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克拉的母親
羅伊看到迪莉婭也被這新奇的東西吸引,嘗了一口沒有味道的熱水,羅伊順勢打開話題解釋道。
「我們日常中喝的水往往不健康,因為裡面有許多對人體有害的東西,嗯,是一些活著的微小生物,疾病的源頭。但是把水燒到沸騰之後,這些東西絕大部分都會死去,這樣子水就會變得乾淨可以飲用了。有時候我們飲用了沸水,卻不知道它是無害的,只和普通的飲水一樣對待,其實這是錯的。」
迪莉婭和翠麗絲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羅伊在講什麼。羅伊捂著額頭,沒想到自己如此深入淺出的解釋還是換來兩個大白眼,她們根本不知道羅伊在說些什麼,連概念都沒有。
「總之,你們知道這些水喝了不會讓人生病就對了,我喝不慣那些果酒,以後都會喝這些水。」羅伊說道。
「真的可以嗎?」翠麗絲仍然不敢肯定這一說話,要知道,有一次萊恩帝國主力軍出行,就是因為喝了一條被污染的河流的河水導致瘟疫蔓延,後來不戰而敗,致使多城失守,才使得萊恩帝國國力迅速下降,導致現在一直處於戰亂的下場。從那之後,各國軍隊出行,寧願進深山取水,也不願在人煙繁雜之地取水,就是怕這一事件再次發生。
「我們普通河流里的水當然不行,那些水裡面的微小生物太多了,吃到肚子里會得病的,但是這些水是我命人從山裡打來的山泉水,自然沒問題。」羅伊說道。
「微小生物?吃到肚子里?」迪莉婭和翠麗絲瞪大了眼睛看著羅伊。
「額……就是一些……很小很小,小到肉眼很難看到的蟲子,大部分水裡面都會有這些蟲子,數量千千萬萬,這些都是導致人生病的源頭。」羅伊硬著頭皮解釋道。
迪莉婭和翠麗絲聽到羅伊的說法,幻想著流進嘴裡的水有千千萬萬的蟲子在挪動著,兩個人頓時噁心地趴在一旁嘔吐了起來,連腰都立不起來了。
「我、是不是說錯了?」羅伊目瞪口呆說道。
「哦對了,我明天要去一趟維理港,咱們曬的鹽可以賣了。你們知道的,我忙了近一個月,大多是在弄鹽的事情。」羅伊轉移話題說道。
「不去不行嗎?萬一你被發現就太危險了。」迪莉婭緊張地說道,手中的石頭杯子一下子被捏成一堆碎石子。
羅伊擦了擦額頭被嚇出的冷汗,好像想起了他的胳膊是怎麼斷的,口中說道:「我必須去,商隊不壯大,我走不出佩羅,走不出佩羅,早晚要死在佩羅,我別無選擇。你放心,即使在維理港,認識我的人也沒幾個,而且我到佩羅這麼久,不見得有人還記得我。就算是發現了也沒事,沒有法律要求我不能走出佩羅吧?」羅伊笑笑說道。
一夜的時間在閑聊中過去大半,羅伊才回到房間休息。迪莉婭擔憂羅伊的安全,讓一個中級鬥士跟著商隊。如果不是羅伊不肯,她還想讓兩個中級鬥士隨行。
商隊的目標不大,但是這些優質鹽太惹人眼球了,羅伊想到這一點,也留下了一個中級鬥士隨行。這個中級鬥士可對羅伊不感冒,但是在看過嘗過羅伊手中的那些精鹽之後,詫異伴隨著忠誠深入內心。
這些精鹽只有兩百多斤,只有不到總量的十分之一,只是一些開門磚,但是質量堪比供鹽甚至超過。供鹽的價格每一斤超過一個金克拉,黑市裡流通的供鹽有些能達到三個金克拉,單單是這一點精鹽,就能達到200多金幣,簡直堪比黃金。
所以中級鬥士在看到這些鹽之後,對羅伊的忠誠遠超不得勢的迪莉婭,因為羅伊保證,只要商隊此行順利且簽單,至少給中級鬥士一千金克拉的報酬。
這就是金克拉的魅力,金克拉的忠誠,有時候它要比最嚴格的忠誠契約更能凝聚人心。
天蒙蒙亮,商隊出發前往維理港。羅伊趕在今天去維理港的一個重大原因便是,今天在維理港會有一個月一次的商會,這是維理港的特色之一,從三年前維理港開始崛起的時候便有了。因為維理港由礦石——銅鐵等礦興起,所以早先這是一種金屬商品的會展,到後來不斷擴大,最後什麼商品都有,成了一種自發活動延續了下來。
商隊趕到維理港的專屬小店鋪的時候商會還差一個小時開始,到處都是忙碌的商人們,街邊各種店鋪忙的火熱。
羅伊走到費德勒商隊營業的小店鋪前,看著原先有些老舊,但是已經重建,紅布條還沒取下的小商鋪,滿意地笑了笑。這會是羅伊商隊開展的第一步。
羅伊親手揭下牌板上的紅布條,牌板上寫著「舌尖佩羅」的字樣。過去這個店鋪裡面專門賣一些腌製品,現在也賣,但是用的鹽完全不一樣,質量比得上那些貢品中的腌製品。而且鹽加工過,只是除去了苦澀味道的鎂離子,像是前世因為有其他微量元素沒有除盡,腌制味道更好的粗鹽,口感比一般的貢品腌製品更好。
羅伊揭下紅布條之後,周圍許多店主都前來道喜,熱情的樣子好像是自家的喜事兒。羅伊疑惑之時,費德勒上前來附在羅伊耳邊解釋了幾句。
這是商場上不成文的規矩,類似於前世的「沾光」,店鋪主人也必須給那些道喜的店主一些店裡的特產或者禮品表示感謝,是一種周邊店鋪打交道的禮儀。
羅伊釋然笑了笑,這就和搬新家拜訪鄰居上門慰問一樣,只是別人會主動來道喜而已。
羅伊也很乾脆,直接拿出了一些新鹽腌制的蔬菜、水產等等商品分給眾人,數量多達總量的五分之一。
費德勒在一旁看的心痛,連忙阻止羅伊,羅伊倒是慷慨,可是那些店主卻不怎麼喜悅,有些甚至直接拿著那些腌製品丟了回來。東西是好東西,普通腌製品不值錢,但是這些腌製品羅伊的定價很高,普通出價都是數銀幣到一金幣起賣,這在這一塊非貴族區的商業街內絕對是高價了,但是這些附近的店主可不認識。
費德勒心痛地看著部分被丟到地上的腌製品,這都是金克拉啊。費德勒急急地彎下腰,硬生生從某人的腳底抽出一條腌制的乾魚。
「咦?費德勒,你幹嘛?」羅伊不解地問。
費德勒雙眼流著淚看著羅伊,深情無限地說道:「雖然它臟,但是只要它改過自新,把自己洗乾淨,它還是一條好魚,它是……它是……它是金克拉的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