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高山仰止，景行景止
清晨，太陽初升，清冷的人族城市只剩下衛兵還在堅守著自己的崗位。營門之前的官道之上，一匹純黑色的戰馬，風馳電掣。衛兵們自然認識這黑色戰馬，急忙打開城門。
劉凡好奇的打量著人族的城市，這裡的繁榮程度已經不下於一般的異族首都。這裡的布局規劃雖然還沒實現，但是劉凡看得出，賈詡的大野心，他這是要建一座皇城！他不僅僅是要復興人類，他要讓人族的鐵蹄再次踏平整個塔古大陸！
呂布沒有在意劉凡的表情，他一直目視著前方。
「你是怎麼知道我認識賈詡的？」
呂布很好奇，他並不怎麼聰明腦袋想不出這麼高深的問題。
劉凡安穩的坐在呂布的背後，臉色平靜的看不出一絲變化，聲音也平靜如水，淡淡的回復道。
「賈詡畢竟是我的義父，我跟隨他十餘年時光。印象最深的，除了他的計謀，就是他那一頭如黑珍珠一般的頭髮。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純黑色的秀髮，我一直以為那是一種變異，是一種神賜予的天賦。直到我遇見您，我才能確認，那只是因為，你們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一個不屬於這裡的地方……」
呂布一愣，隨即一笑，原來是因為黑頭髮，這群謀士，還真的是聰明的可怕。也是，在這個西方世界，也就只有賈詡、高順他們三個黑頭髮的東方人。
清晨的營地異常的冷清，巡查的士兵望見呂布都紛紛駐足，敬畏的行禮以示尊敬。劉凡默默的跟在呂布的後面，打量著每個人的態度。毋庸置疑，人們是尊敬呂布的，但是尊敬的同時也有一絲畏懼隱藏在潛意識之中。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放到誰身邊出現這麼一個強大到隨時可以將自己及自己認識的人全部滅殺的存在，誰都會畏懼。這不是不敬，這是人類的本性。
劉凡嘴角帶著一絲無奈的苦笑，自己何嘗不是如此，被所有人畏懼……
「將軍，您覺不覺得，人性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人類總是渴望光明，相信人性，哪怕再痛苦，再苦難也不會屈服，奮起抗爭。
一代人，又一代人前仆後繼的努力，就是為了獲得自由，獲得幸福，獲得成功。
可最終，人族敗了，敗給了野蠻與黑暗，卑躬屈膝成為黑暗的奴僕。」
劉凡看向呂布，嘴角帶著一絲可怖的笑容。
「所以為什麼我會相信您，很簡單，因為呂將軍您沒有人性，有的只是您無敵的武藝和令人畏懼的黑暗。
您不是投靠黑暗，而就是黑暗本身！敵人黑暗，您比敵人更黑暗；敵人狠，您比敵人更狠！我義父賈詡也是如此，這樣的男人，想不成功都不行。」
劉凡語氣一頓。
「同樣，這樣的男人，想做個普通人也不行，他們註定孤獨……」
呂布望了一眼劉凡，呂布能夠體會他的心情，他曾經也是如此。但是，現在不一樣，他有了康斯坦妮。
「劉凡，吾乃武夫，不會什麼名言警句。我只能送你一句話，你一聽就可以，不要在意。」
「什麼話？」劉凡好奇的豎起了耳朵。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呂布已經達到議事大廳，推門而入。
劉凡愣愣的愣在那裡，他一直以為呂布只是武夫，卻不想從他嘴裡竟然也會有這麼深奧的句子流出。
「高山仰止，
景行行止。」
劉凡細細的品味這句話，一瞬間，大徹大悟。當你達到那樣的高度，別人自然會學習你，模仿你。你覺得和其他人不合群，只是因為，他們都只是你的模仿者，還模仿的不像而已。呂布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個人，他是神，甚至是比神更高級的存在！
劉凡嘴角帶著一絲笑容，推門走進議事大廳。就為了這句話，這一趟他就不白來。
軍議室，賈詡正站在地圖之前，不斷的推演著戰事。這世事變化無常，而他總是走在最前端。天下雖大，卻無人能出其右。
劉凡溫順的站到賈詡身前，恭敬的深施一禮，用並不怎麼恭敬的語氣請安。
「我敬愛的義父大人，好久不見，您還好么？」
低頭看地圖的賈詡突然一頓，抬起頭，驚愕的望著劉凡。呂布看得出，那表情不像是驚喜，倒像是驚嚇。
「凡兒？」
賈詡的語氣驚訝多過溫情，劉凡的語氣平淡勝過關心。
「義父。」
呂布的眉頭微皺，這兩人如此的冷漠，真的是父子么？
「賈詡，他真的是你的義子？」
賈詡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氣體不滿的從鼻子中慢慢的溢出。
「嗯，他確實是我的義子，甚至曾經還是我唯一的徒弟。」
「曾經？」呂布很是不解，看來這裡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隱藏在其中。
「是的……曾經。」賈詡顯然想起了很多往事。
「凡兒，你怎麼會和呂將軍一起回來。」
「回稟義父，整個人族，只有您一位是如此美麗的黑頭髮。現在又出了一位，而且和您一樣強大，所以我就想，也許可以和您做筆交易。」劉凡做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交易？」賈詡一愣，隨即莞爾。果然，劉凡就是劉凡……賈詡抬起頭，彷彿想到了過去，轉過頭望向呂布。
「為什麼是曾經？因為我已經是毒士了，而他，比我還要毒。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哪怕是犧牲自己人。他是帝國最優秀的謀士之一，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他的手上。為了利益最大化，他可以隨時出賣自己的盟友，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讓自己人死無葬身之地。
他曾經一個命令，導致北方軍十萬人十不存一。」
「但是我讓敵人付出了五十萬人的代價，十萬換五十萬，這筆買賣，很值得。」
劉凡完全沒有覺得賈詡在貶低自己，彷彿說的一切都是誇耀。
「老師，感謝您的讚美，但是您過譽了。我水平還完全不如義父您。畢竟我只是號稱『蛇蠍謀士』，而您，卻是明震天下的毒士賈詡。」
劉凡看了眼地圖，賈詡的整個作戰計劃就都暴露在劉凡的眼中。
「義父，您這個計劃確實是天衣無縫。不過如果我帶著蛇首族一族加入，您這個計劃是不是可以變動一下。」
「可以，你可以帶多少戰力進入，你在蛇首族有多大的許可權，我們來研究一下。」
一回到地圖，賈詡和劉凡就把其他所有人都忘得一乾二淨。
呂布等一眾武將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這父子二人不停地演算，整個戰場對於他們來說，完全只是一場遊戲，一場好玩到極致的遊戲。
木林森和鐵蹄·坎貝爾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兩個還是人么？太可怕了，機智成妖啊……
賈詡和劉凡討論的時間並不長，甚至說只是一會的時間，整個戰略布局就徹底完畢。
毒士賈詡，荼毒天下之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