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戮風（三）

狂風呼嘯，烈似刀罡，藍焰洶湧，澎湃如魔，蔽月的黑暗下，兩股查克拉對轟，盪開好似狂濤一般的氣浪，野草低頭，萬樹呻吟。

張年的雙手合十在一起，自腳下噴薄的狂風便像源源不絕，鼓盪毛髮衣袂，金髮肆意飛揚燦爛，他的臉上亦帶著殘忍的笑。

想必對方臉上同樣帶著冷酷之極的表情。

「憑你，還殺不了我，這裡和雲隱一峽之隔，我就算不能將你擊殺在此，也能轉身就走，而你退無可退，不勝便死，敢來這裡殺我，你以為你已經強大到這種程度了嗎？」

「是不是和大蛇丸一起襲殺三代火影，讓你出現幻覺了？」

由木人輕聲低笑，嘲諷之極，但張年看不見的黑暗中，她的表情逐漸凝重——這個傢伙，不只是憑藉九尾才如此強大，在術的造詣上，竟也恐怖如斯，妙至顛毫。

「只想要殺比自己弱的人，那人生豈不是太無聊了，那難道不只是弱者才會做的行徑嗎？」

「強者拔刀，便向更強者，弱者拔刀，才向更弱者，你說呢？」

最後三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張年雙瞳大睜，血色蔓延，合十的雙手驟然加力，身體跟著前傾。

「土遁，山撼！」

腳掌之下，浩蕩的查克拉土龍翻身似的攪動大地，山石碎裂，傾倒而下！

由木人驚駭莫名，使用風遁的同時施展土遁，簡直聞所未聞，匪夷所思。

頃刻間，颶風山石已成夾擊之勢襲至由木人周遭。

深藍色的光華驟然大放，颶風山石皆被震開，是那貓又伸爪抓碎了去，此時尖利的幽爪還未收回，懸停在半空。

而狂風襲至，張年眨眼便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拳頭揮出，由木人額前的劉海往後亂撩，細膩白皙的俏臉上掀起肉浪。

「忍法，貓噬！」

近乎尖叫的聲音響起后，一隻大貓的嘴從張年腳下冒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將後者吞下。

「呼哧，呼哧……」由木人瞪著美眸大口喘息，方才只差毫釐，那帶著可怕力量的拳頭就會打在她的臉上。

這個小鬼強得像是妖怪……無論忍術，還是體術！

撕拉！

由木人霍然看去，貓頭被撕開一個豁口，張年低頭走了出來，身上被利齒咬出幾點血痕，但全無大礙，沖她桀然一笑，露出森森獠牙。

「不痛不癢。」

退後一步，緩緩抽出苦無握在手中，由木人全神戒備，她心中終於承認，這個木葉叛忍人柱力，不是能夠輕易對付的。

張年亦從捲軸中拿出斬首大刀，微微偏頭，刀光一閃，已成圓弧劃破夜空，出現在由木人的耳畔。

鏘的一聲，火星四濺。

苦無竟被砍入三分，由木人的力量不及張年，抵擋斬首大刀的手微微顫抖，苦無在刀下悲鳴。

噗！

斬首大刀轟然斷開苦無，斜斬而下，將由木人斬成兩半，但水波瀉地，說明這是水分身。

張年微微一怔，後方一連串幻影重疊逼至，由木人同樣展現出快得驚人的身法來到張年身後，寒光一閃，鮮血飛濺，苦無刺進張年的後頸。

「額……」張年身體一僵，由木人見狀鬆了一口氣。

「嘿嘿嘿……」陡然見，一隻手往後伸，掐住了由木人的纖細玉頸，張年已經回過身，猩紅的雙目注視她。

由木人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這種致命部位遭到重擊，這個傢伙居然一點事也沒有，還能立刻做出反擊。

只見張年臉上詭秘的符文延伸而下，陰封印解開，百豪之術為他提供源源不絕的生命力，一點小傷，除了極致的疼痛能夠讓他僵硬一下之外，再無威脅。

「沒想到這麼輕鬆，你完了，美人。」張年笑眯眯的欣賞由木人的臉龐。

被扼住脖子后，後者女王般高潔的白皙臉龐上浮現痛苦掙扎之色，引動慾望，誘人無比。

嗷！

二尾怒吼，澎湃的查克拉釋放出無法抗拒的力量推開張年的手，幽藍貓又以完整的形態呈現在張年的視野中。

貓又得最中心，由木人懸浮其中，目光冰冷深邃，右手抬起，貓又右手同步抬起，尖銳的利爪呼嘯而至！

「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張年同樣抬起右手，化為巨大狐爪與至悍然相擊，兩隻巨爪碰撞在一起，排開一輪無比巨大的氣浪，大片樹木轟然倒塌。

眨眼間，張年並未化身尾獸便和貓又對拍數十掌，狂風到卷，雙手隱隱作痛，轉身便掠進森林當中。

貓又一躍而起，撲向張年，好似等待已久的大貓撲向老鼠，帶著凌冽殺意飛騰而下。

「忍法，羅生門！」

厚重的羅生門炸雷般砸落，壓在貓又尾巴上，貓頭躍起的身形一頓，旋即被扯落地下。

她回身想要撕碎羅生門。

「忍法，破六道！」

無數灰色鎖鏈爆沖而出，纏卷在貓又的前足和脖子上，貓又一動，鎖鏈驀然緊繃，瘋狂顫抖，似要斷開，卻始終不斷。

張年不知何時立在樹頂，雙手合十雙瞳圓睜，灰色鎖鏈的來源正是他。

貓又掙扎無果，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狡黠，血盆苦口緩緩張開，紅藍兩色的光點凝聚於其中，越來越多，匯成混沌的能量球，越來越大，相距遙遠便能感受到能量球帶著的毀滅氣息。

張年一瞬間便感覺自己被由木人鎖定，束縛貓又的灰色鎖鏈反倒成了阻止他躲閃的禁錮。

「尾獸玉……這要是被射中可不得了，媽的，老子要是也能用尾獸玉，非得把你射死不可！」

張年心中大罵之餘飛快收回破六道的鎖鏈，轉身就跑，四足並用，如狐奔於林間，速度提到極致，幾個飛掠越過了百十丈的距離，那凝聚的尾獸玉在眼中彷彿黑夜中的星辰閃亮耀眼。

「躲不開！」

張年心中大生警兆，死亡氣息第一次在這場戰鬥籠罩了他，讓張年對尾獸玉的力量有了全新的認識，這是真正毀滅性的力量。

他身體便要開始膨脹，化成九尾妖狐才有可能硬挨這一下。

毛髮耳朵尾巴身體瘋狂生長，但還未膨脹開，約莫只膨脹到十幾米的程度，那尾獸玉轟然而至，幾千米幾萬米的距離也只是一個瞬間。

尾獸玉穿梭過林間，周遭的樹木如潮水分開兩邊，形成一條光禿禿的寬闊長線。

從張年的后腰——撞了上去！

光球將張年包裹進去爆發而開，目光一動，擴散至方圓幾十里，無一倖免。

「可惜，九尾也要一起死掉了。」由木人望著消失的光球，平地升起巨大的蘑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