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潛龍學院
對於父親胡驕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印象,喜歡披著一件大衣,說是吳漁她們沿海地區的一個習俗,每一個女孩出生之後都會跟隨長輩學習織毛衣,十歲開始織毛衣,到了出嫁的時候給自己的男人穿上。
這衣服象徵著美好,一生只給一個男人穿,出嫁從夫一輩子,這是吳漁先祖遺留下來的祖訓,宛如烙印深深的融入她們都血脈之中。
臉上的鬍渣很長,記得小時候胡驕被抱過一臉鬍渣刺在小臉上賊難受,從那以後胡驕基本不喜歡讓父親抱著。
那個男人似乎也是很識趣,不在想著抱胡驕,就連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胡驕最後一次見面,是在母親吳漁挺著大肚子懷著胡文的時候,這個男人說外面有急事需要去處理,那一走再也沒有了音訊。
胡驕對於父親的記憶,停留在了十二年前,隨著時間長了,容貌也漸漸模糊了。唯一還有印象的就是,那個男人最後一次離開的時候身上還披著母親一針一線縫製的大衣。
他說,大衣是他唯一的念想。
在胡文出生以後,吳漁很少在管教胡驕,但是如果胡驕敢犯錯回去絕對拿著鞭子抽。和劉江,楊雄,李飛和齊斌哥幾個,從小偷雞摸狗一起長大,從開襠褲到現在不知道多少年的交情了。
吳漁也很少在胡驕面前提起那個男人,甚至連家裡的相框上沒有那個男人的任何身影,如果不是還模糊有點印象,估計胡驕已經記不得家裡還有那樣一個人。
但是,胡驕心裡發誓,以後要是再見到那個男人,一定要揍他一頓替母親出氣質問為什麼拋棄他們一家三口,去做那閑雲野鶴。
竟然不喜歡,為什麼要把母親從那個沿海漁村帶出來,為什麼在母親懷著胡文五個月的時候,選擇拋棄他們。
淚水打濕了眼眶,胡驕沒有去擦任淚流淌。胡驕知道母親也是為他好,才讓剛剛走出校園的他,來相親。
那個把他和弟弟含辛茹苦撫養長大的女人,她的心裡有苦只是不說。對她來講,見到兒子成家立業就是最好的安慰。
子女,永遠是母親心裡最柔軟,最不能放下的寶貝疙瘩。寧願吃苦,也要讓自己的孩子和別的孩子一樣無憂無慮成長。最好的愛,就是默默的無私奉獻。
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胡驕從抹去臉上的淚水,扭頭一看才發現是劉江這個傢伙。
劉江挺著圓圓的肚子,滿足的咬著一根牙籤,就差來張搖椅躺著愜意的睡覺。
「哥們,怎麼哭了,是心疼錢呢還是被相親的那個妞欺負了,只要你說,我立馬喊上楊雄幾個,挨家挨戶的找。」劉江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
「沒事,沒事。」胡驕笑著搖了搖頭,摸著劉江圓滾滾的肚子,問道:「幾個月了,孩子他媽找到沒?」
「沒啊。」劉江愁眉苦臉地道:「都五個月了,那個欠打的妞把大爺我肚子搞大,最後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說著,劉江忽然扭頭,對著胡驕擠眉弄眼,嬌滴滴地道:「不如驕哥哥,咱們就湊合湊合著過唄。」
胡驕反手一巴掌拍在肚子上,疼的劉江齜牙咧嘴,破口大罵:「你個賤手,活該你被相親的那個女孩弄哭,大老爺們被女孩子弄哭,真是丟人現眼。」
胡驕翻了翻白眼,長嘆一聲,整個人眉飛色舞心情大好。
「怎麼樣哥幾個接下來有什麼計劃沒有,是打算要去潛龍學院砰砰運氣呢,還是準備干點別的?」胡驕問。
劉江苦著臉,長吁短嘆,搖頭道:「去潛龍學院說句實話,咱哥五個恐怕只有齊斌那個傢伙可以進得去,你說這個潛龍學院這個怪異的招生條件是不是太奇怪了?」
潛龍學院,是豎立在波瀾古地的一座古老學府,有著數百年的歷史,每年向外招生的名額只有一百個。
這座學府很怪,不僅入學名額很稀少,而且聽聞這座學院的學習制度很別的大學不一樣,別的大學四年為期限,潛龍學院卻只有短短的一年時間。
更加古怪的就是,每年都會有人為了得到入學名額,爭得頭破血流,甚至有人願意花大價錢購買。
當然,還有一個讓世人難以理解的就是,潛龍學院的招生條件不是綜合你的學習成績,而是驗血招生。
這個驗血,並不是驗證你的血型是A型還是B型,AB型或者是O型血,而是感應你的血液里是否流淌著古人血脈。
很多人很想破口大罵,勞資就是從古人進化而來的,勞資體內流淌的就是古人血脈。
很多人對於潛龍學院嗤之以鼻,認為就是一座裝神弄鬼的假學院。但是每年,都會有人去爭取這個入學名額,據說進去的一百個人里只有極少數能夠被留下,其餘的則是只能黯然離開潛龍學院。
最為奇怪的就是,也是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任何從潛龍學院離開的人,都會忘卻自己在學院里的所經歷的一切,只有那些留下來的,得到學院畢業證書的人才會保留著記憶。
古怪的學院制度,古怪的招生條件,久而久之,潛龍學院被稱為波瀾古地的鬼校,而那些進入學院的人被稱之為:「魔鬼的教徒。」
另外還有一點,如果成功拿到潛龍學院的入學名額,接下來的一年內你的時間將在學院裡面渡過,只有得到畢業證,或者不合格被學院自動送出來外,你不可能離開學院半步。
「我覺得這座潛龍學院就是專門給人洗腦的魔鬼學校,不然你看那些曾經進去的人最後出來,竟然一點都記不得自己在裡面做了什麼。」劉江憤慨道:「我懷疑進去的女孩被人睡了都不知道。」
胡驕上下打量著怒氣沖沖的「胖子」劉江,鄙夷不屑道:「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要是給你名額,你小子恐怕傾家蕩產也會去吧。」
「嘿嘿,不愧是開襠褲的交情。」
劉江抹了抹口水,笑眯眯地道:「如果我可以進去一定先去找個女朋友,你想啊把她睡了,她出來后什麼都不記得,勞資豈不是不需要負責。」
胡驕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拍在「胖子」的腦門上,罵罵咧咧:「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玩弄女孩的感情,小爺我第一個先閹了你。」
劉江感覺褲襠涼嗖嗖的,他可是非常清楚胡驕的脾氣,不僅脾氣倔強而且做事說到做到,說不定真的會把他給閹了。
「驕哥,驕哥我錯了。」劉江滿臉堆笑,「我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哪裡有機會啊。」
胡驕冷眼一瞪,劉江知道說錯話連忙改口,「我劉江發誓,不會玩弄女孩的感情,要是有我和驕哥就是一輩子的基友。」
「滾蛋,小爺沒興趣搞基,我可是喜歡那個貌美如花的美女。」
隨後,胡驕又隨口一問,「你怎麼知道齊斌那個傢伙一定會進入潛龍學院?」
「你小子忘了,小時候齊斌那個傢伙和我們開過一個玩笑,說是他家裡還有一位先祖披著軟甲,拿著長劍的將士,人雖然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但是屍體就像是乾屍一樣供奉在他們家的祠堂里。」
說到這裡,劉江打了一個膽顫,哆嗦道:「我想這就是潛龍學院想要的古人血脈了吧,這特么的古人,我懷疑齊斌那個傢伙睡覺時候嘗嘗夢見他的這位先祖,所以經常睡眠不足,整個人才變得痴獃。」
胡驕聞言,啞然失笑,覺得劉江所言有道理,不過心裡對於這座神秘的學院,胡驕有著很強烈的好奇心想要去看看。
「對了,你知道我們學校想要去潛龍學院的人有幾個?」胡驕問。
劉江思索片刻,伸出三根手指,道:「不多不少,就三個。」
「哪三個?」
「書獃子齊斌,班花陳桐郁。」提到陳桐郁,劉江扭頭看著胡驕,認真地道:「你小子以後可給我照顧點她,我知道你小子十有八九喜歡上了這一次相親的女孩,不然不會連初吻都交了。陳桐郁還是一個思想單純的女孩,要是被潛龍學院的那位帥哥迷住了,被人欺負出來還不知道那會很可憐的。勞資準備等上一年,要是陳桐郁出來還是單身,勞資就去追她。」
胡驕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都快二十歲的人了,思想在單純受了欺負也是自找的。
「只是為什麼報名的人這麼少啊?」胡驕皺著眉頭,「那第三個人呢?」
劉江聞言,瞪大了眼睛,面色古怪的盯著胡驕。這一次輪到胡驕錯愕,指著自己:「你該不會是認為我可以進入吧?」
「廢話,我們學校幾千人,就是我們班你們三個腦子有問題選擇要去潛龍學院,齊斌和陳桐郁還好,就你小子想著泡妞泡妞。」劉江沒好氣地道:「說真的,你小子要是穿上女裝,一定可以迷死不少人。」
胡驕一個「滾」字,一腳直接踹了過去。
劉江連忙躲避,會瞪著胡驕,怒罵道:「胡驕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你小子這輩子一定會穿上女裝的。」
「滾遠點,小爺我就算只穿著褲衩也絕對不穿女裝。」
「那好你敢發誓嗎?要是你這輩子穿了女裝你怎麼說?」
胡驕想也沒想,承諾脫口而出:「我發誓,要是我胡驕這輩子穿上女裝,劉江你就是我大哥,你女朋友就是我嫂子。」
「好一言為定,記得好好保護你未來的嫂子陳桐郁。」
「我不打算去潛龍學院,你還是去叫齊斌吧。」
「不,我的第六感非常准,你小子一定會去潛龍學院。」劉江說得信誓旦旦。
「我不去!」胡驕很肯定。
「那還敢不敢和我賭,你小子要是去了,回來以後要請我去仙女樓大吃大喝一頓。」
「滾,剛才我已經請你了。」
「不要那麼小氣嘛,今天晚上你請我在梧桐樓吃飯,下一次就去仙女樓,正好湊個整數嗎?」
「我沒錢。」
「大不了作為交換,我幫你找今晚和你相親的女孩她家的地址。」劉江說。
「好成交。」
「哈哈我就說你小子對人家一見鍾情,放心吧你去潛龍學院一年時間我又很長時間幫你找,就算是挨家挨戶我也給你找到他。」
兄弟倆很有默契的笑了笑,突然有點懷念在學校時候,討論著班上那個女孩胸最大,屁股最圓的美好時光。
可惜,今晚之後,哥幾個就要分道揚鑣,為了未來的生活而努力。
「對了,剛才聚會的時候我聽楊雄那傢伙說,明天大家一起去聖元城外的一座古鎮玩玩,就當分開前的最後一次聚會。」劉江說。
「嗯。」胡驕點了點頭。
劉江突然笑眯眯的摟住胡驕的脖子,笑而不語。但是胡驕隱隱明白了,黑著臉道:「你該不會是想讓我請你去酒店睡一晚吧?」
「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一笑你就知道我要幹嘛。」被識破,劉江也不尷尬,哈哈大笑。
「我沒錢,你自己睡大街吧,我要回家。」
「不要騙我了,你媽說了讓你玩三天,不然我也不會邀請你去古鎮遊玩。」劉江拍著胡驕的肩膀,說。
「誰告訴你的?」
「你老弟胡文啊。」劉江很真誠地道:「說起來我挺喜歡你弟弟的,沒有你弟弟我還不知道,你家裡的衣櫃里真的藏著女裝。」
「滾,不要無中生有,我討厭被人誣賴。」胡驕瞪眼。
劉江訕訕一笑,不敢再開胡驕的玩笑,但是呢一雙手卻是僅僅抱著胡驕,那架勢就是,你要是不去睡酒店,你去哪裡我就跟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