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番外2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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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
門外的保安用鋼錐瘋狂的鑿門,阿喵和桑榆看著被震落的牆皮,慌成了一團。
「阿喵,怎麼辦啊!」
「先……別慌,讓我想想!」
桑榆跑到了廚房,拿了一張平底鍋握在手上,跑到門前,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將鞋架擋在了門前。
阿喵看了看躺在沙發上熟睡的穆容,靈光一閃,摸出了三張符。
她冷靜下來,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狀況,抽出了三張符紙中,白色的那一張。
可以幫助魂魄暫時進入活人軀體,且對活人的身體沒有傷害。
阿喵咬了咬牙,將白色的符紙貼到了自己的額頭上,隨後高高躍起,往穆容的肉身上一躺!
下一秒,躺在沙發上的穆容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撕下了額頭上的黃符,揉成一團,丟到一邊。
她緩緩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攤開的雙手,又摸了摸沙發靠背:觸碰到了!
「嘿嘿。」
阿喵怪笑了一聲,跑到了鏡子面前打量自己,頓時豪情萬丈。
桑榆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神色一振:「穆容!你回來啦!」
她衝到了鑽進穆容身體的阿喵面前,高興的像個孩子。
就連阿喵也被那泛著水光的雙眼晃到了,情不自禁的回應給桑榆一抹燦爛的笑容,抬手抱了桑榆一下,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看我的。」
然後抓過桑榆手中的平底鍋,邁開四方步,雄赳赳,氣昂昂的向門口走去。
桑榆一臉不可置信,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心臟跳的飛快:穆容笑了?還,抱了自己?
阿喵一把拉開了鞋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知道這麼做有些冒險,但若是真的穆容,面對上門放肆的野鬼,定不會龜縮在家中!
阿喵擰開了鎖,大力的踹了一腳,「碰」的一聲,門重重的打在保安的身上,後者一個重心不穩,坐到了地上。
保安抬頭一看,猙獰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阿喵見了,心中一定:果然,這就是所謂的天性壓制。
可,這保安身體裡面的是誰呢?賭一把!
「穆容……?」
「黃亞楠,你好大的膽子,找上門來了?」
「你……你,不能抓我,這個保安的陽火就要滅了,我若離體,他必死無疑!」
阿喵冷哼了一聲,一個箭步衝到了保安面前,掄圓了手中的平底鍋朝著保安的臉就是一頓猛拍:「我讓你狗仗人勢,我讓你趁人之危,會附身,了不起是不是啊?嗯?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個魂飛魄散!」
樓道里回蕩著保安的慘叫和平底鍋的撞擊聲。
阿喵剛才也被嚇的不輕,拍了這幾下,心中的怨氣消了不少。
她看著已經變成豬頭的保安,抬腿蹬在他的肩膀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吼道:「給我滾!」
適才還凶神惡煞的保安,居然連一句話都沒敢回,連滾帶爬的下了樓。
阿喵叉著腰,一手捏著平底鍋,看著落荒而逃的保安消失在視線里,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厲害了。
她彎腰拾起保安遺落的鋼錐,反身回了家。
直到聽到了關門聲,桑榆才恍然回神。
見穆容將平底鍋和鋼錐隨手放到一旁,臉上掛著三分痞氣的壞笑,正在看著她。
桑榆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嘿嘿~」
阿喵心中暗笑,來到了桑榆面前,用「含情脈脈」的目光看著她。
桑榆慌忙的低下了頭,不敢看穆容的眼睛。
下一秒卻被穆容挑起了下巴,強迫與之對視。
桑榆感覺一股熱流直衝頭頂,雙頰的溫度持續升高,就連呼吸的節奏也亂了。
「穆容,你,怎麼了?」
對方邪魅一笑,低聲回道:「怎麼了?不喜歡嗎?」
「我……」桑榆的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
「桑榆?」
「在,在的。」
「你……」
「嗯。」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
「嗯?」
「才,才沒呢~我,我……」
穆容笑的愈發燦爛,繼續用那撩人的腔調低聲道:「你喜歡我就說,你要是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喜歡我啊?」
「穆容,我……」
「嗯?」
「我,我還不了解你,我,我是一個對感情很認真的人,你,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我……」
「噗,哈哈哈哈哈!還說對穆容大人沒感覺,叫你騙我。」
桑榆瞪大了眼睛,猛地退後一步。
「我啊,我是阿喵!」
……
桑榆尖叫了一聲,沖回了自己的房間。
阿喵快步跟了上去,在門口停住,伸手探了探,見黃符沒有攻擊她,便放心的走進了桑榆的房間。
桑榆正趴在床上,用抱枕擋著自己的頭,阿喵輕笑出聲:「桑榆?」
「你走開啦,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出去!」
說著將抱枕丟了過來,阿喵抬手接住,臉上仍舊帶著笑容,坐到了桑榆的床邊,笑著看著她。
桑榆面紅耳赤,又羞又怒,眼眶也紅紅的,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彷彿隨時都要哭出來。
阿喵將抱枕放到一邊,看了桑榆好一會兒,才用商量的口吻,輕聲說道:「桑榆,我可以抱抱你嗎?」她們認識了三年多,卻從未觸碰過彼此。
桑榆看著對方真摯的目光,心中所想與阿喵別無二致,她氣不過,蹬了阿喵一腳,卻從床上坐起,張開了懷抱。
「姐妹兒~我終於碰到你了。」阿喵用濃濃的東北腔,說出了最質樸的感慨。
桑榆聽了,鼻子一酸,緊了緊胳膊,眼淚無聲的流了出來。
曾幾何時,桑榆本以為大學對自己來說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可在大一上學期,期末考試的前幾天。
一個平時關係不錯的室友,從酒吧帶回來一個「髒東西」,當天晚上就發燒了,眼看著不能參加考試,桑榆好心與那個跟回來鬼魂商量,問他需要什麼,自己可以燒給他。
她頂著其他幾位室友異樣的目光,自掏腰包,在深更半夜從水房窗戶跳出去,到校區的僻靜處燒了鬼魂要的東西,回來以後,室友果然退燒了,可大家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鬼一樣。
再後來,她在室友的孤立和懼怕中,又生活了半年,被一腳踢出了寢室。
一個人,搬到拐角盡頭的廢棄寢室里,像個病毒攜帶者一樣,被隔離在人群之外。
好在在那間寢室里,她遇到了阿喵。
大學剩下的時光,阿喵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讓她不至於孤單到瘋掉。
在她和阿喵的心中,一直有一個共同的遺憾,她們都小心翼翼的避開不提。
一個簡單的擁抱,化開了三年的遺憾。
分開后,桑榆吸了吸鼻子,問道:「穆容呢?」
「穆容大人還沒回來呢,她走之前給了我三張符紙,讓我應對突發情況,剛才我看附身鬼實在太囂張了,就假裝是穆容大人,果然被我嚇跑了。」
「桑榆,阿喵!」
「噓……我好像聽到了穆容的聲音!」
二人從房間中出來,屏息靜氣的等了一會兒,又聽到了穆容的聲音。
「桑榆,阿喵!」
「穆容?是你嗎,你在哪?我怎麼看不到你?」
「我在水裡,家裡有水的地方!」
桑榆端過放在茶几上的水杯,果然在水面上看到了穆容。
阿喵進了洗手間,喚道:「桑榆,快進來!」
桑榆端著水杯進了洗手間,阿喵打開了花灑,穆容的身影出現在了水幕里。
「穆容!你這是怎麼了!?」
見穆容一身的狼狽,桑榆驚呼出聲。
穆容搖了搖頭:「沒時間解釋這麼多了,三分鐘以後,把我留下的紙包燒掉。」
「好。」
「陽間過了多久了?」
「兩天。」
「穆容,剛才……」
穆容鬆了一口氣,時間似乎還來得及……
「沒時間了,記得燒……」
「嘩嘩」的水聲依舊在,穆容的身影卻消失了。
家裡的變故到底還是沒能傳達給穆容,阿喵關了花灑,二人對視一眼,走了出來。
「阿喵,去穆容房裡把紙包拿出來。」
桑榆掏出了手機,點開了計時器。
……
「謝謝,請將我送到惡狗嶺。」
「我想你應該知道,無詔落陰,七日不歸,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
「那好,我這就送你過去。」
掌柜的對著穆容揮了揮手,隨著一股白煙,穆容消失在了原地。
身上穿的白衣又皺又臟,利落的馬尾也變的凌亂不堪。
穆容舔了舔嘴唇,可口腔里已經沒有什麼水分了,舌尖劃過乾裂的嘴唇,除了激起一陣陣的疼痛,什麼都沒有留下。
她努力的向前看去,除了白霧,什麼都看不見,邁開踉蹌的步子,再次上路,時間已經不多了。
……
「阿喵,穆容什麼時候回來?」
「你都已經問了十幾次了,這才過了兩天而已。」
「那你說,她就這麼躺著不吃不喝,身體沒關係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啊,也許陰差的身體和普通人不一樣吧,穆容大人也沒交代啊。」
桑榆小心翼翼的坐到了穆容的身邊,打量對方:穆容的輪廓和五官,將北方人的稜角和女孩子的柔和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辨識度很高。
這張臉雖然不會讓人一眼驚艷,卻令人難忘,而且屬於耐得住端詳的類型。
熟睡時的穆容少了些冰冷的氣息,看上去很恬靜。
桑榆忍不住抬起了手,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去觸碰對方。
飄在一旁的阿喵,看著這文藝電影中才會出現的一幕,忍不住吐槽:都這樣了,還說對人家沒有意思,連鬼都騙,真是太過分了。
「篤篤篤……」
一陣突兀的敲門聲,打破了403的平靜。
桑榆想到穆容的囑咐,一顆心懸了起來,她看了阿喵一眼,見對方也是一臉嚴肅,心中愈發沒底。
「篤篤篤!請問有人在家嗎?我是物業的,暖氣例行檢修維護,麻煩您開一下門。」
「阿喵,你去看看……」桑榆的聲音有些顫。
「穆容大人設了禁制,我也出不去啊!」
「篤篤篤,403的業主在嗎,開一下門好嗎?」
桑榆猶豫了一會兒,起身,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透過門上的貓眼向外看去……
「啊!」桑榆大叫了一聲,坐在了地上。
對方竟然趴在門上,順著貓眼向里看,桑榆透過貓眼,正好看到了一個眼珠,盯著她。
「怎麼了!?」
阿喵飄了過去,桑榆坐在地上向後挪了下,才站了起來。
快速跑到穆容腳邊坐下,抓過靠墊抱到懷中,挪了挪身子,將大腿貼在了穆容的腳上,才找回了些許的安全感。
「怎麼了桑榆?」
桑榆心有餘悸的看向大門,緩了好一會兒,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貓眼是單向的,外面是絕對看不到裡面的,保安這麼做未免也太奇怪了。」
阿喵的話音剛落,敲門聲又起,比剛才的要急促大力許多。
「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桑榆感覺自己全身的毛孔都炸開了,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縮緊了身體。
「穆容,阿喵……」
「你別怕,我去看看。」
阿喵飄到了門前,透過貓眼向外看去,看到保安直挺挺的站在門外,一直沒有報修的感應燈不住的閃爍著,對方的臉也隨著忽明忽暗。
保安似乎知道阿喵在看他一樣,竟然對著貓眼咧了咧嘴。
「我靠!」
阿喵的話音剛落,保安猛地揮起了拳頭,一拳打在了貓眼上,嚇的阿喵「嗖」的一聲,閃到了沙發后,躲在了靠背下面。
保安對準貓眼,一連捶了好幾拳,手已經皮開肉綻,力度和速度卻絲毫不減,似乎根本不知道痛一樣。
很快,就將貓眼的外鏡片,弄的一片血肉模糊,從裡面只能看到刺目的猩紅。
「桑榆,外面那個保安運勢極低,三把火都快滅了,一定是被附身了,就是不知道是替身女鬼,還是穆容大人放跑的那個!」
「怎麼辦!」
「報警吧!」
「不行,警察要是來了,一定會讓我們開門的,萬一女鬼趁機進來了,傷害穆容的肉身怎麼辦!?」
「這房間有禁制,女鬼進不來的!」
「可是警察也會找戶主了解情況吧,一看穆容這幅樣子,我們怎麼解釋?穆容的肉身無論如何也不能動!」
「那怎麼辦啊!難道等鄰居發現嗎?這一層只有兩戶,對面的阿明早就搬走了,現在是上班時間,誰會管這個閑事兒啊!」
屋內的二人陷入慌亂,突然,砸門聲停了。
桑榆和阿喵對視一眼,連大氣兒都不敢出,誰也沒有動。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二人稍稍松下了緊繃的神經。
「阿喵……」
「啊?」
「穆容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盼著穆容大人回來,這個,這個附身的鬼,有點凶啊。」
「他,不會再回來了吧。」
「應該……」
「啊!」
「啊!!」
二人齊齊發出了刺耳的尖叫,隨著撞擊和破碎的聲響,一根鋼錐擊碎了貓眼,從外面穿了進來。
去而復返的保安,趴在了門上,嘴貼著門上的破洞,說道:「開門,就憑你們兩個,是保不住穆容的。」
聲音清清楚楚的傳進了屋裡。
……
穆容的胳膊上已經纏了二十八根頭髮,卻依舊在黃泉路上打轉。
其實她很清楚:這個時間並不准確,八萬太長,有好幾次都數亂了,只好挑了一個大概的數字繼續。
穆容萬念俱灰,身體和精神上的痛苦,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
昏暗的天空,濃濃的白霧,周圍沒有一點聲響,她甚至已經有些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要到這裡來。
此時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快點結束這痛苦,讓她死都可以!
穆容低下頭,重影搖晃的視線,停在了手中那方小小的令牌上。
「穆容,自殺是重罪,念你年少無知,又一片孝心,既然你陽壽未盡,肉身也未死,本座可以准你還陽,可是你已窺探天機,如此……」
「啟稟閻王殿下,今日乃地藏王菩薩聖誕日,實不易出現枉死魂魄,不如破例收了她入死神學院,積功累德,也可成全她一片孝心吶。」
「如此,你去辦吧。」
「是……」
「我穆容,自願將兩魄壓給地府,成為死神學院的學生,生生世世為地府服務,積累功德,迴向給我媽媽,希望她不再受苦……」
「啊!」往事回現,穆容大叫了一聲,使出全身的力氣,向前瘋跑。
這已是她最後的力量,也是她最後的努力。
可穆容實在是太累了,還沒跑出多遠,雙腳就絆在了一起,向前撲去。
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心中無比絕望,她沒力氣,真的沒力氣了,爬不起來了,完了……
突然,四周的霧氣盡數消失,天空雖然還是那麼昏暗,但能聽到聲音了,而且還出現了其他的靈魂。
他們有的喜極而泣,有的坐在地上癲狂大笑,有的發瘋般的撕扯自己的衣裳和頭髮,有的扇自己的嘴巴,有的就地打滾,這些人都和穆容一樣,剛從黃泉路出來,經歷了一番釘在靈魂上的折磨。
穆容回頭看了一眼,一塊石碑,上有兩行大字:黃泉路已過,前緣盡勾銷。
穆容扯了扯嘴角,這段路她一輩子都不想去回憶。
可說什麼前緣盡勾銷?卻是萬萬不可能的,哪怕再讓她走無數遍,也絕不可能勾銷!
簡單休息了一會兒,便再次上路了。
沒走多遠,面前赫然出現了一個岔路口。
穆容站在岔道中間,心頭閃過一絲疑惑:通往酆都的路只有一條,何時出現了岔路呢?
奇怪的是,在穆容身邊經過了不少鬼魂,竟無人駐足。
他們毫不猶豫的走了右邊的那條路,好像根本沒看到岔路一樣。
穆容沉吟良久,踏上了左邊的路,她心中有一個感覺:或許前面等待她的,會是一場機緣。
行百步,在路的盡頭,出現了一棟古色古香的建築,門口柱子上掛著一幅古怪的對聯。
上聯是:黃泉路上無客棧,下聯卻是一片可白,未書一字。
當穆容默念完對聯后,匾額上現出三個大字來:半步多
「半步多客棧!」穆容大喜,快步走了進去。
曾聽郝解放說過,在通往地府的路上,有一處神秘的所在。
它獨立於三界之外,沒有固定的地點,每天只出現一次,一次只招待一人,它就是:半步多客棧,一個連接三界的樞紐。
「客官,您來了。」
「您好,請問……」
「半步多客棧,可通三界,客官您狀態不是很好,先喝了這杯茶吧。」
說著將一杯碧綠色的液體,推到了穆容面前。
穆容拿起茶杯,一飲而盡,隨著一陣清爽劃過喉嚨,飢餓和疼痛一掃而空,甚至連黃泉路留下的心靈創傷,也減輕了不少。
「這世道,像你這樣重孝道的人不多了,既然你自願承擔後果,我也就不為難你了,把你的行頭都交出來,若是你能回來,我再還給你。」
「好。」
土地打了一個響指,在小案旁邊,出現了一個白色的筐,穆容依次取出:拘魂鏈,打魂棒、死簿、冥筆、地藏符、陰差令、安魂鈴、抓魂鉤,手機,甚至連身上的黑袍都脫了下來,規規矩矩的放入筐中。
土地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拍小案,手下憑空出現一張紙,落款蓋了山陽土地,城隍的大印。
「拿去吧。」
「謝謝土地公。」穆容雙手接過,轉身欲走。
「等等。」
土地在筐中翻了翻,取出那枚小小的黑色陰差令丟給穆容:「你和死人到底有些不同,念你一片孝心,特許你帶上這個。」
「謝謝土地公!」穆容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土地看著穆容,小聲囑咐道:「忘魂水……」
穆容打斷了接下來的話,搶白道:「我知道!」
土地看了看後面排隊的靈魂,閉了嘴。
對穆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他剛才差點犯了大錯,若是天機從他這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穆容頭也不回的走了,隨著腳步的移動,土地廟緩緩的消失了,在似雲似霧的朦朧中隱去。
突然,面前出現了一條筆直的,看不見盡頭的路,在路口處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上書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黃泉路
十五年前,穆容走過這條路,至今記憶猶新。
黃泉路——一條長到彷彿沒有盡頭的路。
人死後,再沒喝忘魂水之前,仍然具備活著時候的一些感覺。
比如:飢餓,疲倦,疼痛,孤獨……
俗話說:黃泉路上無客棧,黃泉路上無老少,一條黃泉通到底,沒有人能陪著你。
穆容深吸了一口氣,踏了上去。
「刷」的一聲,穆容「消失」了。
從路外面看,黃泉路還是一條小道,上面並無一個行人。
而穆容周圍的景象也變了,在她踏上黃泉路的那一刻。
迷霧四起,能見度不超過兩米,霧氣如影隨形,撥不開,吹不散,將一直陪著路上的人,走到底。
頭頂的天空也變的晦暗無比,無日無月,無雲無風,無從辨別時間和方向。
周圍的環境是極靜的,因為是魂魄的緣故,就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穆容站在原地,閉上了雙眼,就這樣站了好一會兒,才出發。
……
「翻頁~」
桑榆依言點了點手機屏幕,目光卻一刻也沒有離開不遠處的穆容。
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了,桑榆覺得:這是她二十多年來,最漫長的三個小時。
「翻頁!」
桑榆又點了一次手機屏幕,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看的這麼快,是不好看嗎?」
「不不不,鬼的閱讀速度和人是不一樣的,這本書簡直太好看了!」
桑榆嘆了一口氣,開始羨慕阿喵的沒心沒肺了。
「翻頁。」
「啊!你沒有菊花幣了!」
「啊?」
「快點,快充值,然後給我全訂,啊啊啊,不要停,人家不要停!」
桑榆嘆了一口氣,充了一百塊的菊花幣,將小說全訂了。
見阿喵看的津津有味,桑榆好奇的問道:「好看嗎?」
「什麼?」
「這本……《女將軍和長公主》,咦?這是……百合小說?」
「對啊,你身為天腐之都的人,百合小說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我感覺還行吧,剛開始看覺得作者的文筆略顯稚嫩,後面漸入佳境了,雖然總體來說文筆還是略顯不足,但故事不錯,你也看看?」
「以後再說吧,我現在看不下去。」
說完,又將目光投到了穆容的身上。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