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忐忑

月考，第一天的早自習，阿空看書看得腦袋懵懵的，什麼都看不進去。

早上的天氣涼，阿空坐在座位上已經打了好幾個寒顫，即使今天他多穿了一件棉絨的背心。9點鐘開考，第一堂是語文，林寒望了一眼手錶，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思而不學....？...額，啥來著？」王申軍睜開眼，瞅了一眼書，「哦哦，思而不學則殆！」

唐聰瞟了一眼他，笑笑：「平時不努力，考試徒傷悲啊哈哈～」

「別吵！馬上就考了，別打擾我！～」

唐聰一愣，然後笑得更厲害了，「不錯不錯，至少思想覺悟上有進步～」

8點40。沈溪對著全班大聲喊道：「好了同學們！可以去考場了！大家各自去對應的考場，速度要快，不要遲到了！」同學們紛紛收起書本，拿著必要的考試工具，迅速的陸陸續續出了教室。

「欸，你幾個在哪裡考？老牛你在4班吧，昨晚我看到你的了。」阿空對著老友們問到。

「嗯，我在4班。那個王衡和胡沛也跟我一個考場。」

「怎麼就我一個人這麼後面，我他媽的在10班，拐個角就到了....」王申軍走到10班門口，朝眾人揮揮手，「看嘛，就在隔壁....都不用上樓...我進去了。」

阿空站在10班的門口望了眼王申軍的背影，「這次考試的座位是按入學考試那次的成績排的么？」

林寒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吧，我入學的成績只比你老牛低2分，我在7班考，怎麼可能整整隔了三個班嘛。而且咱班那誰，叫李青木的，據說入學成績比我低二十幾分呢，但他跟我一個考場。」

「也是....不然顧子纖怎麼可能跟我一個班嘛。」

「啥？！」唐聰一個激靈，嘴巴顫了顫，「顧子纖也在5班考？」

「對啊，昨天那幾張單子上寫著呢。」

「......阿空啊阿空，你這次走桃花運了我跟你說！顧大女神勒，多爽啊跟她一個考場。」

阿空撇撇嘴，「切，啥狗屁桃花運吶，她性格說老實話我不喜歡，那麼高傲那麼高冷，你居然還把她叫女神，呵呵～她眼睛里看得進去你老牛么？～」

「哈～但人家長得漂亮唄～」林寒笑著，隨後拍了拍唐聰的背，「你不會是以前真的喜歡她吧，嗯？～」唐聰臉有點紅，不過馬上否決了，「沒有....只是單純覺得她人還不錯...很漂亮....」

阿空和林寒相視一笑，「嗯～我們懂滴！」

7班在4樓，林寒走到7班門口，微笑著朝唐聰和阿空揮揮手，「第一次，月考加油！」

「嗯！加油！」阿空和唐聰異口同聲。

5班及以前的班級都在5樓，剩下的最後一個階梯，阿空和唐聰走得緩慢，「老牛，緊張嗎？」

「怎麼說呢....有點吧。」唐聰背著手，聲音有點小。

阿空到了后，舉起手掌，對著唐聰笑道：「來！擊個掌吧~」

「哈哈~還來這套？好！祝咱們第一次月考一帆順風！」

「啪！」，兩人的手掌用力的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老牛，我進去了~」

「好！」

阿空走進考場，順著黑板上寫的座次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放下書包，看了看周圍陌生的同來應考的同學，心裡卻並不感到不自在和緊張，這兩天的考試時間，便是大家相聚在一起的緣分罷了。

許若伊坐在阿空後面，離他4個位置，倒數第二排。「阿空！這堂語文有沒有把握啊~」許若伊在後面笑著朝他打著招呼。

阿空轉過頭來，很禮貌的朝許若伊微笑道：「嗯，還可以吧，只是....可惜咱倆隔這麼長的位置，哈哈~要是離得近，可能我就可以抄抄你大學霸的答案了~」其實，阿空只是為了避免尷尬，隨便的找了個話題跟許若伊聊下去而已。阿空並不喜歡作弊，甚至是很厭惡。對於跟女生交流，他一向很不擅長。

」呀~你還想著作弊呢！」許若伊起身走到阿空面前，嬉笑道：」沒事~你抄不抄~抄的話我跟前面的同學說一聲，讓他們幫我傳答案給你~！唔，其實我語文不一定考的有你好哦~不過你要抄的話我就給你傳就是！」

阿空望了一眼許若伊的臉，他感覺許若伊雖然是嘻嘻哈哈笑著跟自己說著，但表情貌似是認真的樣子。她，不會是當真了吧？

阿空見狀，趕緊擺了擺手，」不不~這樣多不好啊，這傳來傳去的，很容易被老師發現的！恩不好不好！我自己做就是啦...哈哈....恩...其實我就是隨便...」阿空說道這裡哽了下，他不想繼續說下去，說自己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他覺得要是這樣說的話，許若伊一定會認為他是在耍她。

」嗯....那好吧，那你要加油考哦~話說，這樣傳是挺危險的，那我就不幫你了哈！「許若伊捂嘴笑了笑，」其實吧阿空...你小學時成績還比我好些呢..相信自己吧！這樣的小月考，對你來說就是簡單的小事一樁呢！」說到最後，許若伊臉上掛著無比的認真，雖然仍然是微笑著，但阿空感覺得到她對自己的鼓勵是真誠的。

阿空被許若伊這麼一打勁，臉有點微紅，其實除了媽媽以外，阿空還是很少很少被其他的女生鼓勵過的。阿空心裡感謝許若伊，這是自上初中以來，他第一次感覺到身邊的女生非常不錯，能帶給他溫暖舒服的感覺。」果然，還是老同學比較在乎自己啊。「阿空心裡默默的想著，他很慶幸能夠遇見許若伊這樣的女生。

「嗯！」阿空滿臉的自信，朝許若伊豎了豎大拇指。

「哈哈，你的樣子好搞笑哦~」許若伊笑的更歡了，這次，她沒有捂著嘴，阿空發現，她嘴角旁邊有一顆小小的小虎牙，露出牙齒微笑的許若伊，真的是很美的~

「？？？哪裡搞笑了嘛？」阿空不自覺的收回手，微微尬笑了幾下，摸了摸腦袋。心裡，是很開心的。

正在阿空和許若伊歡笑著交談時，顧子纖提著一個小熊維尼的口袋，緩緩的進了教室。

顧子纖前腳剛踏進教室，教室里的同學都集體唰唰的望向門口，他們望著顧子纖優雅的步姿，每個人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不同的情感。教室里被顧子纖的到來弄的一陣響動，阿空和許若伊也下意識的順著眾人的目光向顧子纖看去，「呵，穿的可真漂亮啊，可惜還是個學生，倒不像是來考試的樣子嘛。「阿空心裡對著顧子纖有點輕微的不滿的想著，不知為何，阿空對顧子纖這樣的女生始終懷有一種隔閡的心態。

顧子纖今天穿著白色的立領襯衣，下身穿的是黑色的小短裙和褲襪，盡顯俏腿的優美曲線。顧子纖身材纖細，兩條腿非常修長，如此的好身材在這樣青春靚麗的打扮下，也是引得教室里略微初顯成熟的男生們的一片」鍾情「目光。

顧子纖尋找自己的位置時，看到了站在阿空身邊的許若伊，她頓時面露微笑，笑著小跑到阿空的桌前。

「嗨~若伊！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居然也在一中讀書呢~你在幾班呢？」顧子纖很熱情的朝著許若伊打著招呼。

許若伊也微笑著熱情的拉了拉顧子纖的手，「你好啊子纖~我現在在12班。」

「普通班啊？怎麼會啊若依，你的成績，至少也應該進的了實驗班的啊！」顧子纖有點意外，不過臉上熱情的微笑並未消失。

「嘻嘻~這次中考沒考好啦，不過我覺得沒什麼啦，在哪個班學不都是一樣啊~」

顧子纖把許若伊的手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嗯嗯，好久沒見到你了！想死我了！若伊，你又長漂亮了！哈哈，大美人了~」

許若伊被她這麼一說，有點不好意思。「呵~哪有，你才是長得漂亮吶！你不知道，一個月前的那個宣誓會，你站在台上，那下面的男生們望著你可都是嘴巴都流口水了呢，整個都一片沸騰了~是不是呀阿空？」許若伊朝阿空嘻嘻的問到。

許若伊這麼一說，顧子纖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旁邊坐著的這個男生，阿空也剛好抬起頭有點尷尬的不知如何回答的望著她倆。兩人的目光交接了一下，阿空心裡有點慌的發毛，趕緊把視線轉向黑板，不自在的笑了笑，「哈哈，我不是很清楚額....我那個時候在打瞌睡呢~！」

顧子纖頓了頓，隨即也很熱情禮貌的說道：「.....嗯...還是叫你....？」她說到這裡時忽然停了停，「....嗯！阿空，你好！好久不見啦~！很高興在這裡遇見你~」顧子纖對阿空笑著揮揮手。

「額...嗯...你好。」阿空臉上還是浮現出無法控制的那種略微的緊張和不自在感。

許若伊看到阿空的樣子，拉了拉顧子纖的手，「好了好了，老同學後面再敘舊哈~馬上要考試了，嘿，你們看！還有十來分鐘了，子纖，先找你的位置吧~來，我帶你找。」許若伊快速的拉著顧子纖離開了阿空的桌邊。

阿空終於得以緩了緩，長長的吁了口氣。

9點整，監考老師陸續的將考卷分發了下來，阿空拿到答題卡和試卷，認真仔細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