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無影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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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能看到靈體,卻無法觸碰,阿喵若真出了意外,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們相伴三年,情同姐妹,不然桑榆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走了一個對角線的距離,從泗川來到山陽市。
「阿喵,你不要緊吧?」
「沒事兒,雖然屋子裡的東西對靈體的殺傷很強,好在只是防禦性質的,照剛才的力度來看,它是完全打散我的。」
「屋裡會是什麼呢?難道是佛像?」
「不知道,總之力量很強,如果是別人幫她布的局還好,若是你的房東自己弄的,看來她不簡單啊。」
「都告訴你了,只准待在我的房間,不要亂走,你偏不聽,你要是出事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救你!」
阿喵摸了摸鼻子,不甘的說道:「可是,我真的好喜歡穆容身上的氣場啊~」
她甚至有一種感覺,只要和穆容保持一定的距離,就算是記憶找不回來,也不至於煙消雲散,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穆容比平時早關門了一個小時,鎖上大門,撥通了桑榆的電話。
「穆小姐。」
「叫我穆容就好,你吃飯了嗎?」
「還沒有,一直在整理行李。」
「哦,你是回民嗎?有沒有什麼特別忌口的東西?」
「不是回民,沒有忌口。」
「我路過菜市場,大約二十分鐘後到家。」穆容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桑榆看著手機笑了起來,雖然房間里的那個奇怪的「東西」差點傷害到阿喵,可無論是這個房屋的整潔程度,還是穆容對人的尊重與周到,即便她的性格有些冷,也很難不讓人產生好感。
二十分鐘后,穆容回來了,非常準時。
桑榆接過穆容手中的菜,笑道:「我的手藝還可以,今天就由我來做飯吧。」
「那就麻煩你了,我先去洗澡。」
穆容一進門,阿喵就親昵的貼了上去,亦步亦趨的跟著,臉上蕩漾著迷妹般痴迷的神色,桑榆看在眼裡,一陣惡寒。
洗手間里傳出了水聲,桑榆擋在阿喵身前,壓低了聲音說道:「不許亂來,你要是敢偷窺,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阿喵討好的回道:「好桑榆,大家都是女孩子,怕什麼嘛~我現在靈體不穩,離穆容近一點兒,我覺得很舒服~」
「不行,最多允許你站在門口。」
「好吧好吧。」阿喵舉手投降,乖乖的貼在了玻璃拉門上。
……
穆容很愛乾淨,每天幫人代燒扎紙品,身上難免沾染上些煙土氣,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然後將身上的衣服全部換下來,數年如一日。
吹好頭髮出來,桑榆正好端湯上桌,時間恰好。
麻婆豆腐,魚香肉絲,酸辣土豆絲,紫菜蛋花湯,三菜一湯,葷素搭配,營養均衡,色香俱佳。
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穆容有些恍惚。
「快來嘗嘗怎麼樣,我看冰箱里有好幾罐陶大媽辣醬,就想著你可能也喜歡吃辣的。」
「謝謝。」穆容由衷地說道。
穆容盛飯,桑榆盛湯,二人相對而坐。
穆容吃飯的速度並不慢,卻難得的兼顧著優雅,餐桌的氣氛很融洽,可惜有個聒噪的。
「桑榆,你快問問她,房間里是什麼!」
「桑榆,要不然你問問她在哪裡工作?」
「桑榆,你快問啊,你快問啊~」
此時,阿喵正以樹袋熊的姿勢貼在穆容的背後,雙手環著穆容的脖子,兩腿纏在穆容的腰間,一臉享受。
桑榆對此既無奈又有些擔心,雖然相處的這三年,阿喵從未害人,但她並不知道穆容的體質如何,有一些體質虛弱的人,是承受不了靈體磁場的,如果因此給穆容造成傷害,是她萬萬不想看到的。
可是,看著阿喵因為貼著穆容,身影變的越發清晰,桑榆陷入了兩難。
這段時間,阿喵真的很虛弱,曾一度幾近透明。
帶著這樣糾結的心情,桑榆開口了。
「穆容……」
「嗯。」
「可以冒昧的問一下,你的工作嗎?」
穆容咽下了嘴裡的飯,才回道:「我在附近開了一家扎紙店。」
桑榆有些意外,又覺得是情理之中,扎紙店老闆的身份,確實和穆容給人的感覺很契合:神秘而又冷傲。
「艾瑪呀!我說她身上的氣息我怎麼這麼稀罕,原來你的房東是開死人銀行的啊!啊哈哈哈哈哈哈,桑榆,怎麼辦,我感覺我和穆容就是宿世的緣分,我已經離不開她了!」
穆容放下了筷子,扯過紙巾擦了擦嘴。
「我吃好了,你慢用,我先回房間了。」說完,起身將自己的碗筷放進了水池,大步流星的回了房。
深秋的東北,七點鐘不到天就黑透了,今天對於穆容來說,已經有些晚了。
阿喵一直尾隨到門口;忌憚房間裡面的神秘力量,只好戀戀不捨的止步,看著緊閉的房門,捶胸頓足的說道:「年輕人怎麼睡的這麼早,我還沒吸夠啊!」
桑榆搖了搖頭,夾了一塊麻婆豆腐,就著最後的米飯吃到嘴裡,就在這時,穆容出來了。
一襲黑袍,神情冷峻,穿牆而出。
阿喵本能地想撲到對方的懷裡,卻敏銳的察覺到了穆容的不同,尖叫起來,桑榆嚇了一跳,飯卡在喉嚨里說不出話。
看到阿喵,穆容怔了怔,隨即眯起了眼睛,目光中刺出冰冷的危險:「好大的膽子,竟然飄到我家來了。」
穆容的手腕一翻,手中出現那根黑鐵鏈。
阿喵感覺到一股來自於靈魂深處的壓迫與恐懼,她頂著一張慘白的臉,一直退到窗邊,穿出窗戶,落荒而逃。
穆容冷哼一聲,足尖輕輕一點,單手負於身後,翩然而起。
長袍下擺微微揚起,鐵鏈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刺激著桑榆的耳鼓,又彷彿是打在了她的靈魂上,心臟驟然收緊,大腦隨之激起一陣陣的空白。
等桑榆回過神,房間便只剩下了她一個。
桑榆丟下筷子,衝到了穆容的房門口,扭動把手,發現房間的門從裡面反鎖了。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騰而起,直衝頭頂,頭髮根都豎起來了。
她強自壓下心中的震驚和害怕,反身衝到大門口,急急忙忙地穿上鞋子,剛扭開門,阿喵垂頭喪氣地飄回來了。
「阿喵!」
桑榆隨著阿喵進了屋子,滿眼緊張地將阿喵從頭打量到腳,見對方無事,才稍稍放了心。
阿喵以盤腿的姿勢,飄在沙發的上空,一臉失魂落魄。
「阿喵,你不要緊吧,剛才怎麼回事?」
阿喵緩了好一會兒,恍然說道:「難怪了……」
「到底怎麼了?不然我們走吧,這就走,不住在這了!」
「難怪這個小區會這麼乾淨,連個靈體都沒有,難怪穆容身上的氣息我會感覺熟悉……」
阿喵轉過頭,生無可戀的看著桑榆:「幸虧我是特殊的靈魂,否則剛才就被收了,桑榆,穆容她……」
「她怎麼了,是妖怪?還是法師?」
「她是陰差!」
「啊!」
桑榆瞪大了眼睛,櫻桃小口微微張開,驚愕的看著阿喵。
「那怎麼辦,她……不會傷害你吧?阿喵,我們走吧,我這就去收拾行李,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
阿喵轉過了身體,將自己的後背露給了桑榆:「不行的,穆容在我身上貼了一張符,讓我回家等她,不許亂跑,不然就叫我灰飛煙滅,貼著這張符,我是跑不掉的。」
桑榆抬手想撕掉阿喵背後的符紙,試了幾次,卻是徒勞。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耳邊迴響著「灰飛煙滅」四個字,對穆容的好感消失殆盡,沒想到對方竟會是如此冷酷之人。
桑榆的眼眶有些紅,幾次想將阿喵摟在懷中,可惜每一次都穿過了阿喵近乎透明的身體。
本以為來到東北可以幫助阿喵找回記憶,免於隕滅,卻不想自己竟然親手將阿喵送入了虎口。
「阿喵,對不起……我應該帶你去住酒店的。」
阿喵搖了搖頭:「別這麼說,穆容沒有當場收了我,事情也許還有轉機,等穆容回來我和她談談。」
「你要和她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