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深淵冥河浩湯去，小試身手顯凶威

黃綠色混雜的深淵冥河沿著深淵繁衍的意志順著一條既定的玄奧軌跡浩浩湯湯的前行著，從深淵原初流出不斷向上，穿過容納腐蝕性酸液的湖泊、劇毒蝕骨的煙雲迷障深林、有著剃刀般鋒利尖刺的黑曜石地下洞穴、銷金融鐵的熔岩大地以及殺戮橫行、凶獸肆虐的廣袤平原，向著同樣擴大升騰的物質面進發，將一切妄圖阻擋它向物質面前行道路的死物和生命摧毀、吞食，化作能夠孕育出深淵蠕蟲的惡魔胚胎，神靈的光不能阻，空間壁壘不能擋。

無數各種階位的深淵惡魔從冥河之中走出，他們相互吞噬廝殺、以己身威能污染物質開拓深淵、甚至於晉陞為神開闢出屬於自己的深淵神國，被天界、物質面乃至於深淵本位面的生命視為最大的恐懼和邪惡，但他們始終視深淵冥河為母親及最高信仰之一，將自己的真名及血脈根源印記置於其中，隨時為冥河母親提供自己的力量。

這便是深淵冥河，即便入侵污染了物質面數百片大陸的空間，即便有千億萬的冤魂墮靈在其中嚎哭咆哮，即便為億萬萬生靈詛咒唾罵，即便其承載或映射了喀斯特沃世界所有邪惡與混亂，但在深淵它便是永恆的原初、一切深淵生靈的根.....

而就在銀柱歷四百一十三萬零三千四百五十一年即喀斯特沃世界第三次神戰開啟之年的年末，在深淵位面的最上方、在最靠近物質面的冥河末端，攜著喀斯特沃世界本源意志以數十位救世英豪命格組構的太上命格的葉軒轉生於此。

冥河滔滔，攜著偉力向著深淵位面的穹頂沖刷，每每撞擊出一片新的深淵空間，也因此受到物質面空間壁壘的反作用力而在全段河道捲起波濤、拍擊周邊的深淵混亂泥壤，將已經孕育完成的深淵蠕蟲蟲繭置於泥壤之中等待孵化。

因為世界意志護佑而魂靈清明的葉軒感受到周遭的情景，當即扭動還未徹底凝成實體的身軀破開化作囚籠的繭體以求搶得接下來蠕蟲降生殺劫的先機。

因為葉軒的魂靈在殺戮神性的侵染下已經晉入傳奇級別，又是從深淵冥河的本源出發，所以他吸納的深淵冥河污穢生命力及法則烙印碎片遠遠多於其他深淵蠕蟲。

只是數個扭曲身軀的動作便已然破開繭體鑽了出來，被鴻鈞灌輸了大量深淵日常知識的葉軒沒有時間去思考及計較『自己這具蠕蟲之軀潛力幾何』、『自己目前到底身處何地』，立即開始轉身用形如巨鉗的口器啃噬自己的繭體。

深淵蠕蟲的繭體作為其在深淵冥河之中的吸收外部營養的胎膜，其中所蘊含的生命力及法則烙印碎片幾乎相當於本身身軀的三分之一，又兼一切屬性都與自己相合，基本可以完美吸收。所以啃噬自身繭體是所有深淵蠕蟲出世之後最好的第一餐，也是蠕蟲階段強化自身肉身本源的唯一途徑。

但是因為深淵蠕蟲秉承深淵意志而降，天生便有混亂、邪惡、殘暴或貪婪、易怒、暴食之類的負面屬性，因此除非是傳奇及以上的墮落之魂轉世，否則甫一降生便要為種種緣由而不由自主的廝殺起來，而不是像葉軒這般搶先啃食繭體。

因此，一般在一股深淵蠕蟲降生潮中，唯有廝殺至最後的最強者能夠食用最多的血肉和包括自己那份在內的繭體，從而擁有超脫普通蠕蟲的潛力、戰力。也是因此，在鴻鈞灌入葉軒魂靈的深淵日常知識信息中甚至對於繭體還有著「不食繭體，難入傳奇」的說法。

雖然葉軒已經是爭分奪秒，但在他將自己的繭體啃食大半時，與其同時上岸降生的這批深淵蠕蟲終於也是陸續鑽出了繭體。

只是小片刻的時間，葉軒已然被六隻雙目或紅或綠顯然是為獸性所控的深淵蠕蟲作為目標。

此刻他雖然已經啃食了大半的繭體，使得肉身初步凝實，但到底沒有發生質的蛻變，與這些蠕蟲處於同一階位，依舊不能以一敵六。

根據已有的信息，葉軒十分清楚如果自己不能搶先以絕對優勢擊殺其中一者震懾其他，再挑起亂戰使得這些蠕蟲出現混亂，必然會因為與一者或多者拼殺的受傷而成為剩下深淵蠕蟲共同的首敵，最後導致被圍毆而亡。

於是心念定夏后，環顧了四周，葉軒當即暫時放棄啃食自己的繭體，扭動如蟒似虯的身軀向著靠自己最近也是雙眼紅光最為黯淡、似是還有理性存在的一隻蠕蟲移去。

經歷過地球特工訓練的他始終認為，在近身搏鬥之中，理性和野性都是一種附加狀態並且難以衡量出高低，越是靠近絕對理性或者是完全野性的對手，其戰鬥意識和戰鬥技巧便越是可怕，而理性、野性兩方面都沒有什麼深入又徘徊不定的對手則是最容易對付的。

他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這隻進入了獸性狀態又沒有完全失去理性的深淵蠕蟲一如地球上被其取走性命的某些對手一樣，在近身搏鬥必然為理性和野性的缺陷同時羈絆，一定能為他創造出絕對優勢的戰鬥條件。

接下來的過程果然不出葉軒所料，那蠕蟲猛地見得葉軒轉身向其衝來，先是立刻因為軀體大半凝實的葉軒的氣勢所迫而停下了自己的衝擊的勢頭，將已然積蓄的動能散去大半，給了葉軒迅速靠近的機會和速度的優勢。之後又因為葉軒追上噬咬其尾部的疼痛的抬身轉頭反擊，將自己最為脆弱又滿是致命要害的腹部置於葉軒的鉗形口器之前，讓葉軒得到了一擊斃命的機會。

在那深淵蠕蟲做出幾個預料的反應之後頃刻做出攻擊判斷，葉軒只用了前撲噬咬、急速彈射抬身噬咬這樣兩個攻擊性的動作便將其心臟咬碎。

一系列的擊殺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羚羊掛角』，即便是從繭體出發開始計算用時也不過短短半分鐘時間，顯露出一種帶著殘忍的美感。再加上葉軒吞下血淋淋的心臟后的仰天嘶聲吼叫，在其他暫時被激退獸性的深淵蠕蟲看來，當真是凶威凜凜、不可侵犯，於是皆是不由得停下了前進的扭動，矗立原地開始觀望葉軒接下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