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選擇

斯利克低著頭站在書桌面前，是瑞爾救他脫離苦海，現在他卻無以回報。

「噹噹！」

瑞爾巧了兩下桌子。

「過來看看小子。」

斯利克詫異的抬起頭，瑞爾正背手站在桌子內側，看著桌子上平鋪的地圖。

「挑一個地方吧！然後去那裡安穩的度過你的餘生。」

斯利克走過去，低下頭向地圖看去，上頭有三個區域被紅顏料圈了起來。

分別是三個村鎮，一個是夏利夏村鎮，一個是碧兒可村鎮，一個是卧尺渦村鎮，關於夏利夏村鎮，斯利克早有耳聞，可以說它的名頭已經響徹整個大陸，當然不全是因為梅?邇·可蘭絲，主要還是因為它的地理位置，它後方是著名的塞戈佤斯要塞，前方是人類領土的盡頭切里挪山脈，山脈的另一邊就是亡靈們的天堂。

那裡被人們「親切」的稱為屍骨地獄，一個被死亡與恐懼所佔據的土地。

所以夏利夏村鎮被亡靈襲擊那是常有的事，夏利夏村流傳著一句俗語，沒被亡靈的牙齒親過腦門兒，都不能說自己是夏利夏的居民。

由於這特殊的地級位置，造就了居民們對亡靈的抗性，並不會像生活在城市裡的人一樣，看見亡靈嚇得哇啦亂叫，有時候還會上去招欠，或許是因為他們明白，下一次大規模襲擊的時候，也是自己性命的終結之日，所以對於生死，他們比別人要看的開的多，也造就了他們遊戲人生的心態，和一批勇猛的戰士。

這些年來夏利夏村鎮的人流量可不低，一部分是梅?邇·可蘭絲女士的狂熱信徒，一部分則是出門歷練的騎士和冒險家，最近教廷在那裡的活動也相當頻繁。

至於碧兒可村鎮位於靠近人類領地裡頭一些的位置，也是斥刻瑪爾帝國與另外兩國的中心區域，所以說那裡民不聊生也絲毫不為過。

「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選擇卧尺渦，畢竟那裡貿易發達。」

見斯利克猶豫不決，瑞爾指著王國中間一些的卧尺渦村鎮開口說道。

「what？」

斯利克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你是怕我把這的經濟搞砸嗎？」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是說經濟這麼發達的地方，很可能成為我那些不肖子的目標。」

「殿下您不會也打算搞一個爭王令出來吧。」

斯利克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如果是一個原住民搞也就算了，瑞爾作為一個外來者怎麼會不知道爭王令的危害，這一點斯利克不敢相信。

把領地分封給他的子女，然後誰治理的好，就把王位傳給那個人，可這樣做無非就是加速了王國的解體，真到那個時候恐怕就是內戰的開始。

「你就不怕到時候全部打起來？」

「我也不想這樣。」

瑞爾長嘆一口氣。

「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斥刻瑪爾的人口早就超過了經濟可以承擔的範疇，如果不消減人口不出一年，整個國家的經濟就會崩潰，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你也清楚，人民起義帝國的顛覆，到時候還是要打起來，所以我清楚爭王令的危害，正因為清楚所以我才想要利用這一點。」

「簡直荒謬……」

斯利克小聲嘀咕著，雖然他對比感到憤憤不平，這根本就是利用戰爭來消減人口的泯滅人性的做法，可是斯利克也清楚自己的位置，他也不好反駁什麼，只能小聲嘀咕。

「你嘀咕什麼呢？」

「額！我是在想，如果這樣的話經濟也會受到干擾，國力也會下降到時候另外兩國來犯怎麼辦？」

「哈哈哈！我倒是希望他們來犯，趕緊把這個爛攤子接手，就是因為他們不來犯我才有了這個鬼主意。」

「為什麼？」

「其實他們中間隨便一個國家，派出三分之一的兵力就可以攻佔下斥現在的刻瑪爾這個空架子，可他們兩國正在交戰，實力相當損失三分之一的兵力就是致命的打擊，而且……」

瑞爾頓了一下，看著斯利克不解的目光神秘一笑，他喜歡這種感覺，別人聚精會神聽他說話的的感覺，深吸一口氣又接著說道:

「主要還是因為他們不想要侵佔斥刻瑪爾。」

瑞爾越說斯利克越是一頭霧水，他還沒聽說過哪一個國王不想要擴張自己的領土。

「因為切里挪山脈，因為斥刻瑪爾是人類領域與亡靈領土的最前線，大量的人口地理資源也不算富裕，攻佔下來，不僅得耗費兵力，又得安置難民，還得天天考慮怎麼抵禦亡靈，誰願意接這個爛攤子，他們躲在後頭，前頭有人扛著，倒是落得清閑。」

斯利克現在倒是有些理解瑞爾這破罐子破摔的做法，說不定爭王令一出，那幾個皇子皇女里出現一個絕世天才，一下子就把所有問題解決了呢。

不過這樣的可能性，不外乎在二百米外士兵拿著滑膛槍打中他所瞄著的目標。

一名上校曾經說過，如果你想要用滑膛槍精準擊中二百米外的目標，還不如轉為瞄準月亮，反正二者命中的幾率是一樣的。

「做好選擇了么。」

見斯利克依舊低著頭，瑞爾忍不住催促起來。

「這裡。」

斯利克伸出手指，摁在夏利夏村鎮的位置。

「我去這裡。」

「你確定？」

「當然。」

瑞爾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其實我以為你百分之五十會選擇卧尺渦，百分之五十會選擇碧兒可，你難道不害怕亡靈嗎？」

在瑞爾的腦子裡有這樣一個觀念，他寧可去面對千軍萬馬，也不願意去招惹幾個亡靈，敵軍再多起碼都是人啊。

「怕當然怕。」

當斯利克笑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瑞爾差點忍不住衝上去，給他兩個大嘴巴。

斯利克當然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表情，和這句話其中的嘲諷感有多麼充足。

「好吧！那祝你好運嘍。」

「如果我發展的好，會回來幫你的。」

「接你吉言。」

瑞爾根本沒把斯利克的話當回事，他甚至感覺斯利克在哪裡活不過一個月。

如以前的斯利克倒真的有可能和瑞爾預測的一樣，信誓旦旦的到那裡，不出一個月哭爹喊娘的要回來，最後在悔恨和恐懼中，結束這裡的生命。

可現在斯利克慫嗎？他當然不慫就沖他脖子上掛著的可可薩，一個亡靈的魔法師，他還能那麼輕易掛掉不成。

或許也正是可可薩的遠古，斯利克對亡靈還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