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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思佳笑了，是由衷的甜蜜、由衷的幸福。自小到大，她就被人們眾星捧月似地哄著、圍著、追著，給了她選擇幸福和任何生活方式的絕對權利，她壓根沒想到會把自己託付給這麼一個主。姜峰給她第一印象就是「肥胖」二字，惟一令她欣賞的是姜峰的無賴似的表情，在她周圍，沒人敢這樣放肆，姜峰讓她感受到了生活、情感的另類表現方式，隨著相處的時間一長，她才漸漸發現姜峰那無賴式的表情掩蓋著一顆細膩、柔情、博大、火熱的心和令自己深深著迷的智慧。她義無反顧地、死心塌地愛上了他。霸道的男人可以讓智慧的女人變成情感的弱智——她無法抗拒姜峰那六分霸道、二分委屈和二分智慧的眼神，拚命堅守的心理防線徹底淪陷了。「高志勝這哥們還挺仗義，今兒若不是他，成不了事。」姜峰心懷感激地嘟噥了這麼一句。說曹操，曹操到。高志勝倒是沒來姜峰家，而是嘻皮笑臉地出現在顯示屏上。張思佳連忙站起來要去卧室穿上衣服，但被姜峰攔住了：「沒事，我把攝像頭關了。」「姜峰，你哥們特不仗義了吧，抱得美人歸不算，今兒又害了我一把，連一句謝謝都沒留下就開溜了？」「謝謝了啊，哥們」姜峰模仿小品演員范偉的語氣跟高志勝打著哈哈道：「我怕再呆下去給你添大亂，走了得了。」高志勝收起笑容，他說：「你這一走不要緊，我成了替罪羔羊了，開會的、玩新聞的，一個勁地追問你是誰？長這麼大，哪見過這陣勢？」「恭喜恭喜，你高志勝一不小心成名人了。」「你別打哈哈，嚇死你的在後頭呢，喂，張思佳在旁邊沒有，別嚇著她。」「在我懷裡呼呼大睡像頭豬似的，說吧，挑最恐怖的說。」張思佳照準姜峰的腦袋拍過去一把掌。「你丫刺激我。蓋子的中國事務助手剛離開我的辦公室，他是受蓋子委託找我談兩件事，一是支付我公司為宏軟組織今天會議的費用，你知道怎麼著，給我的支票額比合同額多出十萬美子。」「不用說，是收買你當一回漢奸。」「我還真當了，現如今有誰和十萬美子過不去？何況我想瞞也瞞不住，我把你的情況沒添油沒添醋的全賣了出去。」「你得勻給我一半。我值錢了。」「沒問題，但有個條件，你得把那三道密碼告訴我。」姜峰、張思佳大笑起來。「你們倆使什麼壞呢？在床上吧，有膽讓我瞅一眼。」「123456。」張思佳止住笑道：「三道密碼全是。」高志勝聽后懊悔地一拍腦袋道：「我傻到姥姥家了。姜峰，你丫別得意，這回你把天捅漏了，我估計這點兒上，你們菲莫斯的CE0正低頭哈腰向蓋子賠著笑臉呢。」「沒啥屁大的事，你就踏踏實實地摟著那張支票睡覺吧。」「哥們說句真心話，為了張思佳，你得好好想轍應付一下。要實在沒轍，乾脆砸了那泥飯碗，咱們哥幾個一塊干。」高志勝的最後一句話挺讓姜峰感動，這才叫哥們，儘管對高志勝的有些行為、做派不怎麼順眼，但憑這一點，姜峰、張思佳發現了高志勝的另一面。「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才更待七年期。有的人讓別人一眼看出個一二三，像高志勝這種人，一年半載的，還真瞅不出四五六來。」說這話時，張思佳已在卧室穿戴整齊後走了出來，她示意姜峰坐沙發上去，給她騰出整理起地毯上和茶几上的殘食剩酒的地。她說：「咱們倆甭想睡了，待會兒肯定有事。你琢磨什麼呢？」「高志勝至少給我們傳遞了一個信息，宏軟想低調處理這件事，你想想是不是有道理，咱們的老闆在會場，蓋子不知道，助手起碼知道。」姜峰邊想邊說，「給高志勝增加十萬美金的目的有二，一是真買關於我的情況，但可能性不大，其二是堵住高志勝的嘴，這一點可能性最大，是宏軟為下一步處理這事做準備，這叫堵住源頭堤不潰。」「峰，快看，所有信息內容都變了。」張思佳停下手中的活，凝神注視著顯示屏上的所有信息。姜峰在網上快速地訂製了「宏軟專題」后，說，「瞧這陣勢，宏軟已經成立了危機公關小組。」綜合各網站所有宏軟最新動態的信息，在此前的幾個小時內，宏軟的危機公關起到了很大的成效；各網的網管員對相關主題聊天室進行了善意管制，先前一幫興風作浪的聊天「聖手」被客氣地請出了聊天室；在線聊的所有話題不溫不火，不難看出聊客中混進了網站工作人員，很有分寸地控制著聊天室的話題方向；滿眼飛的網上帖子已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清理，剩下的也被過濾、調整了內容或用省略號替代了過激、過偏的語句；各網站的主頁上一致「飄」著蓋子先生在北京國際會議中心演講成功的慶賀廣告。對蓋子在主題演講會上遭受「尷尬」的問題，各網眾口一詞地表示，目前暫未得到宏軟中國公司和蓋子先生本人的證實，但又沒否認曾經發生過有關方面提問的小插曲。環球新聞網的一條公告引起了姜峰和張思佳的注意，公告說蓋子先生將於明日中午做客環球新聞網。「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麼多網站難得統一口風。」張思佳感嘆道。姜峰如釋重負地說：「這是好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再鬧騰下去，我姜峰有一百張嘴也頂不上一份網上帖子，再說了，這些網站也挺難的，宏軟是他們的主要供應商，得罪宏軟，技術保障就玄了。」「宏軟要真有像你說的信息安全隱患，越瞞漏子越大，既然被捅開了，得想辦法彌補。」「什麼叫像啊？本來就是，你別不信。」姜峰急了，他一躍而起拿起無線鍵盤說：「我立馬通過宏軟的那條程序進入你的主機，刪掉你特得意的門神企業廣告管理程序。」張思佳趕緊從姜峰手上奪下鍵盤，這主一急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她一焦急，話音里明顯有了點哭腔和東北口音：「幹嗎呀，我就這麼隨口一說，瞧你那張臉，急成猴屁股似的。」姜峰本已被張思佳的哭腔鬧蒙了，但又被她的后一句話逗樂了：「那你還不踩剎車呀？」「討厭！」張思佳也樂了，「你就貧吧！」顯示屏上突然出現一位小姐。姜峰和張思佳對視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約而同地問道：「這是誰呀？」小姐笑容可掬地說道：「姜先生，晚上好，我是蓋子先生的中國事務助理林雅茹，代表宏軟和蓋子先生向您和張思佳小姐深表歉意，打擾了二位平安夜的好心情。」「你好，林小姐，我想你不僅僅是為了表示歉意吧？如果是，那首先要表示歉意的是我姜峰，我對自己今天的魯莽，向蓋子先生表示歉意，我剛才一直在想，其實還可以用其它方式或在其它場合與蓋子先生進行技術對話，或許更妥當一點。」林小姐回答道：「姜先生，感謝您能這麼想，蓋子先生一小時前與貴公司的首席執行官交談時，同樣也檢討了自己很少和中國同行進行技術方面的交流，尤其很少為中國年輕的程序設計師提供平等、互助的技術交流平台等方面的失誤。」「林小姐，你應該知道我最關心的是什麼？」「我接下來與您交談的內容，相信會讓您感興趣的。宏軟總部已根據您提出的技術問題進行了嚴格測試，結果證明您是對的，這組程序確實存在著因技術數據運算錯誤而產生您所發現的漏洞。您關心的信息安全問題，從技術層面上已經有了解決辦法。為了避免在國際上引起更大範圍的爭議或者說為了防止全球黑客利用您的發現，製造更大的信息安全災難。宏軟與參加今天下午會議的各位代表、新聞界朋友達成了一致的意見，不公開報道您的發現。對發出信息的各網站，宏軟也要求低調處理，相信姜先生能夠理解我們宏軟所作所為的良好願望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