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零

月考過後的周末，所有人都完全放下了心理的包袱，痛痛快快的享受著這短暫美好的兩日假期。阿空這兩天就一直卧在床上，基本就沒怎麼下過地，極少的一次下床走路還是為了到電腦前看看夏遠給他推薦的那本玄幻小說。他在搜索欄上敲出斗羅大陸這幾個字，一點擊搜索，頁面唰的一下就浮現出浩如煙海的相關信息。相關的搜索詞熱度已位居全網前二十，點擊量破億。阿空摸了摸下巴，「嗯...～果然是火爆得可怕啊，夏遠誠不欺我～」

阿空點開一個叫起點的小說網站，因為這個網站是位於搜索顯示欄的第一位，而斗羅大陸貌似就是在這裡面進行第一時間連載的。阿空抱著仔細認真的態度看了十來章，最開始還挺有耐心的，覺得寫的還是不錯。看了將近二十多分鐘后，阿空越發覺得這小說怎麼這麼像自己玩的那些網路遊戲啊，打怪、升級，鍊氣、修鍊、藥草回血、靈丹進階、刷級刷副本....這簡直就是自己玩的那些遊戲的文字版本啊。阿空有點不喜這種設定，看到後面逐漸心生浮躁，不過他為了下周回去時能跟夏遠保持著點共同話題，也是為了屢行自己對夏遠的承諾，仍是硬著頭皮生生的看了幾十章。其實，看到後面，阿空覺得至少劇情還是可以的，比外面那些完全只顧一通YY的小說還是要好上很多的。

臨近十一月，天氣越來越冷，街上的人們已經基本都是穿的兩件衣服了。對此，有喜歡的和不喜歡的人。喜歡的人便可以在這個末秋季節穿上自己華麗麗和獨特鮮艷的秋裝，以展自己的姿態美，很多女生都是非常喜歡的。以及，至少對胖子來說這種季節天氣還是不錯的，多穿件衣服，就多遮點肉嘛。

當然也有不喜歡這種季節的，比如陳以桐。天氣冷了，寒了，那早上起早床的難度可就活活增加了數倍。陳以桐是典型的賴床精，暖和舒服的被窩對他的魔力絲毫不亞於網游對他這個網癮少年的誘惑吸引，現在上學的每天清晨都是陳以桐一天最痛苦最難受的時候。掀開被子、穿衣、起床，完成這個過程對他而講就是在打一場艱苦卓絕的仗，現在，他從來都是他們寢室早上最後走出去的那個人...走路的樣子猶如活死人一般...

末秋時分，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他陳以桐更嚮往周末..

星期天下午，阿空坐計程車回到學校。教室裡面到處都是圍著討論成績的人群，有的人臉上掛著哀愁，而有的人臉上就掛著喜悅。阿空不喜歡對成績，他寧願老實的坐在位置上安安靜靜的看一會兒閑書，期間王衡轉過頭來幾次，問了問阿空的卷子答案。但阿空實在是不喜對成績，他都說自己當時寫了就忘了，記不得了。

星期天的這天晚自習從開始，一直到9點放學，阿空都沒在教室里看到過唐聰的身影。王申軍旁邊的位置始終是空著的，唐聰他今天，看來是並沒有來學校。

阿空依然在王申軍的攙扶下慢悠悠的往校門口走去，今天因為只有王申軍一個人幫忙，所以兩人行進的速度變的很慢，王申軍扶的也比較吃力。

「欸阿空～老牛他今天怎麼沒來上學啊？」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有什麼很重要的急事吧。」

「阿空...你是不是又長胖了？...」

「此話怎講？」

「我感覺你手比以前又重了些...」王申軍又把阿空的手臂往肩上抬了抬。

「......額....應該是吧，我也覺得我臉比暑假的時候圓了些...」阿空說著還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嗯...真的胖了些耶...」

王申軍笑了笑，「媽的，可能這段時間學習太累吃的就比較多，我肚子上的肉也感覺要快多出一層了....」

「哈哈，你還學習太累？你怕是我們之中最好玩的那個吧～話說，這次月考感覺考的咋樣？」

王申軍又把阿空的手臂往自己肩上向上扶了扶，「嗨，甭說了..我反正感覺我這次是考炸了..你想嘛，語文的作文我都沒寫完呢！」王申軍的語氣雖然是很平淡的那種，但阿空還是能從他的臉上感覺得到他的不甘和一點點的憂愁。

「其實我這次也基本蹦了，也是語文，閱讀題做得不明不白的，感覺起碼錯了一半..數學也是，最後那道大題做不來，直接空著的。」

王申軍輕輕拍了拍阿空的肩膀，「唔...你不一樣的，你畢竟是帶著傷考試的，考差一點也是有原因的，情有可原。我就慘咯...估計我媽又得剋扣我的零花錢了..還要臭罵我一通！」王申軍的表情已經寫滿了哀愁。

「....唉，你媽還是那個樣子嗎？..我覺得....其實你可以找個合適的機會和你媽坐下來好好溝通溝通，這樣下去....唉，換我我肯定早受不了了。」

王申軍無奈搖了搖頭，「唉，沒用的....算了不聊這些了，咱說點開心的！阿空，最新的那個...那個那個...嗨，我這記性～就是最新的那個ULTRAMAN叫什麼名字呀！？據說還是SEVEV的兒子呢！～」

「ZERO。」

「那他這電影什麼時候上映啊？我超想看！」王申軍興緻頗高。

「唔...上映的話，可能都已經是年底了吧...12月末吧，已經是深冬了。」

「聽說已經不是在地球上發生的故事了？」

「嗯，畢竟叫《超銀河傳說》嘛」

「好期待！....」

......

星期一的下午，學校公布了這次月考的考試成績。12班月考的成績排名，楊志忠是站在講台上親自從高到低一個一個念出來的，令人驚訝的是，本次12班的第一名並不是任何一個班委，也不是任何一個班上的活躍風流人物。楊志忠念第一個名字的時候，許多人都還沒反應過神來，面面相覷甚至都還詫異班裡究竟有沒有這麼一個人，阿空倒是十分驚訝的，因為這第一名就是上次急沖沖趕路撞了他的歐陽青鷹。阿空慨嘆天才果然都是其貌不揚的。

第二名第三名分別是張恬韻和沈溪，一個學習委員一個班長。吳森宏這次考了第十五名，按理來說也是很不錯的成績了，不過他聽到自己的成績后並沒有過多表情的流露，眼神甚至有一絲絲的灰暗。方寧陽剛好掛到第二十名的位置，聽到成績后他頗為不屑，一直強調著這次狀態不好，失了手，說得周圍的同學都悄悄的捂嘴笑。

林寒第二十四名，許若伊第二十七名，唐聰第二十九名，阿空第三十五名，王申軍第五十八名。12班一共七十一人，王申軍的成績，已在倒數二十的行列里。

楊志忠念完成績后，先是喜悅的拍手讚揚著前十名的同學，讓他們都站起來讓同學們看看。歐陽青鷹站起來的時候捂著半邊臉，站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點緊張的將手從臉上拿開。直到此刻，班上的很多同學才知道了歐陽青鷹這個人究竟是誰。

「哇！這個人好醜啊！....臉上好多麻子啊...」

林寒聽到自己的女同桌小聲的驚訝著，不僅僅是這個女同學，教室里的每一個角落貌似都發出了這種聲音。歐陽青鷹不是聾子，即使這些驚訝議論的聲音很小，但他還是能夠清清楚楚的聽見的，尷尬與羞憤開始在他的臉上滋生。

前十名站了多久，歐陽青鷹的長相就被同學們議論了多久。男生還好，女生的議論聲甚至是某些小部分譏笑聲，猶如是在拿把刀在一點一點的挖著他的心窩。楊志忠叫他們坐下的時候，歐陽青鷹的心窩也大概是被挖盡了，他坐下后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有點紅罷了。

隨後，楊志忠的臉便迅速垮了下來，無比的嚴肅，他清了清嗓子，「請這次月考倒數二十名的同學來一下辦公室。」王申軍望了眼旁邊的座位，「唉，你說你怎麼不來上學嘛...你在的話，好歹可以安慰下我嘛」他無奈的搖搖頭，站起來，跟著倒數二十名的大部隊一起走出了教室。

楊志忠一走，教室里便立馬喧鬧起來，沈溪他們似乎也陶醉在成績的討論與喜悅中，無暇顧及班上的紀律。

「我靠！若伊，剛剛那第一名長得是真的有點丑啊～不是我故意說他啊，事實講，剛真的是把我有點嚇到了...確實是有點太丑了。」方寧陽聲音壓得很小，臉上的表情卻是很驚訝的。

「是啊是啊，臉上坑坑窪窪的，麻子也確實是有點多了...整張臉都是....」方寧陽同桌的女生也小聲的附和著。

「還好吧，我在網上見過還丑得多的圖片呢。」許若伊回答的有點心不在焉，似乎還在為這次的月考成績耿耿於懷，臉上有些愁容。

「還丑的多的？！！那...那應該不能算作人了吧....」方寧陽同桌的女生臉上的驚訝更甚了。

「那就叫怪物了！哈哈～不過講真的，我是真的在生活中沒見過長他這樣的人，真的，你們見過比他還丑的人嗎？要現實中的。」方寧陽繼續擴大著話題。

「基本沒有....歐陽青鷹嘛....名字挺好聽的，...不過他為什麼要取個這樣的名字啊？搞不明白...」

「我也沒見過，倒是見過麻子比他還多的人，不過整體來看，那個人沒有他丑！」

方寧陽這一弄，周圍的一些男生女生便都來了興緻，紛紛加入話題談論著，開玩笑的姿態溢於言表。

「不是....人家取什麼名字是人家的自由吧，這沒什麼好說的吧哈哈...」離方寧陽那一團稍有點遠的夏遠笑著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不過語氣很和善，跟他們一樣是調笑著的語氣。

剛剛說取名字的那個女生笑了笑，眨了眨眼睛，「唔...也不是說不能取啦，只是覺得...嗯怎麼說呢，有點不符合人物形象啦～」

「是啊，最開始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以為又是哪個帥哥勒～」一個男生隨意的笑道。

「那你當時覺得有沒有我帥？～」方寧陽笑著拍了拍那個男生的肩膀。

「哈哈，當然想的比你帥咯，畢竟人家名字那麼好聽～」

「嘿你這小子...～」方寧陽大笑著開始和男生打鬧起來，周圍的人也都嘻笑著起鬨，每個人臉上都是歡喜的笑容。

夏遠低下頭，安靜的做著數學題。

阿空坐在座位上無聊的扳著手指，有點心事重重。比起歐陽青鷹的長相這個目前班級里勁爆的話題來講，這次月考的成績才是目前真正讓他梗懷和在意的。阿空小學的時候，從來沒有下過班上的前十五名，而這次的名次已是以前的兩倍之多，難受之外，他還挺心有不甘。

「要是腳不受傷，肯定考不到這麼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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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的腸胃很脆弱，初步診斷為嚴重性的胃潰瘍，需要立即住院治療。」

白晃晃的醫院大廳內，年輕的醫生向著兩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敘述著病情。

兩位老人頓時面露難色，顫抖抖的聲音飽含了虛弱無力，「唉...要住院吶....現在還在上學期間的嘛...這可咋辦啊...」

醫生語氣變的嚴厲，「肯定還是身體重要得多的，這不住院治療是肯定不行的，再拖下去，就是引發嚴重的胃穿孔，後果不堪設想。您們二位一定要慎重！」

兩位老人互相看了看，慢慢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