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夜鷺之始（三）

佐安到底還是出手了，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勢。雖然沒有把所有的夜鷺都攏聚回來，但至少九成九的夜鷺都進入到了佐安的包圍圈中。

圈中的夜鷺飛不出去，外面的夜鷺飛不進來。這時候，哪怕夜鷺們只是依靠著本能所行事，也是明白髮生了什麼。

夜鷺們開始發動攻勢，成千上萬頭夜鷺開始俯衝準備對下面的普通人進行攻擊，但夜鷺們發現，俯衝到城牆高度的時候，它們就再也下不去了，就像是被卡在了半空中。

爾後，夜鷺們只覺得呼吸困難，不斷地在掙扎。只是，這種無謂的掙扎只會加速它們的死去，更有甚者，開始攻擊起自己的同類。空氣是恆定的，只有呼吸的生物越少，剩下來的才能存活的越久。

佐安甚至沒有進一步的行動，維持好視規之眼足以解決這些夜鷺。佐安更多的精力還是放在了察覺目標的所在，這麼大的動作肯定會驚動目標，只是不知道目標的對應行動是出來對付他們還是逃離。

兩種可能都很有可能發生，畢竟他們對於這次目標的性格如何是一概不知，甚至連到底是何種生物都不清楚。

雖然根據傳說來說，夜鷺的主子是死神或者惡魔，但這方世界好像並沒有死神這個神職，也沒有惡魔。這就有點微妙了，明明是這個世界並不存在的東西，那為什麼會流傳出這樣的傳說呢？

「我想到一個可能。」馬格里安說道，「這次的目標可能會是在我過來這方世界之前便已經來到了這裡，我的存在對於它來說可能也只是一種附屬戰利品，它的真正目的可能會是這方世界。」

馬格里安的猜想讓傭兵的臉上再次鋪上陰霾，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如果目標只是為了馬格里安而來到這方世界還好說，在找到馬格里安並殺死馬格里安之後便會離去，但若果目標的目的是這個世界的話……

這就是為了征服了。這樣的話，戰爭難以避免，這時候再放目標離開，雖然暫時救下了一座城市的人，但後面可能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傭兵都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了，這種一時之仁真的不太可取。

「不用想那麼多，只是一種選擇而已。」佐安的聲音在傭兵耳邊徘徊。雖然佐安說的輕巧，但傭兵的內心還是很凝重。

這在傭兵的前半生當中都不曾出現過的情感，即便傭兵的父親死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沉重。這是大義與小義的區別，如果真的因為傭兵的一時婦人之仁而導致更多的人死亡，傭兵可能會內疚很長一段時間。

傭兵不知道佐安這個時候會如何想，但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佐安對於這樣的選擇其實是沒有什麼其它特別的想法。畢竟佐安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死傷再多的人也只是一個數字，遠遠未及傷感兩個字。

這就是傭兵和佐安之間的不同之處。

「也不用太沮喪，不是真的完全沒了補救的辦法。」佐安的話適當地說出來。

對於人心，佐安也許真的沒有太多的研究，但終究走的路多了見的人廣了，對於人心的認知也就會有所了解了。

傭兵的心思很容易就被佐安所了解清楚，傭兵不想成為罪人，或者說不想成為自己心目中的罪人。其實事情如何發展都好，都對佐安沒有任何影響，不過既然有緣聚在一起，在力所能及又不會耽擱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的時候，拉一把傭兵還是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