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器?怕不是燒火棍呦
鏡頭拉近,放大鏡里一面是一個碩大的眼球,一面是一根一米長的長條燒火棍。
一隻手從放大鏡外面偷偷溜了過來,摸了摸燒火棍上面模糊不清的紋路。
「幹嘛,別鬧,把你的手拿開。」一隻略顯蒼老的手恨恨地拍了一下那隻亂摸的「咸豬手」。
「不是吧,福伯,這就是你說的什麼神器?怕不是一根燒火棍呦。」一個看上去大學生年紀的小青年摸著紅腫的手掌「幽怨」地說道。
這就是本書主角,中文名王維理,英文名羅伊(Roy),20歲,某野雞大學大二學生,單身狗一枚,父母雙……
王維理:滾開,現在什麼書都父母雙亡,哪裡有那麼多死人?
我默默地合上筆記本,重新來了一遍。
中文名王維理,英文名羅伊(Roy),20歲,某野雞大學大二學生,單身狗一枚,其貌不揚,英俊瀟洒,全校女生都眼瞎,身高175cm,體重175k……(別,刀子放下)60kg。爺爺輩是個億萬富翁,經過一趟悲歡離合、足以載入史記的感人故事之後,終於在王維理出身後不久成為窮光蛋。目前王維理寄養在自己父親的好友伯父萬朝福家中,雙親在外打拚,家裡勉強小康。
「這就是神器,我都說了,這是在諸葛武侯墓裡面找到的,據說,得到它力量的人可以長命百歲,力大無窮,成為神仙一樣的存在,只是到現在還沒有人發現其中的秘密,得到它的力量。我這次把它買回來,就是為了好好研究研究,萬一我……」福伯小心翼翼,若有其事地窩著王維理的耳朵說著。
「這就是你花一萬多買這根燒火棍的理由?怕不是打牌又打輸了吧?」一隻粗壯的胳膊伴隨著一個高大的人影直接籠罩了福伯整個人,王維理看著身材高大,體格粗壯,一隻胳膊就能箍得福伯雙腳離地的伯母,壓根顫顫的同時嘴中嚇得大叫。
「福伯母,留口氣,留口氣啊,福伯快被你胳膊箍死了。」
福伯嘴裡冒著泡沫,偷偷把后口袋裡幾張打牌剩下的零錢和一張高達四位數的欠條塞進口袋裡,艱難無比的說了一聲「千真萬確」。
至於是燒火棍一萬多買來千真萬確,還是打牌輸的千真萬確,還是打牌輸得迫不得已買了一萬多的一根燒火棍千真萬確,這一切事實真相的背後隱藏在歷史的塵埃之中,又是幾分相思幾多愁?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福伯拿出幾十年前茶樓說書用的醒木,一把古董摺扇,搖搖晃晃地說了起來。
「話說三十年前,正值月黑風高、陰氣縱橫、陰風習習,陰門大開之日……」
哐當!
「說人話,你早就不是說書的了,快點說完快點去刷碗。」福伯母一個結實的哐當敲在福伯頭上,福伯幽怨地看著打斷自己的妻子。你不知道打斷一個說書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只是為了生命安全,他忍住了沒有開口。
「就是農曆七月十五中元節,鬼節祭祖日。」福伯撇撇嘴說道。
中元節,俗稱鬼節,流行於漢字文化圈諸國的傳統文化節日,與除夕、清明節、重陽節三節一樣是中國傳統的祭祖大節,傳說該日地府會放出全部鬼魂,民間普遍進行祭祀鬼魂的活動。
「三十年前,一個盜墓的偷了這東西出來賣,據說是諸葛武侯墓的東西,上面還貼著什麼開者必死的封條。不知道是這東西的邪門,還是墓里有毒氣,進去后出來的十多個人全死了,到最後只剩下一個人留了半口氣把這個東西帶了出來,說了幾句什麼至高神的神器,威力無窮,得者永生什麼的就嗝屁了。最後不停輾轉,流到了我們這個小地方,到了隔壁街的古董商老李手裡。」
「所以你和老李打牌輸了好多錢,怕回來會被我揍死在家門口,就和他商量買了這一根燒火棍來糊弄我還債是吧?」福伯母的一根指頭直接把福伯摁到了地板上,王維理隱約看見福伯母的背影正在燃著熊熊的火焰,兩根小角長勢喜人,窩在福伯母頭上的兩側。
地板上的福伯心中暗靠了一句:真TMD准,可是嘴裡依舊像跑火車一樣順溜。
「可不是這麼說啊老婆,這東西我看了,確實有些年代了,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老李那傢伙也看不準,才讓我一萬多給買來了,要不是我買,嘿,他還不賣了嘞。」福伯一臉得意加若有其事的表情,好像面子賊雞兒大。
福伯母聽完,倒是氣稍稍消了一點,可是還是不信。「老李那傢伙,就只會賣假貨,上次還差點被抓到警察局去,你敢信他?」
福伯還在和福伯母扯淡的時候,王維理趁機拿著一萬多塊錢的燒火棍擺弄著,可是一個不小心掉到地上,一聲清脆的啪嗒聲,王維理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快速撿起,舉到身前,哈哈說道:「啊哈哈,沒事,沒事,你看。」
開玩笑,即使是燒火棍,好歹也是一萬多塊錢買來的啊,王維理褲子都脫了也賠不起。
啪嗒!
一聲小碎片落地的聲音響起,王維理看著自己手中掉了一小塊的燒火棍,額頭直冒冷汗。
我特法克!什麼鬼?別耍我啊哥!好好的,你留個全屍不好嗎?王維理欲哭無淚,緊緊盯著手中的燒火棍,突然,他看見手中的燒火棍掉落了一小塊的地方露出黑炭一樣的顏色,其上還有他勉強能看得懂的四個好像鍍金了的金色隸書文字:向死而生。
福伯淚眼朦朧地捧著那一小塊碎片,手中忍不住顫抖著,心中的一群草泥馬來回踐踏,煙塵滾滾。「這是我借來糊弄老婆的啊爺,攢夠錢了我還要還的啊爺,你給打碎了,老李那吸錢鬼還不要了我的命……」
王維理尷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手中燒火棍放下也不是。就在這時,王維理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你好,請問是王維理嗎?我是青海縣警署,你的父母半個小時前開著一輛XX汽車,在青海縣湧泉街44號十字路頭髮生嚴重車禍,與一輛大卡車相撞導致當場死亡。根據手機記錄以及車上的戶口本聯繫到了你,請你節哀,也請你過來和我們做一個調查……」
王維理手上的手機頓時掉了下來,車禍……死亡……湧泉街44號十字路口……就相隔一條街的地方,直線距離相距才幾百米,肯定是來接自己的……不,我不信……
王維理臉上的淚滴劃過一道弧線破碎在地上,整個人已經消失在福伯經營的寬敞的棋牌室門外。
遠遠的,兩三百多米外,幾輛警車拉起了警戒線,地上隱約可見有不少鮮血,一輛大卡車側翻在路上,下面壓著一輛黑色轎車……
王維理淚如泉湧,腳步不聽使喚地大步邁開。這個時候,什麼交通規則,什麼體力、呼吸什麼的都已經不在他的感知之內了,他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父母的身邊……
以極快速度橫穿馬路的王維理,突然被連續的巨大鳴笛聲驚醒,他回頭一看,正處於馬路十字路口中間的他側邊上儼然是一輛罐裝石油大卡車。石油大卡車司機臉上紅撲撲地,一臉憔悴的樣子,很可能是酒駕加勞駕。只見一個急剎加急拐,石油大卡車瞬間側翻,直接撞上並帶著王維理的身體撞進十字路口不遠處的建築物內。
無數的火星飛濺,瞬間爆炸燃起衝天大火。
死的不能再死了,這樣的車禍,如果能活下來,除非成為凹凸曼的人間體。
所以,本書主角王維理,猝,本書結束……(啊,別打……)
「臭、臭小子,你拿著我的燒火棍跑到哪裡去了,我要是追到你,要是……要是……」氣喘吁吁的福伯追在王維理身後,眼睜睜地看著王維理被一輛石油大卡車碾壓而過,撞上十字路口邊上的建築物中,手中拿著的那一小塊碎片恍然落地。
「這、這不是真的……」
幾天後,福伯以主事人的身份為王維理一家舉行了葬禮。這個爺爺輩開始便蒙受大難導致破產,然後又堅強站起來的家庭現在甚至沒有什麼親戚,好不容易過得還算不錯的時候,居然又落得這樣的下場。
福伯傷心地落淚,至於那根消失不見了的燒火棍,他早已不在乎了。
王維理:弱弱的問一句,我是不是死的太慘了?
我:有道理,那你挑一個,你想怎麼死,要能讓屍體人間蒸發的那種。
王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