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狗
今天天氣格外的好，蘇長青走出門，對著山，深深地伸了一個懶腰，感覺整顆心都愉悅了下來。
他吃了飯之後打算再去縣裡買幾本書看看。以前他看書，是為了任務，但是如今看書，卻是因為這變成了愛好。說實話，蘇長青很想再次體驗一下被系統灌頂的感受……
也不知道灌頂這個說法準不準確。
蘇長青懷裡揣了些錢，開著三輪車就往縣裡開去。
由於事先打過招呼，張許老早就在菜市場門口等著了。
下了車，蘇長青和張許攀談了起來。
「老爺子，又來買書了啊？」
蘇長青點點頭，「是啊，上次的書我看了，感覺收穫很大，就又來了。」
「這次買什麼書啊？」
「嗯……依舊是蒙學讀物。」
從書鋪里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有些亮眼了。蘇長青輕輕摸過書皮，有些惆悵。
家裡沒有菜了，他摸了摸口袋裡的錢，朝著菜市場走了過去。
有可能是因為早上的緣故，蔬菜還比較新鮮。只是蘇長青不敢買太多菜，因為家裡沒有冰箱，買太多，他一個人也吃不完，放著也是放著了，可是這菜也就不新鮮了。
提著兩袋蔬菜，蘇長青從菜市場走了出來。
走到了三輪車旁，他剛想騎上車，一道微弱的聲音就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嗯？蘇長青皺了皺眉。
這是什麼聲音？
這道聲音十分模糊，就好像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努力想表達自己的情緒一樣。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懷疑是不是自己耳背從而產生的幻覺。
搖了搖頭，蘇長青騎上了三輪車，可是剛開沒幾步，那道聲音又傳了過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蘇長青只感覺冥冥之中有註定一般，亦或者是什麼心有靈犀，他不自覺地就朝著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他眯了眯眼，視線還是有些模糊。
沒有東西，只是一堆爛菜葉子之類的垃圾。
他這邊剛想走，那道聲音又傳了過來。似乎在隱約叫著救命的樣子。
嗯？救命？
蘇長青心裡閃過一絲的古怪。不想去理會，可是這聲音依舊不依不饒地從他的耳邊傳過。
真是奇怪。蘇長青皺著眉，有些疑惑。自己這耳朵明明不怎麼好，不是說話大聲一點他都不一定聽得到，可是為什麼這次還能聽到這微弱的聲音？
他下了車，朝著那堆垃圾走了過去。
走近了，依舊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蘇長青戴上眼鏡，這才把前方看清。
眼前的是一堆垃圾，各種菜葉子堆成一塊，還有些零食包裝袋在零零碎碎地掛在上面。而在這垃圾的後面，蘇長青看到了一抹黃色。
這是……
蘇長青走上前，就看到一隻髒兮兮的小狗趴在地上，身上一塊黑一塊黃的，毛被弄成一縷一縷的，看起來很是邋遢。
狗……
蘇長青愣了一下。
這個時候，這隻小狗似乎感覺到有人來了，病懨懨地抬眼看了他一眼之後眼睛又耷拉了下來，在那裡有氣無力地喘著氣。
望著這隻狗，蘇長青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出神。
他記得以前自己似乎也養過一隻狗，一隻土狗，最後莫名其妙生了皮膚病之後，他爸就把他吃了。
蘇長青當時無數次地想過如果他沒有死最後會怎麼樣，有沒有吃的，會不會被大狗欺負，會不會有人再次把他收養，又或者再次把他丟掉。
當年家裡沒有吃的，他是含著淚一口一口把他吃掉，湯也沒有剩。
這已經是另一種拋棄了。
這麼說來……這隻狗也是被丟棄的么？
蘇長青抿了抿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頂。
有些黏糊糊的。
他用手托住他的胳肢窩，把他提了上來。
小狗也不叫，靜靜地看了他一眼之後又低下了頭。
感覺……這狗挺有靈性的哈。
蘇長青把他放到三輪車上，也不怕他中途會逃跑。把手往三輪車上颳了刮，就跑去開車了。
一路上，狗也沒有叫，很是安靜，安靜地讓人懷疑他還在不在。
路上沒有什麼岔子，蘇長青很是平安地回到了家。
嗯……等到了時間就種一些菜。
他默默看著宅子旁邊的竹林這麼想著。
現在錢也快不多了……看看明天有沒有地方肯讓打工吧……
蘇長青嘆了一口氣，走到三輪車的後面，把小狗抱了出來。
「來，我們去洗澡。」
小狗乖順地被他抱著，身體軟乎乎的。
把小狗放到了池子旁邊，蘇長青找出了一個紅色的大盆。
「也不知道你怕不怕水。」
他從池子里舀了些冷水倒在盆里，把小狗抱了進去。
由於沒有錢裝熱水器，蘇長青平時用水都是冷水。
小狗也不怕冷，安安靜靜地呆在裡面，還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盆里的水。
這水剛舀上去，一片片的污濁很快就從狗身上滑落，沒入水中。也就是說，這小狗喝的是髒水。
「真是……」蘇長青摸了摸他的頭頂，拿起肥皂就開始給狗洗澡。
小狗坐在盆里，一動不動地任憑他的各種揉捏。
這狗也真的是臟，都搓了2大回了，洗出來的水還是灰色的。
只是小狗沒有反抗，蘇長青洗得很是輕鬆，但是也足足洗了四趟才把狗洗乾淨。
蘇長青緩緩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和肩膀，聽到輕微的「嘎嘎」響的時候，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他才拿出一條舊毛巾，盡量把小狗擦乾。
「家裡沒有吹風機，就將就一下吧。」蘇長青自言自語地說。
擦好了狗，蘇長青從鍋里倒了點粥出來放在碗里。
「喏喏，餓不餓啊？」蘇長青摸了摸小狗的頭，而小狗也配合地發出了一聲「嗚嗚」聲。
他摸了摸他依稀可見的肋骨。頗有些心疼，「餓壞了吧，吃吧。」
小狗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蘇長青莫名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嗯？
他眨了眨眼，我這是眼花了嗎？
等再望過去的時候，小狗已經低下頭開始吃飯了。
蘇長青搖著頭笑了笑，覺得自己也是多疑，狗哪有人類複雜的情緒呢？
又揉了一把狗頭，蘇長青轉身朝屋裡走去了。
先看看今天剛買來的書吧。