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俘兵
聽到手下的稟報,乞伏黎並沒有感到驚慌。
從一個月前與其恩師良汝古商量之後,乞伏黎對於此次入匈奴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當初為了掩人耳目,他忍痛將其部落的一半資源,牛羊全部拿了出來,交給所謂的部落聯盟。
他與良汝古兵分兩路,以良汝古為首的一路向著其餘慕容、宇文、拓跋、段部、禿髮、吐谷等五大部落出使獻禮,麻痹對方。
而他乞伏黎則是秘密帶著兩萬大軍西進,向著匈奴邊境的驛馬圖前進,趁著右谷蠡王——欒提科亞帶著大軍進攻秦國的空檔偷梁換柱。
而之所以讓乞伏黎親自率兵,是因為料定所有人都認為他乞伏黎身體孱弱多病的原因肯定會坐鎮後方,不會親自率兵。
而他和良汝古也是料定這點盲區,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並且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乞伏黎也是隨軍帶了不少的從六國遺民中的有名的大夫,而且身邊布置了極其多的護衛護其周全。
乞伏黎帶兵的才能不比其父差,甚至更強。因為他懂得比游牧名族更多的戰術,這一切都是良汝古通過戰國兵書的教導所成。
從入侵開始到現在,幾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行走,並且帶領的兩萬大軍在這沒有多少防備的草原上橫行霸道。
最終以碾壓的方式滅殺了驛馬圖這個對於匈奴而言的比較重要的戰略位置。
並且劫掠了不少糧食、牛羊,女人,奴隸,武器。這些資源加起來足足頂他兩個乞伏部落的資源。
所以這次計劃中通過劫掠的方式補充自己部落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剩下的就是借匈奴的手削弱其餘五個部落的力量了。
「匈奴人已經到何處了?」
相對於手下頗有些驚慌的神色,乞伏黎雖然病弱,但是卻並沒有展現出任何的慌亂,反而是沉穩的問道。
「據探子回報,有一部上千的匈奴騎兵已經到到了咋們身後十里左右的地方。」
「而且還得到消息,欒提科亞率領大軍進攻秦國邊境已經戰敗,根據大軍行進速度推算,也差不多快回到了驛馬圖。」
聽到第二條消息,乞伏黎眉頭皺了起來。
對於欒提科亞的回歸可不是不是什麼好消息,要知道他能夠如今橫行這片草原,就是因為匈奴大部分軍力都被欒提科亞集結進攻偏頭關去了。
而如今這支大軍回歸之後,自己這兩萬人馬在將近十萬大軍的面前還是不夠看的。
不過看著後方長長的裝載著劫掠而來的物資,乞伏黎卻是笑了笑,到了將近西辛山的位置,再過不遠就是他們東胡的地盤了,所以他完全沒有想過硬拼的打算。
「叫你們提前準備的沒忘了吧?」乞伏黎轉身對著身邊的一個年輕的將領問道。
那名小將點了點頭:「王所吩咐的,屬下並不敢忘。屬下已經在後方布置了不少的陷阱,只要對方敢來,絕對讓其畢生難忘。」
對於小將的回答,乞伏黎肯定的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先前準備好的其餘五大部落準備的標誌性物件兒所以人都換上吧。」
所謂的標誌性物件兒就是東胡組成的部落聯盟中,六大聯盟的圖騰,類似國家之間的軍旗是一樣的。
而此次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在伏擊的時候,將其餘五大部落拉下水,讓匈奴一方認為這就是東胡的聯合劫掠。
雖然這次劫掠的有些過分了,將人家有數的聚居地都完全給劫掠燒毀了。
但是乞伏黎要的就是這種仇視的效果,到時候可以將仇恨全部平攤分到其他五個部落的頭上。
那麼匈奴如果敢發動戰爭的話,也是以整個東胡的名義,而不是以他乞伏不落地的名義。
畢竟乞伏黎這麼做就是為了將其他五個部落幫到自己面前當擋箭牌,並且削弱他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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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乞伏部落大軍不足兩三里的位置,一群騎著戰馬在枯黃的草原上奔騰的匈奴大軍正殺氣騰騰地沖向未知的前方。
準確的說是殺向這次造成禍亂的「最闊禍首」。
這支千人的輕騎兵,在接到欒提科亞的命令之後,連忙每人帶著三匹戰馬,然後輕裝上陣以狂奔的速度向前衝去。
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們已經與敵人極度接近了。
追擊的匈奴輕騎兵大軍浩浩蕩蕩的跨過了一條帶著進冬的刺骨嚴寒,馬桶不停蹄的往前奔走著。
「後面的都趕緊跟上,你們這個速度敵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個上岸的千賬,手持馬鞭對著正在渡河的大軍呼喊著。
全部上岸以後,完全不知道此刻正躲在周邊岸上的一雙雙深沉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看來這就是後面追擊的匈奴人了。」埋伏在河岸上一處草叢處的乞伏部落的士兵暗暗說道。
他看了看周圍的埋伏著的無數士兵的地點,就等信號一發就衝殺出去。
隨著匈奴的追擊騎兵全部渡河上岸以後,一支箭矢帶著急響射向了剛剛正手持馬鞭喝喊的匈奴千賬。
「額啊!」
隨著一聲慘叫之後的怦然落地聲之後,宛如信號一般激活了其他隱藏在各處的東胡士兵,是他們立即舉起了手中的弓箭射向了正恍然的匈奴騎兵。
「敵襲!敵襲!敵襲!」
反映過來之後的匈奴騎兵連忙失聲大喊,企圖驚醒愣神的同伴。
然而不用他的驚醒,大部分的匈奴騎兵已經反映了過來,然後紛紛開始駕著戰馬慌忙的躲避著四處飛射的箭矢。
有心算無心,沒有任何準備的匈奴騎兵一瞬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並且專門為了速度追趕上敵人為目的的輕騎兵,此刻想拿出防禦箭矢的盾牌和武器卻是無能為力。
而且作為這支匈奴騎兵的指揮的那位千賬已經在一開始就死了,而其他具備組織力的將領卻正忙著躲避四處激射的箭矢和無數向他們衝擊的東胡士兵。
這種情況下的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阻止反抗,或者突圍的力量。
夕陽漸沉,這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戰爭最終以匈奴騎兵戰敗為結果而結束。
鮮血染紅了奔流的河水,倒映在天邊的晚霞上更加的紅的妖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