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歸
在頭顱被斬下的那一瞬間，謝程的感知就回返了道宮，見到了掌燈使，並得知了道宮的另外一個用處。
只要道宮不毀，身為道尊的他，哪怕是被打的肉身消亡，神魂泯滅，也能夠毫髮無損的原地復活。
不過，這並非毫無代價。
身死復活，相當於逆天而為，自身和天地世界之間的聯繫就會被削弱，成為天地間的異類。
最直觀表現就是運氣會變差，短時間內死的次數越多，後果就越嚴重，最後很可能會達到「天棄之」的程度。
受到世界的厭惡，天打雷劈，五雷轟頂。
甚至還有可能牽連自身周圍的人。
若是在主世界中，這會是很嚴重的後果，可如今是在兵甲世，謝程根本無懼於「天棄」。
因為，只要完成了任務，他就會離開這裡，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謝程環顧四周，看到的是一雙雙驚恐的眼睛。
這些唐門弟子都已經被嚇傻了，他們從來就沒見過頭被砍掉了，還能自己拿起來接上的人。
如果，這也能夠被稱之為人的話。
「大哥和二姐還活著，不能牽連他們。」謝程移開了目光，看向那斷裂的牆壁，緩緩向謝銘和謝彤走去。
諸多唐門弟子見謝程動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很多人立時倉皇逃竄，也有些人嚇的四肢癱軟，倒在地上，不敢動彈。
實際上，謝程根本就懶得理會這些人，他來到謝銘和謝彤身前，確定他們沒有生命危險后，就將兩人的黑鐵神令拿出來，放在了他們的手中。
意念凝聚，下達了指令。
「謝銘，放棄本次任務，申請回歸。」
「謝彤，放棄本次任務，申請回歸。」
官考任務並非強制，中途可自行或者在隊友的幫助下，申請退出，不會有什麼懲罰。
當然，在任務完成方面，他們肯定算是失敗了的。
黑鐵神令接受了謝程的指令，迸發出兩道黑色光芒，把謝銘和謝彤包裹起來，破開了時空，消失不見。
他們已經被送回了主世界，如今這兵甲世，就只剩謝程一人。
雖然沒有了幫助，但謝程對完成任務信心十足。
不死不滅，就可無盡重來，有無儘可能，總有成功的機會。
而且，現在那個強的不合常理的傢伙已死，這唐門之中未必還有人攔得住他。
謝程從坍塌的牆壁中走出，來到一個癱倒在地的唐門弟子面前，詢問道：「告訴我，飛燕樓的入口在哪裡？」
這名唐門弟子的神情驚恐無比，顯然已經被謝程嚇得神智昏蒙，下意識地回答道：「庚寅位有機關，可以打開入口。
若是想要直接去頂層的話，可以用風雷金翅飛上去。」
「多謝。」謝程點了點頭，然後就取出了風雷金翅，稍微摸索了一下，就穿戴在了身上。
偃術總有互通之處，這風雷金翅雖然精妙，但畢竟也是偃甲，基於自身的經驗，直接使用它並不困難。
「受死吧！邪魔！」
就在此時，謝程的背後忽然傳來一聲怒喝，只見一個唐門弟子手裡拿著弓弩，瞄準了謝程。
嗖！
弓矢射出，破開空氣，發出刺耳的嘶鳴聲，瞬間就來到了謝程的面前。
不過，以謝程的眼力和修為，這樣的弩箭根本就毫無威脅，只需身形微微側偏，就可以輕鬆躲開。
謝程也是這麼打算的。
然而，就在他要側身躲開弩箭的時候，身上的風雷雙翅忽然展開，讓他的動作稍微慢了一下。
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弩箭就擊中的他的腦袋。
錚！
金鐵交鳴之聲響起，謝程的腦袋上泛著金光，把弩箭彈飛了出去。
「這莫不就是運氣被削弱的表現？」謝程無奈苦笑，他剛才根本就沒有動風雷金翅，完全是這東西自己展開的。
若非自己有金鐘罩護身，剛才那一下，足以把腦袋擊穿，又得死一次。
「怪物！怪物！怪物啊啊！！！」
那名手持弓弩的唐門弟子見謝程硬吃了一發弩箭卻毫髮無傷，再聯想到他剛才死而復生的一幕，頓時精神崩潰，徹底失去了反抗的信心。
「先去飛燕樓頂吧。」
謝程懶得理會這些唐門弟子，抬頭向那百丈之上的地方看去，背後雙翅一震，頓時騰空而起，飛了上去。
第一次飛行的謝程頗為興奮，扇動背上的翅膀飛行，與在地球時坐飛機的感覺完全不同。
只可惜，尚未飛到樓頂，謝程就感覺到自己右邊的翅膀偏轉，無法控制方向，也無法再提供上升飛行的力量。
這樣下去，只能墜落！
現在可是在離地九十多丈高的空中！
若是摔下去，必死無疑！
雖然謝程並不會真的死掉，但他也不想嘗試高空墜落的感覺。
嗖！
謝程手上的偃甲里飛出了一條帶著鐵鉤的鎖鏈，抓住了飛燕樓的欄杆，然後用力一盪，整個人就凌空飛過，翻身上去。
來到了飛燕樓的頂層。
打開雕花木門，謝程走進了一個圓形的大廳之中，見到了一位坐在太師椅上的老人。
而在這老人的手邊，則是放著一個三尺見方的鑲金木盒。
「你來了。」老人睜開了渾濁的雙眼，看向謝程，說道：「你為鳳尾摧山而來？」
「沒錯。」謝程點了點頭，並不隱瞞，說道：「若不取到此物，我家將有滅頂之災，實乃不得已而為之。」
「強盜總是有自己的理由。」老人笑呵呵地說道：「我看得出你非同一般，何必做這等賊寇之事。」
「立場不同而已，我需要鳳尾摧山來救我家人，只能如此。」謝程語氣堅定沉聲說道：「此事我的確理虧，但卻不得不做。」
「好一個不得不做。」老人指了指桌上的鑲金木盒，說道：「鳳尾摧山就在裡面，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可以拿走。」
「請問。」謝程點了點頭，說道：「知無不言。」
「你們從何而來？」老人的眼睛忽然變得無比明亮，瞪著謝程，說道：「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們來自上界，那裡有強者神通廣大，能移山填海，摘星拿月。」謝程如實說道，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原來如此。」老人一臉恍然，像是明白了許多事情，他把木盒丟給了謝程，說道：「送你了。」
謝程接住木盒，三息過後，任務完成，黑光籠罩全身，消失不見。
……
「上界，原來真的有上界。」
飛燕樓頂，那個老人坐在太師椅上仰天感嘆，目光流轉，似是在回憶久遠的過去。
「門主，您真的相信那人所言？」在太師椅後面的隔間里，傳出了清朗的聲音，本應已經被謝程用蒼雷劈成灰燼的唐展雲走了出來。
「若無上界，你怎會站在此處？」老人微微一笑，說道：「你那枚替死玉符，可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能夠製造的，那是神仙造物。」
唐展雲聞言沉默了，原本他並不相信什麼替死玉符，佩戴在身上只因為那是門主贈予，沒想到這次竟真的起了作用。
「展雲，如果以後再有聞所未聞的陌生強者出現，你先不要殺他，先留下來拷問一番，打聽上界的消息。」
「遵命！」唐展雲單膝跪地，恭敬無比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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