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8 保媒拉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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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后,范夫人馬上命人奉上香茶,又送上一大堆時令果品和糕點請鄭鵬和安祿山享用。

閑聊了一會,主要是說說彼此的情況,鄭鵬這才知道,范長德離開長安后投靠了洛陽的好友,也就是楊玉兒的三叔,還當過楊玉兒的先生,范家有賣宅子的那筆錢,在洛陽買房置鋪,日子過得還行,沒想到後來楊玄璬因為站錯隊被傾軌,就是范長德也受到牽連,好在以前的那點人脈還在,又舍了家財,這才幸免於難,為了生計,舉家到蒲州為生,因丈夫被牽連,慘死獄中,夫家的人把楊玉兒視作災星,逐出家門,等范夫人再遇到楊玉兒時,楊玉兒已在戲班裡當了花旦。

說到後面,范夫人有些感嘆地說:「奴家多次勸玉兒離開那個戲班,沒地方住,寒舍雖說簡陋,空一個房間也不是問題,可玉兒死活不答應,說怕連累先生的名聲,還說不給奴家添麻煩,哎,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說話間,范夫人用香巾輕輕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顯然是真情流露。

范家接連遭到二次巨變,日子越來越難熬,范夫人心裡可算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一旁沉默了很久的安祿山馬上表態:「問夫人好,要是某有幸娶得玉兒,定會將她視作如珠如珠般,不會讓她受到一點點委屈。」

「安小郎君真是痴心,不過此事奴家還要跟玉兒商議,成與不成,還看她的意思。」范夫人面帶微笑地說。

要是只有安祿山來,范夫人門都不讓他進,一是安祿山不是中原人,有很多不確定因素,二來安祿山太胖了,其貌不揚,要學識沒學識,要相貌沒相貌,即使楊玉兒是寡婦,還是覺得安祿山配不上楊玉兒,不過鄭鵬親自陪他來,不看僧面看佛面,得給他二分面子。

感覺到范夫人不是很熱心,安祿山又可憐巴巴地看著鄭鵬,鄭鵬苦笑一下,開口對范夫人說:「夫人,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恩公有事儘管吩咐。」?一聽到鄭鵬要發話,范夫人馬上轉變了態度。

鄭鵬沉吟一下,很快說道:「對男子來說,娶妻娶賢,納妾納色,對漂泊無定的女子來說,一個安身之所尤其可貴,祿山雖說是胡人,但做人進取、精明能幹,一年進項不下千貫,這些還不算賞錢,若是玉兒有一個真心疼愛的男子,也算是有個好的歸宿,聽說玉兒對祿山也有意,只是心中躊躇,可能有一些顧忌,這才想找范先生做一個冰人,這樣吧,我可以做個保,若是楊玉兒嫁與安祿山為妻,受半點委屈我都拿安祿山是問。」

安祿山已經收歸手下,目前來看,野心還沒有,不過辦事能力已經得到體現,現在是東家和長工的關係,要是哪天撂挑子不幹,鄭鵬也沒有辦法,要是用一個楊玉兒把他拴住,以後也有鞭策他的理由,那最好不過。

「祿山願接受少爺的督促。」安祿山眼前一亮,連忙應道。

有機會跟少爺走近一點,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安祿山舉雙腳贊成。

「恩公都這般表態,行,此事包在奴家身上。」范夫人當場滿口答應。

有冠軍候作保,楊玉兒以後的生活就不用愁了,范家能還鄭鵬一個人情,等楊玉兒嫁過去后,也可以拉近二家人的關係,簡直就是一箭三雕,范夫人當場打了保票。

「謝夫人,謝少爺,謝夫人,謝少爺。」聽到范夫人答應得這以乾脆,安祿山高興得心花怒放,一張小胖臉都笑成花了。

「有勞夫人。」鄭鵬也表示感謝,要知對方已經非常給面子。

范夫人笑臉如花地說:「不敢,這可是一樁美事,奴家也樂意。」

楊玉兒兩次遭受家變,還是一個寡婦,對另一半的期侍沒有那麼高,再加上有鄭鵬去持安祿山,成功率更高。

出了門,鄭鵬一行騎上馬絕塵而去,剛騎不久,安祿山拍馬走近鄭鵬,一臉正色地說:「少爺,不管這事成還是不成,小的這輩子跟定少爺了,只要少爺吩咐一聲,赴湯蹈火絕不皺一下眉頭,若有違背天誅地滅,不僅死無葬身之地,靈魂也墜入無盡煉獄永不翻身。」

自己只是懇求一下,沒想到少爺真的來了,不僅來,還那般盡心,安祿山感動極了,從沒一個人對他這般好過,特別是鄭鵬還是高高在上的冠軍候,心情一激動,忍不住主動表忠心。

「你這小子,是賴著不肯走吧,想跟我的人多了去」說到這裡,鄭鵬一臉豪氣地說:「放心吧,只要你用心做事、誠心做人,這輩我保你錦衣玉食,要是敢背叛我,我也會保證你會後悔來到這世上。」

說這話的時候,鄭鵬信心十足,憑自己現在的實力,還真不怕安祿山能走出自己的手掌心。

每一個皇帝上位,都會保證善待百姓、勤政愛民,每一個臣子都會向皇帝表忠心、發誓言,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對鄭鵬來說,安祿山的話是真是假都不要緊,只要自己有底氣,就不怕他有異心。

「少爺放心,絕對不會。」安祿山信誓旦旦地說。

范夫人是范家能撐起半邊天的人,做事雷厲風行,僅僅過了三天,就派下人傳來好消息,在范夫人作冰人親自勸說下,楊玉兒點頭答應嫁給安祿山,讓安祿山前去范家商量三書六禮一應事宜,安胖子高興壞了,聽到消息的時候,笑得就像一個二百斤重的胖子。

他本來就胖。

這次婚事,楊玉兒不想大搞,寡婦再嫁也不是什麼炫耀的事,再加上長洛路進入新一輪建設,工地繁華,望牛墩一大攤子的事都是安祿山打理,二人商議了一下,就近挑了一個吉日,簡單隻擺了幾桌,請范長德一家和一些平日相交好的朋友聚一聚、熱鬧一下就算完事。

洞完房第二天一早,楊玉環在熟睡,安祿山已悄然起床,也不用楊玉兒伺候,自顧穿衣。

「夫君,還早著呢,怎麼不多睡一會?」楊玉兒也醒過來,打著哈欠地說。

「玉兒,你睡吧,不著急起床,為夫一會讓小環和小雙做你喜歡好的,趕著去工地就不賠你了。」安祿山眉開眼笑地說。

楊玉兒不僅舞跳得好,還特別解風情,昨晚安祿山有如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得折騰了快一更才睡下,一大早起床,雖說人有點累,腿有點晃,但心情卻是無比的愉悅,要不是養成的良好習慣,都起不了床呢。

「少爺也真是,大好日子,也不讓夫君多歇幾天,虧夫君一定說他好話。」楊玉兒有些不滿地說。

久旱逢甘露,正是你情我儂的時候,安祿山這麼快就要去工地,楊玉兒頓時有些不樂意,覺得鄭鵬這個東家有些苛刻。

「小點聲」安祿山嚇了一跳,連忙勸道:「小心隔牆有耳,傳到少爺耳里就不妙了,好玉兒,少爺不是你想的那麼壞,他許了我一個月的婚假,是為夫主動拒絕,平日去工地也沒人督查,也是為夫自願以身作則去的。」

楊玉兒吃驚地問道:「啊?為什麼?是不是...工地有少爺的眼線?」

「非也,少爺是做大事的人,才不會理會這些小事,只要做好他交待下的任務就行,別的他不管」安祿山壓低聲音說:「做人要居家思危,不知多少人盯著為夫這個位置,只要抓得緊,這一大攤的事就離不開我,換一句話說,只要沒犯大事,少爺都不會把我換下去,要是這些事別人也能做,不再是缺我不可,指不定哪天就讓人取而代之,明白了嗎?」

楊玉兒也是一個聰慧的人,聞言連連點頭,也不再抱怨了:「奴家目光短淺,還是夫君想得周到,去工地吧,家裡交給奴家即行,晚上早些歸家,奴家下廚給夫君做幾個拿手小菜。」

「要得,要得,一準早回來。」安祿山笑臉如花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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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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