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複查（第四更）
「手術台將在3分鐘后強制關閉，現在開始倒計時……」
系統廣播打斷了李易的思緒。
已經完全能夠聽懂土著語的他，睜眼打量著四周，只見周圍正沉浸在記憶灌輸狀態中的土著士兵們紛紛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了蘇醒的跡象。
李易查詢了一下時間，發現現在是12點整。
這個「12點」不是中午或凌晨12點的意思。
這裡的一天是72個小時，所以「12點」是指凌晨過了12個小時，在沃頓星上，這個時間正是半夜。
李易暗忖，從新兵營出發到現在，才過去了12個小時，那麼現在除了他這個穿越者之外，其他所有土著士兵都應該才只吸收了三分之一的記憶認知才對。
或許官方並不打算讓這批新兵長時間占著手術椅慢慢吸收記憶，而是直接採取了關閉手術台的強制措施，或許飯點到了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想到這裡，李易繼續假寐，在這節骨眼上，他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有什麼異常。
三分鐘很快就過去了，隨著手術台被強制關閉，幾乎所有士兵們在這一刻同時醒來，整個裂縫空間手術基地里頓時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廣播旋即更換了循環播報內容。
「全體人員請注意：請保持安靜！請保持安靜！記憶認知系統植入手術已完成，未能及時轉化的記憶內容已存入你們的記憶處理器中，之後將被大腦自動吸收！」
「注意注意！所有人員即將脫離手術台，請做好脫離準備！」
一分鐘過後，隨著一道道氣閥聲的響起，無數座椅列車乘載著密密麻麻的士兵，從機械金屬壁上脫離，然後平移、懸浮、旋轉、攀升，最後沿著來時的路線飛速離去……
又經過一番折騰后，士兵們全部回到了兵營。
不過這個兵營，卻不是原來的那個新兵營，而是北沃頓帝國陸軍大營。
陸軍大營也是在一個大峽谷裡面，而且是超級大峽谷，看上去用盆地來形容可能更合適一些。
這裡的內容有很多。
無數的士兵、無數的裝甲機車、無數的營房大樓，還有三三兩兩時不時轟隆而過足有三層樓高的單兵機甲。
當然，還包括剛剛抵達這裡的無數新兵，以及某位一邊啃著營養棒，一邊正一臉新奇地四處張望的地球人。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機甲……好高，好大，好高大……」
「這幫土著怎麼各個都愁眉苦臉的樣子……做完手術不是應該高興嗎？」
「還有那些女兵，各個長得五大三粗的，一路上哭得梨花帶雨，太有違和感了……」
「唔……沃頓星的人類平均識商只有19.8，還不到20。那些哭喪著臉的，識商一定是比平均值更低，以後就只能生活在社會最底層……」
「怪父母基因不好？這裡才是一個真正的拼爹的世界啊……」
「我的識商那麼高，是不是可以捐點那啥，肯定賺大錢……」
《世界大百科》里介紹過，這個時空土著們的識商，是由其父母綜合識商決定的。
父母的自然識商相加除以2，基本上就是其後代的識商，但由於一些基因和遺傳上的變異作用，其後代的自然識商一般會在父母平均識商的基礎上，有一定概率出現正負3個點以內的浮動。
運氣不好的後代，少3個點的識商，徹底淪為家族一代的廢人，運氣好的，多3個點識商，有可能從平民階層一躍成為貴族階層，所以說這是一個拼爹的時代一點都不為過！
如果自己作為被拼的那位爹的話，哪怕他只找個自然識商為零，只有10點基礎識商的克隆美女結婚生子，哪怕其後代運氣不好，自然識商至少也能達到55點！
55點識商是什麼概念呢？
自然人貴族！而且是伯爵爵位！
而且因為過了55點這個中位數，還是上等伯爵，偶爾也會被尊稱一聲准侯爵！
想到這裡，李易被自己的奇思妙想給逗樂了，但旋即臉色一變，趕緊甩掉了這個念頭。
開玩笑，以自己那妖孽般的識商，在這個世界當爹捐精賺錢？
恐怕到時候就算他不情願，也絕對會被土著抓起來做種馬，然後精盡而亡！
「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轉過念頭，李易又不禁暗忖，應該給自己定一個什麼樣的自然識商出現在世人面前，才算合適呢？
定15點，低於北沃頓人類平均識商值？
太低了，要低調也不能這麼低調，到時候被送去當炮灰可就成天大的笑話了！
25點？
不行，還是少了，連最低級的男爵都不是，沒有貴族特權，以後行事諸多不便！
那就35點？
這個倒是可以考慮……
但旋即，李易又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數值。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識商太高了，高到很可能在以後的行動中無法掌握火候，表現得太扎眼，如果把識商定得太低，哪怕是35點，也很容易露餡被人察覺出破綻來。
這就好比一個剛剛通過奇遇成為武林高手的人想裝江湖新嫩，結果搞不好一根手指頭就不小心把對面的強敵給捅死了，事後無論他怎麼否認，恐怕都沒人相信他只是個武林菜鳥。
「必須定一個合適的，不高調但也不能太低調的識商……」
李易琢磨了半天，最後把自然識商定在了57點這個數值上，也就是差不多自己真實自然識商的一半左右。
按照識商值和貴族爵位對照表，這個減半后的識商也是貨真價實的貴族身份！
自然識商在50-60之間，對應伯爵爵位，由於超過了中位數55點識商，李易給自己的定位，準確地說是上等伯爵或准侯爵！
這個數值雖然高於人類平均識商值兩倍還多，稍顯高調，但並不突兀，也談不上拔尖，方便日後行事，也符合當局對他的貴族身份背景定位。
當然，如果把他真實的識商拿出來，已經沒有任何爵位能夠與之匹配，除非自創一個妖孽爵！
定下了這個將來展示給土著們看的虛低識商后，李易按照教官們的命令要求，開始走新兵報道流程。
先到人事大廳上報識商值，李易按計劃報上了定好的57點識商值。
接下來，最大的考驗來了，是要瞞天過海，通過中央電腦的複查核查。
核查前，經過工作人員的講解，李易很快弄明白了複核的過程和方法，心中僅剩的那點擔憂也不再有了。
由於被植入的記憶處理器只聽從人腦的意識指令，沒有宿主的命令或許可，宿主的個人信息數據是無法提交或被讀取的，甚至還能在宿主的指示下給出一些欺騙性數據，所以為了得到真實有效的識商值數據，通常是先由宿主自行上報識商值，然後由核查系統進行複查確認。
複查的方法很簡單。
先是吸收一個專門用來複查的記憶晶元，這個記憶晶元裡面內容是沒有任何規律排列出來的數字和符號，其容量大小對應著宿主上報的識商值。
然後，宿主在規定的單位時間內進行吸收，規定時間結束后如果能夠完整報出內容，核查就算通過，如果答不上來，那就顯然是虛高報了識商。
其原理用一句話就可以形容——沒那個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否則後果很嚴重，土著很生氣！
很顯然，這種核查方法對虛低上報識商的人完全無效。
人家1分鐘吸收的考核內容，他們可能30秒鐘就記住了，後面30秒克可能就是裝模作樣閉眼等待，時間一到，一字不漏地報出內容，然後考核就通過了。
李易便是這麼乾的，於是很順利地便通過了複查，沒人知道他的識商其實遠高於上報的識商。
最終中央電腦系統在他的個人檔案上，基本資料一欄記錄的是：
「李易，18歲（沃頓紀年），地球人貴族。自然識商：57，上等伯爵，非法移民，成人禮服役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