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暗中的交鋒
「那些無能的傢伙每天吸取著我們的血汗,可以隨意的出入各種高檔場所,一頓晚餐就能吃掉我們一整年的薪水,而我們這些有才能的人卻不得不活的像是下水道中的老鼠,這根本不公平,我們才能該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肯尼神情激昂的揮舞著雙手,他看到西蒙還在認真的聽著他的演說,眼中不由的露出一絲喜色。
「所以,我們應該互相幫助,我們才是同類,讓我們一起改造這個腐朽的世界吧!」
「啪!啪!啪!」
不得不說這個傢伙的口才、肢體感染力還是很不錯的,所以他毫不吝嗇的為他鼓起掌來。
看到西蒙鼓起掌來,一幅很認同自己的理想的樣子,肯尼大為興奮。
他沖著西蒙不禁提高聲音喊道,「那麼,親愛的牧狼人,你準備好,去死了嗎?」
說話間便見到肯尼周身的皮膚迅速膨脹腫大起來,好像在皮膚下充了氣一樣,整個人看起來都高大了許多。但還沒等人反應過來,接著他的皮膚又迅速的龜裂起來,裂痕出不斷溢出鮮血填充在裂縫之中,詭異的卻是沒有一滴鮮血流出。
「吼!」
肯尼的口中不斷發出低沉的吼叫,好像極度痛苦,又好像十分舒爽的樣子,「力量,這就是力量。牧狼人,讓你見識下我真正的力量吧!」
他此刻就像一個小巨人一般,直接對準死死咬住傀儡的比伯勞拉沖了過去,一路橫衝直撞,根本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擋他的腳步。
比伯和勞拉瞬間就被撞飛到兩邊的牆上,發出兩聲沉悶的聲響。
人皮傀儡藉此機會迅速的脫離了狼口,飄到肯尼的面前,只是看起來樣子不是很好,它的下半身出已經被比伯勞拉撕咬的破破爛爛,還像人一樣不斷從傷口處流下殷紅的鮮血,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
剝皮醫生肯尼看到自己心愛的作品變成這般模樣,一臉怨恨,「牧狼人,你該死!我會親手剝下你的皮膚,讓你慘嚎一個月也不能死去。」
只是還未等他在衝到西蒙身邊,比伯和勞拉又一次悍不畏懼的沖了上去。
它們是美洲大灰狼和巴洛夫獵犬的後代,天生就是自然界中最頂尖的犬科獵食者,而且經過西蒙用前世百蠻山土司訓練趕山犬的秘法訓練過後,更是兇悍絕倫,市面上所謂的鬥犬在它們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百蠻山地處十萬大山,山中多有虎豹豺狼各種野獸,其中更是有著那些經年累月的成了氣候的精怪,在這種情況下,大山中的土司部族用秘法訓練出來的趕山犬,簡直可謂是族群的守護獸。
要知道深山之中生活不易,就單單一窩強壯的野豬就有可能逼得一個村落搬遷,你可別小瞧這些傢伙,正所謂「一豬二熊三老虎」,這些東西什麼都吃,大的甚至有幾噸重,衝鋒起來人抱般的大樹都能撞斷,可謂是橫行無忌。
但就是這般厲害的傢伙,在土司養的五六隻趕山犬面前都要落荒而逃,可想而知這訓練出來的趕山犬是何等的厲害。
比伯和勞拉剛剛被大力撞到牆上后,扭了扭身體很快就又爬了起來便又撲了上去,它們根本不像普通狗一有動靜就死命的狂吠,全程沒發出一點聲音,但卻更能讓人感受到它們的兇殘。
肯尼就被這兩雙在夜光中變得慘綠的眼睛,盯得有些心頭髮毛,所以他怒吼一聲直接沖向西蒙,決定不再管這兩隻狼了。
他已經看出來了,眼前的牧狼人和他可不一樣,他就是個普通人,只靠著這兩隻狼罷了,渾然忘記西蒙剛才直接免疫了兩次傀儡的恐懼尖嚎。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但比伯和勞拉已經先一步撲倒他的面前,肯尼一下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了代價。
「咔擦!」兩聲脆響,比伯和勞拉躲過肯尼迎面抽來的大手,然後迅速低俯下身朝他的腳踝處咬去,毫無防備的肯尼直接跌倒在地,腳踝處一片血肉模糊,看起來少了好大一塊兒肉和骨頭。
比伯和勞拉一擊得手后,迅速拉遠距離,依舊死死的注視著他,尋找著下一次出擊的機會。
趕山犬可不是只會正面莽的狗,雖然它們比起普通同類強壯的多,但也不能和獅虎野豬一類相比,它們能戰勝猛獸的原因就是懂的配合,會尋找出手的時機。
而且比伯和勞拉本身血統就不凡,遠比土司只能在附近挑選的犬種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
它們的母親是犬科咬合力第一的美洲大灰狼,父親則是有著活力、耐力、恢復力驚人的巴洛夫獵犬,一款遛狗時能把你腿遛斷它還沒熱身的大型犬,號稱有志於健身減肥人士必備的狗類。
得益於這個世界的便利,西蒙在買到這兩小傢伙后便不斷用土司的秘法鍛煉它們,膳食也用的是最好食材,現在看來果然沒白費他花的心思,比伯和勞拉成長的簡直出乎他的預料,似乎漸漸的都有些打破物種的上限的樣子了。
起碼剛才肯尼的那一下普通狗怕是不死也要半殘了,他離得這麼遠都感覺到比伯它們撞到牆上時的震動,可想而知受到的攻擊有多麼強大。
但就這樣,這兩小傢伙竟然抖了抖身子就沒事了,看來自己要對它們更用點心才是,說不定到時候它們會給自己一個很大的驚喜。
「啊!!!」
肯尼跌倒在地,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腳踝,入手處一片鮮血,還能隱隱摸到些許斷裂的骨茬,劇烈的疼痛讓他發出一陣慘叫,也導致他再也不能維持住小巨人的形態,恢復了原樣。
他看著慢慢逼近過來的兩頭餓狼,本能的往後爬了爬,語無倫次中透露出些許瘋狂,「別叫它們過來,不然我們一起死,一起死!」
窩在他胸前的傀儡也飄出來擋在兩隻餓狼面前,不斷的嚇唬著它們,但破破爛爛的它根本沒有一點威懾力。
肯尼癱坐在地上,一把扯下上半身的衣服,將刻畫著無數詭異的文字的前胸漏出來,然後將人偶傀儡直接按在胸口處,讓它撕開自己的皮膚不斷往自己身上裹去。
「死吧!和我一起死吧!」
「別,慢著慢著,先聽我說。」西蒙一看他這架勢就有些牙疼,這擺明了就是用自己的血肉皮膚奉獻給這個傀儡,然後傀儡鎖死自己不死不休,自己前面就是怕這傢伙來玩這種把戲他才決定稍微放鬆下他的警惕,然後再幹掉他的,沒想到結果還是變成這樣。
大家就不能坦誠點嗎?瀚海法界是這樣,本世界還是這樣,怎麼每個有些道行的傢伙,都要留一手與敵同歸於盡的法子呢。
他渾然忘了自己前面也謀劃過,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當然看能不能先苟活下來,不能的話直接遁出元神跟他拼了,本座就是死也要啃下他一塊肉來。
「其實,我很認同你的理想的,而且我和你差不多,我其實是一位動物飼養家,和你手工藝術者差不多,我們其實真的是同類,應該互相幫助,而不是在這裡拼個你死我活。」西蒙竭力的安撫著面前的這個傢伙,一邊說著鬼也不信的話。
他率先讓比伯和勞拉收起攻擊姿態,一邊舉著雙手表示自己毫無惡意,再做出這一番舉動后,肯尼果然暫緩了手上的動作,畢竟能活著誰想去死啊!
西蒙一臉溫和的笑容,彷彿無害的天使一般,「其實,我很欣賞你,從你以往的作品上我能看得出你對美學的追求,所以我們和平相處吧!」
西蒙微笑著慢慢的從他身邊走過,盡量不引起他的情緒的波動,等他徹底走到巷口,招呼著比伯和勞拉一起出去后,肯尼才有些相信他說的話,這傢伙真的信了自己胡扯的話?
他一直死死的盯著巷口,直到數十分鐘后,確信那傢伙離開后,他才鬆了一口氣,將仍貪婪的想要吞噬他胸前咒圖的傀儡一把扔開,這才感覺到冷,趕忙將衣服裹緊查看起自己的雙腳,一陣陣鑽心的疼痛讓他恨不得殺了那傢伙。
「牧狼人?早晚我要剝了你的皮將你肉身做成血肉傀儡。」肯尼一臉怨毒的看著西蒙離開的方向,手上利落的扯下一截衣服包裹住傷口,思索著自己該怎麼離開這裡。
自己現在傷到了雙腳行動不便,還是打電話找人來接下自己為好。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數十隻黑紅相間的螞蟻飛落到他身邊,然後慢慢飛到他的頭部上方。
可能是天氣過於寒冷,也可能是他失血過多導致感覺遲鈍,反正他是絲毫沒有發現這些小東西,只是感覺耳朵有些癢,但比起腳踝處的痛楚這點小癢真的不算什麼,他也就沒在意。
只是不待他撥出電話,一陣難以形容的痛楚從腦袋傳來,肯尼瞬間臉色變得通紅,焦黃色的眼珠子都快要突出來,臉上血管突然暴起好像要炸裂開來一樣。
「啊!!!啊!!痛死我了!」
肯尼抱著腦袋不斷的朝地上砸去,似乎這樣能讓他好受一點,他這會兒腦子一片空白,只有無盡的痛楚充盈在其間。
要是有人打開他的腦門的話,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有數十隻螞蟻肆意的破壞著他的腦部結構,不斷的噴塗著具有強烈腐蝕性的蟻酸。
肯尼慘嚎了數十分鐘后,終於停止了呼吸,躺在冰冷的巷中,只有那隻傀儡興奮的掀起他的衣服,粗魯的從他胸前撕下一整塊皮膚。
它抱著這張皮膚開心的在空中轉了數圈,看也不看地上的屍體,轉瞬便消失在小巷外。
只是一隻等候多時的手一把捏住了它,它剛想反抗便對上了一雙璀璨瑩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