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父愛如山（三）
方玉林翻翻白眼，要強地說道：「亂說，哪有？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怎麼還會流淚。」
方雲把父親的腳用毛巾擦乾，放在自己的腿上，開始修指甲，嘴裡輕笑著說道：「老媽，待會，我幫你也洗一洗？」
方媽頓時眉開眼笑：「好啊，好啊，兒子，你真是孝順，有你這份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方玉林低下頭，小聲說道：「你媽那雙腳，典型的汗腳加香港腳，你信不信，你要是給她洗，一準會臭暈……」
何瓊白了方玉林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這腳氣，還是你給傳染的呢！」
方雲哈哈笑了起來。
小小的書房之中，充滿了溫馨。
過了一會，老媽繼續去收拾客廳，老爸笑笑說道：「小雲，最近，我一直有些話想對你說。」
方雲身軀微微一僵，心說老爸不是發現了什麼異常吧？
不過呢，該來的始終要來，方雲輕輕揉揉父親的腳：「老爸，有話就說啊，兒子聆聽你的教誨。」
方玉林拍拍方雲的肩膀：「兒子，爸常看書，自己也寫書，你知道我最希望的是什麼，最不希望看到你變成什麼樣嗎？」
方雲想了想說道：「最希望的應該是望子成龍，最不希望我變成碌碌無為，一事無成的米蟲吧？」
方玉林搖頭，輕聲說道：「錯了，我最希望你平平安安，最不希望你變成故事中的主人公，不希望你去打打殺殺，那實在太累太危險，別人望子成龍，我卻望子成蟲，我只希望你做好普通人，娶妻生子，過好一輩子。」
老爸話中有話，方雲呆了呆，輕笑著說道：「老爸，你想多了，我胸無大志，還真沒有當主人公的覺悟，我的目標呢，就是努力讓一家人都能夠活得好好的。」
方玉林柔聲說道：「和平年代，我等升斗小民最是滋潤的，只要想辦法賺幾個小錢，那就舒舒服服，聽爸的話，以後，凡事不要爭。」
方雲輕笑了幾聲，眼珠子轉了轉，又給父親揉了揉腿，小聲說道：「老爸，那要是戰爭年代，或者是末日年代呢？爭不爭？」
方玉林微微一曬：「這可能嗎？」
方雲嘿嘿笑了起來：「我懂了，老爸，和平年代，咱可以不求上進，做個太平翁，大變年代，咱就需要努力變強，成為家裡的第二根大頂樑柱。」
方玉林沉默片刻，神色肅然地說道：「爸是文職軍人，這兒呢，我也跟你說，如若真是大變年代，那麼每一個好兒郎，都要努力奮起而戰，不僅要當家裡的頂樑柱，還要成為民族，成為國家的脊樑。」
方雲眨巴著眼睛：「那豈不是很累？」
方玉林輕輕敲了敲方雲的腦袋：「不累就得死。」
說話之間，方雲已經給父親洗好了腳，開始穿襪子，臉上依然露出笑容：「老爸，我突然覺得，我們這房子落伍了，需要整修。」
方玉林睜大了雙眼：「這房子2018年才修的好不！這麼快落伍？」
方雲依然堅定地看著父親。
方玉林的神色逐漸嚴峻起來：「好吧，說說你的意見。」
方雲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廚房後面的鋁合金窗不好，熔點太低，要換成鋼板窗，一樓雜物間需要打造一個木製超級糧倉，跟秦叔叔的房子最好貫通，建成別墅樣式，周圍用鋼板圍成。」
方玉林疑惑地看著方雲，半響沒有做聲，片刻之後，皺眉說道：「這是不是太離譜了？你這是打造鋼鐵堡壘呢？還是整修房子呢？」
方雲從懷裡掏出自己勾畫的草圖：「老爸，這就是我的整修意見，我希望能看到一個全新的拉風大別墅。」
方玉林接過方雲的圖紙，沒看圖紙內容，反而問了句：「兒子，你是認真的？」
方雲眨巴著眼睛：「當然，吳昊會在半個月之內，給家裡送來2噸大米，2噸麵粉……」
方玉林徹底呆了：「這麼誇張？這麼多？要吃到何年何月？別到時候，家裡到處都是米蟲！」
方雲低聲說道：「前幾天，我偶然看到一則不怎麼起眼的天文學新聞，據說遙遠的星空之中，有超新星射線爆發正在向地球而來，說不定就會有巨大的災難。」
方玉林聳聳肩：「這你都信？類似的末日預言，海了去，還真不能信這個。」
方雲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瓊棕漿果，遞了過去：「爸，這是我從瓊島收取到的特殊靈果，極有可能是提前感知到了射線的威脅，產生變異而生成，效果就是能夠強身健體，明天開始，你和爸媽每日服用一顆，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方玉林將信將疑，拿起瓊棕漿果，眉頭輕輕皺起，沒有說話，好似陷入了沉思。
方雲又壓低了聲音說道：「爸，明天早上開始，您和老媽早點起來，跟曉月一起學習廣播體操，鍛煉效果極佳。」
方玉林哦了一聲，依然在好奇地打量瓊棕漿果。
方雲給老爸穿好鞋襪，悄然退了出來。
方雲心中無比清楚，實際自己已經跟老爸坦白了一些秘密。
以老爸的智商，應該看出了許多東西。老爸很多事都懂了，應該也明白了自己的一些意思，就看他信不信，或者信到什麼程度了。
讓方雲奇怪的是，一直到對話結束，老爸也沒提起淡水灣的事，好似方雲的懷疑純屬多心，好似布鐵衣就沒有來過。
也或者，布鐵衣過來就是拜訪老朋友，也根本沒有問起自己的任何事情。
或者，是自己想多了，布鐵衣沒有那麼神奇。
從書房裡邊出來，方雲揚聲叫道：「老媽老媽，我打水去，給你也泡泡腳不？」
何瓊眉開眼笑地，出現在方雲的面前，臉上的幸福感看得出來，嘴裡說道：「不用了，我剛剛泡過了。」
書房裡邊，老爸大聲說道：「你媽腳臭，不敢讓你泡，提前自己給泡掉了，哈哈哈。」
何瓊猛翻白眼，白了書房一眼之後，這才對方雲說道：「兒子，泡腳這種事，你偶爾做一次就好，千萬別搞成了經常性的任務，那樣，我們會認為是福利，你會認為是負擔，行了，今天可以了，你可以早點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