朵,可是他連睜開眼睛看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一個黃衣少女指著白澤的方向,卻不敢上前,而是不停地對著身後的一名青衣男子大喊,青衣男子也是非常的小心,下馬提劍向白澤方向走去。
「看起來像是一個囚徒,不知怎地跑這裡了,不過還有一口氣。」
青年的聲音很柔和,不像男子的聲音到有幾分女兒家的聲線,悅耳的聲音伴隨著一聲嗆啷啷啷的寶劍出鞘聲十分的不和諧。
「表哥!你要幹什麼?」
「這人是囚犯,應該是越獄至此,不如給他一個痛快的省的被抓回去受罪。」
柔和的聲音透入出來卻是森森寒意,毫無感情的寒意,少女立刻說道:「表哥你這樣說就太過無情,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讓我們見到此人必然是要我們救助於他,若他真是大奸大惡之人,自有官府懲辦怎能這般草菅人命?」
「阿離,表哥也是為他好,不說這人只剩下一口氣,就是救活了又要去官府受罪那又何必?」
「表哥我就是不喜歡你的這幅一切都看透的樣子,太過無情了,這人不過穿著囚徒服裝如何能斷言是大奸大惡之人?不如救活他再說。」少女小嘴一噘,有些不悅。
少年無奈只好從懷中拿出一個小藥瓶,小心的倒出一粒丹藥餵給白澤,丹藥入口白澤立刻感到一陣溫暖從胃裡流向四肢百骸,睜開眼睛看向救了自己的二人。
「表哥!表哥!他醒了,你這丹藥真厲害!」
少女抱著少年的胳臂蹦個不停,白澤看著女孩不過十五歲左右的年紀,青年也不過是十八九歲的樣子,不過身上多少都帶有一絲肉眼可見的能量波動,這種能量波動白澤非常熟悉,比如人們在看向被加熱的空氣時會明顯的看到光線的扭曲一樣,這二人身上也有,讓白澤覺得詫異的是少女的實力明顯要比她的表哥更強上一分。
不過這些事情都不是關鍵,他已經想好了一套完整的說辭,因為剛才兄妹二人的對話他都聽了去,所以也知道能否過關全看這少女是否相信,白澤努力的支起身子靠在一棵大樹上說道:「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青年眼神戒備的問到,手從沒有離開腰間的那一把寶劍的劍柄,白澤說道:「我本是一名乞丐,前日不知為何被官差強行抓了去,昨日一整日都昏昏沉沉的好像控制不了身體,再後來就到這裡了。」
「該死!」
少女聽到白澤這些話,立刻惡狠狠的咒罵,青衣少年還有不信又追問了白澤一些問題,白澤則將自己被禁制控制的感覺原封說出,各個方面倒也對的上,青年還要再問少女說道:「表哥!你總是這般不相信他人,這種事情我們看的還少么?」
少女再次對白澤說道:「我是林家老五,你可願意隨我回去做一個家丁?」
白澤正不知該去何處,點頭說道:「多謝五小姐,小人願意!」
一條寬敞的大路上,少女信馬由韁的慢慢走著,白澤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衣服,跟在馬旁低頭走著。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回五小姐,小人叫做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