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過去與現在

「班主！」

剛才一直不說話的少女，終於在古琛爆發的時候出口阻止。

少女走到蘇白皆與古琛中間，面向古琛板著她那副略顯成熟的臉，說：「班主，之前你可是答應我，不管蘇白皆犯什麼事都不會趕他齣戲班的，難道你要食言嗎？」

古琛已經火冒三丈，哪還管得了什麼，直接就是一頓反罵：「食言就食言，你要是不高興就跟他一起走，反正我這戲班也不少你這一個花旦」

「你！」

少女有些氣憤，那雙黝黑的眸子怒瞪古琛。

當時她小小年紀演花旦已經是小有名氣，各戲班都搶著要她。但她進戲班的唯一條件就是帶上蘇白皆，那時候的蘇白皆傻愣傻愣的，只要一演戲就出錯，最後導致各大戲班都不肯要蘇白皆，所以少女才選擇離開。

蘇白皆就像個拖油瓶一樣，少女去到哪個戲班都待不了幾天就走。

漸漸的，就算少女有名氣，但都沒有戲班敢要她。

有一天，古琛看中少女的實力，決定收她進戲班，也同意收蘇白皆。可這古琛實在狡猾，他雖然同意收下蘇白皆，但讓蘇白皆出演的都是些丑角，還有負責後台各種打雜。

少女一不在戲院，蘇白皆不管做得好與不好，古琛都破口大罵。當時的蘇白皆傻愣愣的根本不懂得反駁，也不懂得告訴少女，就像個傻小子一樣。

但現在不同了，現在的蘇白皆已經不是以前的蘇白皆。

這些記憶一點點的浮現在蘇白皆的腦海里，讓他清楚的記得，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名身姿優美的少女是誰？

蘇白皆伸手抓住少女纖細的手臂，慢慢從小床上下來，與少女平排而站。右手慢慢在少女的手臂往下滑，然後與少女的纖纖玉手十指緊扣。

少女感覺到手上的動作，便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隨後抬起頭側臉看著蘇白皆。她對蘇白皆與自己十指緊扣感到有些意外，目光有些獃滯。

以前的蘇白皆別說牽少女的手了，就連少女的正臉都沒看過，總是低頭跟在少女後面，所以這很讓少女不解。而突然被十指緊扣，這更加觸動了她的少女心，讓她有些木納的問：「小白，你這是……？」

蘇白皆也側頭看向少女，面露微笑，滿面春風。

現在蘇白皆的靈魂已經換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傻傻的蘇白皆。現在的他是敢於反抗敢於做鬥爭的蘇白皆，他絕對不會讓古琛欺負自己的事情再發生。

對於身旁的這名少女，因為是他霸佔了本體蘇白皆的身體，所以少女對本體蘇白皆的好，就由他來還吧。

他漸漸握緊少女的玉手，大笑露齒，有些傻地說：「謝謝你，靈兒。謝謝你這些年來對我不離不棄的關照，現在開始讓我來照顧你把」

少女更愣了，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蘇白皆。

從剛才開始，少女就覺得蘇白皆有些怪，好像不是以前那個模樣了。但她又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弱弱地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聽到這樣的話，以前那個呆傻模式的蘇白皆應該不會有任何觸動把，但是現在的蘇白皆聽起來卻有種莫名的感動。現在告訴少女原來的靈魂被他驅趕走了，少女應該會不高興吧，恐怕也不會相信。

所以，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別人好了。

蘇白皆始終微笑著，搖搖頭，說：「沒事，我只是不想再像以前一樣呆傻下去了，我不想再看見你為了我到處求人。我要做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可以保護你的男人」

「小白……」

少女感動了，雙眼有些濕紅，她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蘇白皆恢復過來。她與蘇白皆非親非故，而且蘇白皆一開始並不是傻的，只是經歷了一些事情，才導致蘇白皆變傻。

這事跟少女還有一些關係……

古琛剛才還一副要趕走蘇白皆的憤怒樣，突然來這麼一處溫情對話，一下就把古琛晾在一邊。這導致他憤怒的神經更加緊繃了，所以古琛再次面目猙獰地吼道：「你們說夠沒有！」

接著他又看向那名少女，繼續吼道：「紀靈兒，你是不是真想跟他一起走？你可想清楚了，你帶著這個拖油瓶，沒有哪個戲班敢要你，只有我古家班敢收留你」

面對古琛對紀靈兒吼叫，蘇白皆自然不會放任不管。剛才他就說他會保護紀靈兒，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所以他慢慢走到紀靈兒面前，右手與紀靈兒的左手繼續十指緊扣，放在身後。

蘇白皆面色嚴肅地看向古琛。

這麼多年來古琛對本體蘇白皆的羞辱，在他融合了記憶后，就像是羞辱自己一樣。所以他要在這刻爆發，他不會再受到這樣的屈辱。

但他還擊的方式並不是嘴上的口齒之爭，他還有更大的計劃。

所以現在蘇白皆用另一種溫和的方式回擊古琛，他對古琛躬身作揖，身體呈九十度，這是表示對古琛絕對的尊重與感謝。

蘇白皆懂得善惡分明，雖然古琛曾經羞辱過自己，但如果不是古琛收留自己和紀靈兒，那他們兩人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橋底下討飯呢。

所以這是恩，必須還的恩。

「你這是……？」

對於蘇白皆突然的舉動，古琛一臉詫異，上身有些向後仰。

躬鞠完后，直起身，蘇白皆趕緊解釋：「古班主不要誤會，這是在感謝你收留我和靈兒的恩。但這些年你對我的羞辱，我銘記於心，我會還給你的。現在靈兒已經不是你古家班的人，她現在是我的人，所以請你不要再對她大聲吼叫了」

突然，蘇白皆面露猙獰怒對古琛，繼續說：「如果你再敢對她吼，我一定讓你身敗名裂」

蘇白皆突然露出這副神情，完全出乎了古琛的意料之外，他驚恐的向後退了半步。他記憶中蘇白皆都是傻乎乎的，從未見過如此模樣，所以蘇白皆的改變對他來說存在著一些打擊的。

但古琛可不是嚇大的，他已經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了，經歷過很多大場面，對於這種事情早已收縮自如，所以很快便鎮定下來。

古琛站直身體，整理整理衣衫，然後打開摺扇，緩了緩情緒后說：「哈哈，好大的口氣，那我到要看你怎麼讓我身敗名裂？」

說完，古琛把摺扇收回來，用摺扇怒指紀靈兒，再次吼道：「紀靈兒，你要是敢走出這院子半步，你花旦之名將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