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葉

琉璃葉

李棠卿看了一眼身旁的裴謙元,抿嘴一笑道:「自然喜歡,讓哥哥費心了!」

話落,二人走進一間房中,房中的物件皆是琉璃製作,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著晶瑩的光芒。

李棠卿走到一旁,將身上披風解下,伸手為裴謙元將黑袍解開。

黑袍被除下,露出了裡面一身黑衣的容貌。

半邊臉上燒傷留下的疤痕非常醒目,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出,當年,必定是一個美男子,只是可惜了…

李棠卿伸手拂過他臉上那凸出的疤痕,音色中滿是顫抖與心疼。

道:「卿兒從未嫌棄過哥哥,也請哥哥不要嫌棄自己,卿兒會心疼!」

裴謙元伸手拿下臉上的柔荑,與這些年一樣,不敢去與她對視,走到一旁桌子旁邊,倒了兩杯水坐下。

道:「府中的人,有沒有為難你?需不需要我出手?」

李棠卿低頭看著裴謙元,心中一陣酸楚。

這些年,二人相依為命,而他,也一直對她照顧有加,卻從未顧及到自己。

走到他對面坐下,苦澀的笑了笑。

道:「無需哥哥出手,只是,暫時還未查到任何消息。」

裴謙元放下手中的茶盞,凝視著碧綠的茶水。

道:「先保護好自己,在府中住下,以後,如果有消息,就到這裡尋我即可,如若怕引人注意,這裡有後門,可以從後門進來。」

環顧了一下四周,李棠卿知道,這裡的一切布置,都是裴謙元為了討她歡心。

一如既往的用生硬的語氣,做著溫暖的事。

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看著依舊低頭凝視茶盞的裴謙元。

道:「那我先回去了。」

見他點頭應允,起身走到門外,伸手將披風披上。

在口門處停留了一瞬,一如李棠卿猜測的那樣,此時的裴謙元正在凝視著門口的那一抹紅色的背影。

「自己小心!」

平淡的嗓音,與眼中那濃濃的關懷,形成強烈的反差。

「嗯。」

李棠卿應聲,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從不願打破他心中的那一絲秘密。

聽著走廊上那悅兒的如同泉水的聲音,回憶著當年與裴謙元一同在夏家村的種種。

如若不是當年裴謙元拚死相救,他又怎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而她,一個早已死去的人,又怎會得以重生……

台上的說書匠早已換了一位蓄著花白鬍須的老者。

老者正在吹噓著當今聖上的賢明。

李棠卿嘲諷一笑,徑自從過道往外走去。

人群中的浣楓見自家姐姐出來,忙轉身跟隨。

而一旁正在聽書的二人,見浣楓離去,對視一眼,也起身跟去。

走至門口,李棠卿看了看在門口乖巧的坐著的狗兒。

狗兒也抬頭疑惑的看著李棠卿。

身後傳來狗主人的聲音:「你不喜歡他們,可他們卻喜歡你,怎麼辦?」

李棠卿頭也未回,嗤笑一聲,道:「殺!」抬步往迴路走去。

浣楓忙緊隨其後。

三阿哥好笑的看著大阿哥,道:「大哥,看來人家並不領你的情啊!」

不理會三阿哥的嘲諷,對身旁的狗兒笑著道:「走,去後山!給咱家小姨打只野兔補補,那小身板,太瘦了!」

頓了頓又道:「嗯,雖然瘦,但不弱!」

一人和一群狗兒,轉身往後山走去。

三阿哥失笑的嘆道:「狗兒和人,都是瘋子……」

李棠卿回府後,二夫人已經為她收拾出了一間房子。

房子是在後院的一間客房,間接表明了,客房乃是客人所居住,不會留李棠卿久住。

看著乾淨整潔的客房,李棠卿勾唇一笑,這大戶人家就是免不了這些小心機。

房中火盆中,燃燒著木炭,浣楓為李棠卿將披風除下。

柔聲道:「姐姐,需不需要把火熄了?」

這些年,雖然姐姐不願說,但是她知道姐姐冬日裡,寧願挨凍,也不願感受火的溫度。

李棠卿聞言,看了看火盆中燒的火紅的木炭。

面色不變的道:「不用,多好看啊……」

浣楓看著李棠卿心疼的道:「姐姐,你這又是何苦呢?」

李棠卿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稍顯不耐的道:「我要休息一會,你去把房間收拾收拾,不要留一些不該留的東西。」

雖然二夫人表面上安穩許多,但是還是要小心為上,畢竟是在府中浸淫了這麼多年,她不相信,二夫人會就此善罷甘休。

浣楓應聲轉身離去。

李棠卿走到床邊,躺在床上,和衣而睡,看著床邊的花紋,慢慢陷入了睡眠。

直睡到晌午,躺在床上的李棠卿,忽然猛然睜開了雙眼。

濃密的睫毛,如一隻受驚的兔子,緊張的忽閃了幾下,從床上猛然彈起身,幾步走到門后。

門外的腳步聲響起,細聽之下,不似女子般輕柔,也不似熟悉的浣楓。

後院一般男子不得輕易入內,此時男子的腳步聲,顯然不同尋常。

就在此時,男子已然走近,門被輕輕的推開,腳步聲緩緩走進房中。

如此的鬼鬼祟祟,更增加了李棠卿心中的疑惑。

在男子進門之時李棠卿猛然出手劈向男子後頸。

男子的反應力超出了李棠卿的預料。

只見男子一個矮身,躲過了李棠卿的一擊,轉而從她身後出手想要抓她的肩膀。

李棠卿也矮身躲過,用肘部擊中男子的胸口。

男子雖然知曉習武之人,力氣不小,卻沒有料到瘦弱的李棠卿,竟有如此力氣。

「悶哼」一聲,不敢再掉以輕心。

一把扣住李棠卿的手腕,卻發現李棠卿已一種詭異的速度攻擊他的下盤。

男子大驚之下,明顯有些慌亂。

忙後退幾步,躲了過去。

扣住李棠卿手腕的手,一個翻轉,直接將她桎梏在懷中。

李棠卿被男子桎梏在胸前,後背貼著男子的胸口。

從男子抓著她的手腕處借力,一個後空翻,腳直接踢向男子的頭部。

這一腳,用了九成的力道,顯然,此時的李棠卿是下了殺心。

男子從未見過,人的身體可以如此柔軟。

正常人,被如此禁錮,必定無法動彈。

愣了一瞬后,見李棠卿起了殺心,陡然鬆手往後退去,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如若繼續打下去,他不忍傷她,而她明顯有了殺意,他或許真會命喪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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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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