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追求
也許表現不是很明顯，又或方野自己心裡作用，隱隱有種自己被人忽視的感覺了，再看其它各家親戚在說自己孩子的時候，雖然嘴上謙虛，但臉上神情，還是隱隱透著自豪的意味。書書網更新最快
特別是他大伯方國正的兒子，方野的堂哥方景，在政府部門，今年才不過四十歲，已經提到了副科級別，更是被眾星拱月。
「小野，怎麼半年了還不找工作？天天在家裡待著不是個事，現在大學生有個普遍的毛病，就是眼高手低。」
方景聽到方野還沒工作，立刻扭頭看向他，語氣里微有訓斥的意味。
四周其它親戚紛紛附和，方野又不能反駁，只能唯唯諾諾，畢竟各家親戚這麼說也是為了他好。
雲翠蘭臉色有些尷尬，雖然各家親戚說的都是事實，但畢竟是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這麼說還是有些不舒服。
「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還是大姐聰明，跟姐夫去了他那邊過年去了。」
方野心裡忽然覺得有些感概，以前每年過年，他大姐方甜也少不得要被各家親戚問東問西的，今年難得有機會，她立刻跟著男朋友趙衛平去了他家過年。
因為兩人已經訂婚，準備來年五一完婚，所以方野已經改口叫趙衛平姐夫。
這一頓年夜飯吃得方野相當鬱悶，不過在微信上收到了唐小玉發給他的新年祝福信息的時候，心裡卻好了一些。
想不到這個時候，唐小玉還記得他，讓他有些感動，忙著回了一條祝福信息過去了。
這一夜，兩人通過微信聊了很久。
回到家，方野躲在被窩裡，拿著手機，一時衝動，突然神使鬼差的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你做我女朋友吧。」
發過去后，他就有些後悔，變得忐忑不安。
手機那一頭的唐小玉沉默了，這讓方野又有些煩躁，感覺被她拒絕了以後只怕都不好意思見她了，實在是太丟臉了。
早知道就不這麼衝動了，現在只怕連朋友都沒有得做了。
丟了手機，爬起床來，喝了一口水，又跑了一趟衛生間。
等他回來，卻發覺微信上多了一條信息，正是唐小玉發來的。
「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後面還發了一個可愛表情。
方野看著這條信息，愣了愣，回過神來。
唐小玉這不算拒絕他，而是要看他接下來的表現嗎？
心頭有些激動起來，至少這意味著唐小玉願意給他機會，那可能性就很大了。
「好的，等你回市裡了我請你吃飯，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方野忙著回信息。
對於唐小玉他還是很有好感的，而且他感覺唐小玉對他印象應該也是不錯的。
一直聊天深夜，最終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方野做了一個很甜的美夢。
在夢中，他結婚了，新娘似乎就是唐小玉的模樣，穿著婚紗，顯得十分漂亮。
當他牽著唐小玉的手，想要親吻她的時候，突然唐小玉的臉變了，變成了小雪的模樣。
「小雪？」
方野失聲驚呼，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打開床頭燈，已經是凌晨四點多。
想到了剛剛的夢，方野情緒突然變得說不出來的低落，心底深處，隱隱作痛。
小雪變成了他終生的遺憾和永遠的痛。
「小雪，對不起……」
方野拿起了手機，在手機微信上，小雪的微信依舊還在，其中有很多都是他斷斷續續發過去的思念信息。
可是，永遠也不會再有人回復他。
對唐小玉，現在還說不上愛，只能算是有些喜歡，他真正喜歡的依舊還是小雪。
可惜，小雪已經死了。
方野放下手機，揉搓著自己的臉，他感覺自己和唐小玉這樣曖昧，是不是對不起小雪？
可是，他又很想去談戀愛，他想要藉助其它人忘了小雪。
「小雪，對不起，我想要忘了你，一直這樣子想著你，真的很痛苦。」
「小雪……我真的很想你……可是，這思念卻是這麼的痛苦……」
「也許將來的某一天……在另一個世界……希望……我們還能重逢……」
方野看著手機上打開的小雪的相片，呢喃低語。
相片中的小雪笑得很可愛，臉頰顯出了兩個深深的酒窩。
方野伸手輕輕撫摸，恍惚間似乎正在輕撫著小雪的臉。
「小雪，再見了！」
方野閉了上眼睛，心，卻是那麼的痛。
接下來幾天，方野便跟隨著父母各家親戚的跑，互相送禮、宴請吃飯，花錢如流水。
方野深刻感受到了雲翠蘭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過年就是過錢。
正月初五方野一家人去了小舅雲興華家。
方野一直挂念著小舅媽葉紅的病情，只是苦於找不到機會。
上次因為方野的舉動被雲興華誤會了，他有口難言，無法解釋，也不好再去找葉紅。
葉紅已經從醫院被接了回來，她的病發展到了晚期，無葯可醫，住院也只是浪費錢。
當方野再次見到她的時候，葉紅正躺在卧室的床上，四肢基本上喪失了行動能力，唯有眼球還能動，表示她的意識是清醒的。
這個「漸凍人症」最恐怖的地方就是身體慢慢失去活動能力，但神志卻一直都是清醒的，慢慢體會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恐懼、絕望和無奈。
方國義和雲翠蘭都站在葉紅床前，眼中臉上皆流露出了深深的同情。
葉紅的情況，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發自內心的惋惜，可是卻毫無辦法。
方野站在他們身後，悄悄握緊了右手，對於葉紅，他是充滿愧疚的。
收斂心神，用心感應。
很快他便感應到了自己右手腕里的東西，那種古怪感覺涌了上來。
墨玉手鏈帶給他的神秘而特殊能力，開始發揮作用。
他眼裡的世界在改變。
剎那間，在他眼裡，躺在床上的葉紅身體在變得透明。
她體內的生命小人出現在了方野眼裡。
當再次目睹葉紅體內的生命小人，方野雖然早有心裡準備，還是感覺到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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